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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总是无法实现的愿望吗?金儿沮丧地放下咬了半口的面包,爱林已经将便当整齐地摆放在金儿面前,微笑着轻拍金儿脑袋:“吃便当吧,这可不是一般的便当哦。”爱林神秘西西地朝一头雾水的金儿眨巴眼睛,凑近金儿耳朵悄声说,“是安圣雨的谢礼,说感谢你义务帮助他。因为他没有成为你‘迟到的最佳理由’。”金儿疑惑地歪着脑袋,但便当看起来确实很美味,只是,安圣雨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在为没有成为自己迟到的理由而感到不好意思吧?金儿狠狠咬住鸡腿,下定决心,明天无论安圣雨在自家门前用如何动听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也不要提前起床。

爱林侧着眼睛暗自窃笑,轻轻舒展口气,说不定,安圣雨那家伙,不是“金儿迟到的理由”,而是“改造迟到女王的动力”。如果,金儿能够改掉迟到的习惯,一定会成为理科班真正的班花吧。

“呀!安圣雨!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的!”金儿小看了安圣雨的声音和毅力,当安圣雨在自己楼下用非常温柔却响亮的声音喊了十遍自己的名字后,金儿还是顶着一头犹如鸟窝的头发拉开了窗户。

也许是金儿的脸色过于阴沉,圣雨害怕到达学校的时候金儿会在二楼丢下自己,只好展露最迷人灿烂的笑容凑近金儿:“啊,韩金儿,这不是很好吗?既帮助了受伤的我,又不会再迟到。”但金儿杀人的眼神让圣雨紧紧闭上了弧度好看的嘴巴。

“反正,就算实话,也没人相信。谎言至少不会伤害自己。”金儿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慢慢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

只想帮助那个小男孩寻找丢失在公园沙地里的重要项链,却第一次迟到了。那是小学第一天上学的日子,本该是重要的日子,偏偏在前往学校的一个公园前,发现了因为寻不到重要项链而哭泣的男孩。因为他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泪水,金儿把要赶去学校,代表新生发言的事情统统丢到脑后。

将沾染着沙土的项链放到男孩手里的时候,金儿永远记得,他灿烂温暖的笑容。或许,自己当初会一口答应安圣雨看似莫名其妙的“迟到理由”,是因为,圣雨跟那个寻找遗失项链的男孩子拥有同样清澈明亮的眼睛,还有犹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吧。

只是,以为自己帮助了别人,做了好事的金儿,并没有得到原谅。没有人相信金儿迟到的理由,他们都嘲笑,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望着金儿一边诉说一边滚落的眼泪,圣雨感觉自己的心疼痛不已。如果那时候,自己也跟金儿一起去学校,而不是赶往飞机场离开了韩国。如果,那时候,自己能够告诉所有人,安圣雨是韩金儿迟到的真实理由。或许,金儿就不会因为被不信任伤害,潜意识地让自己一次又一次迟到,一次又一次编造谎言。

“对不起对不起,那本该是关于迟到的浪漫故事。”圣雨伸出温暖的手为金儿拭去脸庞的泪水,直到金儿乌黑的眼睛更迅速被水气朦胧,原来,安圣雨这家伙,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金儿一直以为,那个自己帮助过,为他迟到的男孩子,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来,他一直记得,那段关于迟到的浪漫故事。

“安圣雨,但是,我好象真的喜欢上迟到的理由了,怎么办?”金儿将眼泪拼命滴落在圣雨洁白散发薄荷香的衬衫上,担忧地问。每天提前二十分钟起床,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金儿真的怀念睡懒觉的日子。

“那么,我就是你‘迟到的理由’。”

“你的脚,总有一天会好的。我也希望能早点康复起来啊。”金儿担忧地望着圣雨打着石膏的脚。自己也希望圣雨的脚能够尽快好起来,跟自己并肩一起漫步。可是,到时候,自己就没有了迟到的理由了。

“迟到的最佳理由,就是,在上学路上,遭遇了最浪漫的爱情。”圣雨弯起眼睛,轻柔地低声呢喃。但是,金儿知道,自己大概不会再迟到了,因为,圣雨家的司机大叔,总是超速不安全驾驶。

迟到女王的称号,金儿不想改变,因为有了迟到女王,才有了最佳的迟到理由,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一直发生在上学的路上。即使,没有人相信这个最浪漫的迟到的理由。

[365日的幸福]

1992年2月29日白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母亲常常在雨天这样感慨着:“啊,那天的雨可真大,一天没停,我也在产房里阵痛了一天。”

夏雨虹的名字,据说是母亲生下自己后,第一眼望到天边的彩虹而取的。

名字和出生的天气,雨虹并不讨厌。但是出生的日期,让雨虹非常在意。如果能够再一次选择诞生到这个世界的日子,那该多好啊。只能等待366日的时候,才能品尝到美味的生日蛋糕,才能得到一句“生日快乐”,感觉连人生都变得不完整了呢。

从事花店工作的父母,突然结束了花店的经营,母亲学习了蛋糕的烹饪制作,家里开起总是飘溢着蛋糕芬芳香气的蛋糕店。只是年幼的雨虹还不懂得,那是父母为了实现自己的遗憾,为了成全喜欢蛋糕的自己作出的努力。

“为什么不可以每年都过生日,都吃生日蛋糕?”其他小朋友总是满脸幸福地到雨虹家的蛋糕店选购属于他们的生日蛋糕。雨虹忍不住拉着忙碌的父母的围裙追问起来。母亲微笑着将一块草莓蛋糕塞进雨虹嘴巴里:“虹虹不是每天都在过生日吗?我们家的蛋糕店可是为了让虹虹得到365日的幸福而开的。”

