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不待狐小乔反唇相讥,飞快挂断电话,闭目养神:小豹子果然不是轻易能驯服的,他必须要保持充足的精神和体力。
“呵,危言耸听,见不见得到还两说呢!”狐小乔对着电话嘀咕一句,当她是随便任人拿捏的柿子啊!白痴!
狐小乔电话一挂,身边憋到内伤的某只跳着高手舞足蹈地大笑,“哈哈……”
“幻儿,抽风啦?”狐小乔伸手抓住笑得疯癫的某只,使劲在怀里揉搓,直到它可怜兮兮地呼救才松开手,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坏坏一笑,“嘿嘿,笑多了肠子就断啦,为了你的生命健康,小家伙,淡定。”
“呜呜……臭乔乔,人家的肠子是被你揉断的啦!”幻儿使劲挣扎着逃出魔掌,跳到远远的床边理理毛发,臭乔乔,又欺负人家!
狐小乔心底暗笑,仰面靠在沙发上,懒懒一叹,“哎,好累啊。”
她这次一回来就请李总编放王筝休假了,自两会开始至今快俩月了,王筝就没好好休息过,一则是报社事务繁多,更多是因为小乔车祸,她一人分担两份工作,根本没机会休息。
不过,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懒散,小乔这假期休得有点长,回来后,竟然觉得跟不上节奏了,这几日东跑西奔,每每回家,恨不得瘫在床上。
更奇怪的,每次窝在沙发里,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慕容轩温暖的拥抱,想到那萦绕鼻端的淡淡古龙香,有时候,迷迷糊糊睡着沙发上,半夜醒来,自己爬回床上,心里也空空的。若是哪一天他打电话来,她总能握着电话,跟他絮絮叨叨,然后听着他温柔低语,慢慢睡得香甜。
“哎……”狐小乔轻轻叹口气,手指轻摸着腕间玉镯:习惯这东西很可怕,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占据人心,才短短十几天,她竟然已经完全不适应没有他的日子,这份心思,竟由不得她自控。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此时此刻,却是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头儿,头儿……”慕容轩看着手中那一页纸,已然沉默了一刻钟,眼见众兄弟都等着他的命令,单飞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
慕容轩面目表情,暗若黑夜的凤眸淡淡扫一眼单飞,将手中周兰案情的调查报告丢到桌子上,沉声问,“丰润的事情有进展了?”
“是,我们的人已经潜入丰润内部,一边暗查公司账目,一边搜寻他们盗油的证据。”
“不要打草惊蛇,务求证据确凿。”
“头儿,周兰的案情,是破还是等?”张队已经查到当日协同作案的凶手,果然与q市的黑恶势力脱不了干系,只是,破与不破还要等慕容轩一句话。
“等。”慕容轩声淡音寒。他要的,不是各个击破,而是,以雷霆万钧之势一网打尽,绝不给他们喘息的余地。
“老大,监视刘品源的兄弟来消息说,刘品源这几日与石油监管局的林江走动频繁,疑似有新动作。”原星继续汇报最新消息。
“提高警惕,注意各大油田动向。”如今春临,天气渐暖,他们也该有所行动了,不难猜测,两人所谋求的,无非是地下黑金。
“头儿,还有一件事情,极其反常。”单飞想了很久也未想明白。
“何事?”慕容轩拿起桌上的茶杯微抿一口,心中甚是怀念小丫头的爱心水果茶,面上却淡然无波。
“林纪元买下了周兰曾居住的那栋别墅。”
“谁卖他的?”
“周兰。”
“你是觉得,林纪元买别墅的动机反常?”
他既然能伪造周兰出国的一切证据,那么,房产交易的卖方自然也可弄虚作假,以单飞的见识,自然不会觉得此事反常,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只有一个,就是林纪元买房的动机。
“是,常理揣测,这种事避嫌唯恐不及,他为何还要以身犯险?是自信还是另有所图?”单飞拧紧俊眉。
“原星,再进那栋别墅,”慕容轩放下手中茶杯,淡声吩咐,“彻查。”
“老大的意思是说那栋别墅有问题?”原星鹰眼微沉,上次他们的兄弟潜进去,只是搜寻与周兰案情有关的证物,倒真没细查别墅内部构建。
“事出反常必有妖,原星,我懂了,你们过来看,”单飞打开手边的笔记本电脑,自卫星监控系统中调出周兰别墅那一带的图片,对围过来的众兄弟道,“这栋别墅西靠q市的威山,便于逃匿隐蔽,东临松江,若是备下快艇,一旦事有紧急,可直接沿松江北上,逃出华夏。”
说到这里,单飞抬头问慕容轩,“头儿,林纪元果真奸诈狡猾,这栋别墅中一定有通向山间河道的暗道,以备不时之需。”
慕容轩扫了一眼地图,淡声道,“密切注意这里的一切可疑人物,另外,彻查松江边所有快艇,看哪几艘配备出境证照,重点监控。”
“是。”单飞和原星应下,又细细想想,暂无事情回报,才悄然退下。
客厅里安静下来,慕容轩轻轻靠在沙发上,合上凤眸,心底深藏的思念渐如潮水般蔓延:若是换了旁人,他绝对会不择手段将其拿下,可是,偏偏是小丫头,他动不得、舍不得,只能纵容她,任她如自由的鸟儿般来去自如,可这样的她,有坚持,有追求,又让他爱极了。
既然她忙,他顺着她,忙完这段日子,他去h市看她,不过,终要想个万全的法子,一旦自己远离s省,说什么也要将她带走。一念既定,慕容轩微蹙的剑眉慢慢舒展开,想着小丫头,心底的疲惫一扫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