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只差赏心悦事,想找狐小姐叙叙旧,可惜,贵人却忘了。”暗哑的声音中略带一丝慵懒之意,让狐小乔一时觉得熟悉,却又不敢妄下结论,只能暗中试探。
“既然我忘了,想必你我之间也无旧可叙,那,再见。”
“等等……咳咳……”一听小乔要挂电话,电话另一端的人显然急了,嗓子嘶哑喊一声,却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原来是感冒了,嗓子发炎,那么这个人,自己一定认得。
狐小乔听着电话一端的咳嗽声,细细辨别一番,心里已然有了底,丢下手中毛巾,窝进沙发里,悠然道,“阁下这一咳嗽,可是原形毕露,怎么,感冒了?”
“咳……美女……咳,我怎么听着这话……幸灾乐祸……咳……”她竟然听出自己是谁了,这让云追风心底一阵兴奋,拿起床边水杯喝水,却又被呛到了。
“答对了,本小姐就是‘幸灾乐祸’,云追风,感冒的滋味很不错啊,听您老人家的声音异常动听啊。”妖孽,竟敢拿发炎的嗓音逗弄自己!活该!
这一侧的云追风刚缓过一口气,又被狐小乔一句话噎住,良久,桃花眼半阖,沙哑一笑,“多谢夸奖,美女喜欢听,是我的荣幸。”
他也不知为何,生病了,忽然就想给她打个电话,逗逗她,甚至是与她吵吵嘴,就算是嗓子沙哑,头脑发热,心底却是清明的。
“云大少,这话你该去告诉你身边那些名媛淑女,想必她们更觉荣幸。”狐小乔撇嘴,抬手轻摸四脚朝天躺着的幻儿那柔软小肚子。
“嗨,我怎么听着这话酸溜溜的,莫非你吃醋了?”云大少慵懒语调中掩饰一抹隐隐的期待。
“阁下耳朵挺灵,比猫鼻子还灵,晚上本小姐吃的正是醋溜土豆。”果然是自恋到极致的妖孽,当天下女人都要围着他转,无聊!
嘿,伶牙俐齿依旧啊,云追风丰厚唇角的笑意渐浓,桃花眼微微合上,半靠着软枕躺下,“美女,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好歹我也是个病人。”
“感冒也算病?”狐小乔秀眉微挑,清眸一转,唇角忽而勾出一抹淡笑,“云追风,我这还真有个治感冒的良方,你要不要?”
窝在她身侧的幻儿瞥见她唇角那丝狡黠的笑时,小心翼翼向一侧挪挪,乔乔又要出坏点子整人了,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要,说说。”那柔软的声音让云追风不由张开惑人双眼,连那份犀利也消了几分。这几天他的确被折磨坏了,想他体质一直绝好,不就前儿半夜喝了一瓶威士忌,被某个艳女勾引,偏偏又突发奇想要洁身自好,去浴室冲了个透心凉,结果,不幸感冒了。
“燕京东区有个有名的冰雪馆,你知道吧?”听到电话那端传来肯定答复,狐小乔继续道,“现在你穿上厚棉服去冰雪馆,进了大门右拐,是室内滑雪场……”
“我这样适合滑雪?”云追风被她绕糊涂了,自己现在头脑发热,头重脚轻,不扎在雪堆里才怪!
“就因你不适合才该去,然后一不小心扎进雪堆里,保证痊愈。”
狐小乔说的煞有介事,云追风听得糊里糊涂,嘶哑问道,“为什么?”
“冰雪清寒,正适合降温消热,以毒攻毒,云追风,你把头埋雪里一刻钟,保证你神清气爽,头脑清醒……”
“打住!敢情你是诓我呢!”狐小乔话音未完,就被云追风一声嘶哑低吼打断:果真是只小豹子,就因自己方才骗她一回,她便立刻反击。
“信不信由你,别人我还懒得告诉他呢!”狐小乔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胡说,抬手摸摸因那怪异治病法子而憋笑憋到浑身颤抖的幻儿,唇瓣弯起。
“如此说来,我对你还是与众不同的了?”云追风桃花眼微眯,暗哑嗓音一改方才的慵懒轻浮,略带一丝沉重。
狐小乔清眸微垂,纤细手指划过幻儿软软的小肚肚,淡声低语,“这太阳底下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人和物,阁下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了。”
“狐小乔,过几天,我去h市看你如何?”云追风嗓音复归沙哑慵懒。他是何等人物,一听小乔的语调,立刻察觉到她的淡然甚至是清冷,心知自己操之过急了,立刻不再提及,转移话题。
“不必。”狐小乔一口回绝。奇怪了,他来不来与她何干。
“喂,好歹你也含蓄点啊,这么直白也忒伤人心了。”云大少压着嗓子嘶吼,以示严重不满,话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女人不待见他。
“是么?没感觉。”狐小乔无辜道。她与他本就不太熟悉,大可不必考虑他的感受,懒得纠缠,莫若直接回绝。
“狐小乔,咱俩就不能好好说会话吗?”云追风嘶哑语气中有一丝无奈,他算是彻底领悟了“柔能克刚”的伟大涵义:一遇上这个女人,他的软磨硬泡、轻佻无赖、甚至是难得的深沉认真都像撞在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
狐小乔很淡定,“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难道云少方才说的都是胡话?”
“得,我投降,美女,我算是服了。”云追风彻底被她打败,仰面倒在床上,抬手揉揉眉心,妖孽容颜满是郁卒,他是哪根筋不对才没事找虐!
想京城有多少名媛淑女眼巴巴看他云少的脸色行事,他竟然自找罪受,更可悲的是,被虐还一丝脾气也没有,罢了,再聊下去,估计他就不是感冒了,是内伤吐血!
“狐小乔,看见面本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