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顾森看到女儿的窘迫,心中又是默默哀悼了一下女儿逝去的纯洁,跟针扎似的,现在越看君缘修越像是蛊惑小红帽的大灰狼,唇角温润的笑意看在他的眼底,也变得邪肆狰狞了起来。
顾森清了清嗓子,认真道:“缘修,你提海叔做什么?难道你见过他?”
“竟然我们都是一家子,我也不想瞒着您。前些天,海叔拿了一些当年背叛元氏留下来的证据威胁我,我不知道这些证据的真假性,所以想找您问问。毕竟,我听闻,在海叔没有叛变之前,您和他是非常要好的兄弟,曾一起上阵杀敌,配合起来,天衣无缝,在当年的黑道场上是难以匹敌的双煞。”
“什么?他竟然还不知悔改?”顾森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君缘修认真道:“爸,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从来都没有向我提到过海叔,这个名字还是有一次她说漏嘴了我才知晓的。”
顾森再三思量,黑沉沉的眸子投向不知名的远方。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将过去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我,海云,还有元衣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从小就寄养在元叔家里。我和海云从小都很喜欢元衣,像哥哥一样护着她。后来,我们长大了,我和海云像每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一般,加入了元氏,期望在黑道场上能够混得风生水起,撑起一方天空,让元衣永远都能够无忧无虑。”
“我进入元氏的那一天,元衣向我表白……”顾森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眼神定定地望着君缘修,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样表情来。
“爸,这些我妈都和我说过。您是她的初恋,所以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我早就听得耳朵出茧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为什么元氏会被查抄?为什么海叔会背叛元氏?”
君缘修将顾花回揽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曲线姣好的背脊,如同为温顺的小狮子顺毛一样,动作十分温柔。
“这就是我要讲的。”顾森道,“那个时候,我也很喜欢元衣,我们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自然是比其他人来得亲密一些。进入元氏之后,凭着元衣的关系,在元氏里一直平步青云,元叔对我极为满意,甚至有想要将元氏传承给我的想法。我拒绝了。因为那个时候海云对我说,男儿应该自己打拼一片天下,给自己的女人坚实的臂膀依靠。所以我并不想依靠元氏过下去。后来我才知道,海云原来也喜欢元衣。”
“他和我说,如果现在接手元氏,那么将来一定会被人嘲笑是靠女人关系才爬上去的小白脸,会让我和元衣都抬不起脸来。我自己不要紧,但是绝对不能让元衣被人嘲笑。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元氏的海外市场打拼,想要极快建功立业,成为元衣的依靠。如今想来,当初的想法是那么可笑,门当户对从来都不是衡量爱情的天平,怎么能够就那样让她产生不安的想法呢?”
“两年之后,我带着一身荣耀回国,元衣十分开心,她借着醉意主动向我求婚,她当时显得极为急切,有些诡异的不安成分在里面。我当时想,我这个做男人的,实在是窝囊,竟然会让一个女人主动。我对她笑笑,说还要等一段时间,我还需要等多的权利。实际上,我却是在谋划如何向她求婚一次。”
“元衣当时的表情非常失望,甚至有些绝望。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到时候元衣看到我的求婚之后会有多么的感动多么的雀跃。几天后,在海云的帮助下,我在游艇上当众向她求婚,元衣果然是欢喜非常,接受了我的求婚,后来,我一时情动,抱着她一路走进卧室,第二天早上,意外就这样发生了。那天早上,我和元衣躺在床上,游艇卧室的房门被推开,我看到了一脸惨白的元衣对我哭得泪如雨下。”
顾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似是不愿意多讲。
“怎么会有两个元衣?难道她也有什么走失的姐姐吗?”顾花回从君缘修的怀中冒出一个小脑袋来,急切地询问着结局。
顾森摇摇头。
“意识到不对劲,我回过头去看昨晚和我缠绵的女人,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元衣,分明是我手下的一个女下属而已!我一直知道她对我有好感,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急着去向元衣解释,但元衣却死命地摇头,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她早就对不起我了,所以我们扯平了。”
“我多方打探,才知道我求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云那天在我的早餐里下了致幻剂,导致我被他轻度催眠,见到女下属穿着和元衣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之后,就以为她是元衣,求婚的对象也变成了女下属,所以那晚在游艇上和我一夜的女人一直都是她。可恨我一直信任海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么无耻的伎俩。”
“爹地,我听出来了,原来你也背叛过我妈咪啊……”顾花回拖长了尾音,笑吟吟地望着顾森,一副我抓到你把柄了的样子。
顾森哀叹:“这件事我早就告诉你妈咪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半点不是,生怕她会因为当年的事情迁怒于我。”
顾花回瞬间歇了菜。
本以为可以用这件事好好地敲一笔爹地的。
没想到爹地竟然会这么诚实向妈咪道明了一切,真是不知道该说爹地太爱妈咪了,还是该说他活得太窝囊了在妈咪面前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