甜蜜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底,雨虹露出幸福的笑容使劲点头。

即使没有第366天的生日蛋糕,但每天都得到幸福的满足。

是因为家里的蛋糕店,才成全了自己这个四年才能度过一次生日的遗憾,不需要期盼那个四年一次的366日,因为可以感受到365日每一天的蛋糕甜美。

[4月1日的礼物]

那个在4月1日被父母拖拽着来到蛋糕店前的男孩,跟其他孩子完全不同,仿佛这个蛋糕不是能够带给他幸福的生日礼物,而是可怕的东西。

“说了我不要蛋糕!伙伴们都嘲笑我了!说我是天生的笨蛋。”吵闹着闹别扭的小男孩使劲企图甩开父母的手,涨红着脸嚷嚷起来。

雨虹悄悄踮起脚尖,望一望母亲正一脸为难地慢慢包装起来的生日蛋糕。“4月1日的小凉生日快乐”。幼儿园的伙伴们说,4月1日是愚人节,是可以随意玩笑,捉弄别人的开心的节日。

“会这样想的你,还真的是笨蛋嘛。4月1日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让我们尽情欢笑的日子。”出生于这一天的人,也应该像是上帝赐予人间的充满欢笑的礼物。无论如何,也比四年才能度过一次生日的自己幸福得多吧。

“凉,小凉,这孩子,真是的。”无法反驳这个陌生的莫名其妙的小女孩的话,难道会因为那些嘲笑和绰号而厌恶这个生日日期的自己,真的是笨蛋吗?

无论是哪一天出生的孩子,都是父母得到的最宝贵的礼物。这个道理,安凉是在认识了那个大声指责自己的粗鲁女生夏雨虹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的。

被追上前来的父母拉回家,故意装出不愉快的表情的安凉,最后还是悄悄许下愿望,吹灭蜡烛,灯光未开启的那一刻黑暗中,安凉还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今年的愿望,能够实现吗?安凉带着满心期待回到幼儿园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改变,大家依旧调皮地嘲笑着:“笨蛋昨天度过笨蛋生日了。又变得更笨了。”

“笨蛋!你们这群大笨蛋!昨天是欢乐的节日,不懂得4月1日的意义的你们,才是真正的大!笨!蛋!”雨虹突然出现,大声呵斥那些嘲笑自己的小孩的模样,明明穿着淑女漂亮的白裙子,却把那些调皮鬼吓得落荒而跑。

安凉的愿望,竟然真的实现了。那些调皮鬼再也不曾喊安凉“笨蛋”。安凉猜测,如果那时候,雨虹没有成全自己的愿望,也许后来自己会更爽快地放手成全她的愿望吧。

“喂,谢谢你。还有,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好朋友吧!”安凉甚至忘却男女生的羞涩,直接拉住雨虹白皙的手重重摇晃两下以示两人成为朋友。

“恩!那,以后每年4月1日,我都可以吃到你的生日蛋糕了?”雨虹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兴奋的光彩。安凉才发现,原来雨虹成全了自己的同时,自己也成全了雨虹能够每年都在固定的日子里吃生日蛋糕的愿望。

如果说自己是上帝赐予父母的礼物,那么,夏雨虹就是上帝赐予自己的礼物。只是,原来上帝赐予亚当夏娃的时候,并没有成全他们的爱情。

[月光斗士]

“安凉,你不适合拉。哈哈,看看,我就说你不适合嘛。”武术培训班上,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唯一的女生雨虹。因为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动作笨拙,马步扎不稳频频跌倒的安凉。

“我学会了,雨虹你就不用学了。你看看这里,哪里是适合女孩子来的地方啊?”从幼儿园到初中,总是雨虹在保护着安凉,这让安凉渐渐意识到作为男生的危机。

可惜安凉越是心急,个子越是长不高。一直到初三毕业的暑假才开始疯长,和雨虹拉开了整整一个脑袋的身高距离。安凉以为,自己成为雨虹的王子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我也正打算着不学了。”夕阳把雨虹和安凉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雨虹突然像即将沉落西山的夕阳一样无精打采地叹口气低声嘟哝着。

正艰难地伸腿转腰放松浑身酸疼的筋骨的安凉仿佛得到大赦似地惊呼起来:“真的?太好了,夏雨虹你总算有身为淑女该有的觉悟了啊。”大好的年华时光,本来就应该像蛋糕一样甜美芬芳地谈场恋爱。而对象,一直在身边等候着的自己就是最佳人选嘛。

雨虹刚刚把全武术班上的男生都打败后,还没完全消去红晕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白一眼期待万分的安凉,解说道:“笨蛋,我的意思是,这个武术班已经没有能够挑战,战胜我的人了。所以我寻找高手所在的武术班。”

安凉脸上的笑容和期待的光彩顿时消失,瞬间冻结起来的嘴角,勉强拉挤着笑容尝试劝说:“我们的学校可是一流重点高中,不会发生任何需要武力解决的事件,女孩子学点防身术很好,但不要太粗鲁暴力。”

安凉还想继续进行教育劝说,突然手臂上被雨虹用力一拽:“前面!快看前面!是不是有人打架?”又不是电视连续剧,不可能在夕阳的寂静街道出现这样的事件,让雨虹及时证明学武术的好处吧?

然而事实上距离自己和雨虹不远的街道拐角处,确实正发生着围殴群架事件。

最后一束橘红夕阳光线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路灯却还未及时亮起,雨虹把书包重重塞到安凉怀里,冲向人群。

“英雄救美”这样的戏码如果上演第二次,自己就不能成为雨虹身边唯一的王子了。当雨虹冲进人堆里,把被殴打得看不清面容的穿着跟自己和雨虹同样校服的男生扶起的时候,安凉心底涌出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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