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个镶嵌有宝石、玛瑙的金制匕首,释轩猛地拔了出来,利刃反射着点点银光。“真是削铁如泥的好匕首!”释轩赞道。就在众人毫无预警时,他却以右手持匕首划向自己的左腕,瞬间鲜红的血液自那一寸长的血口流出,滴滴落于杯中……
我愣了,我傻了,我痴了,我呆了……定定的看着释轩,我竟做不出一丝反应。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那些血滴如同落入了我的胸口,灼热到可以燃烧掉一切!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解药其实就是他身上流着的血液!
“殿下,经过十年的侵染,我的血液中就含有云阳花的药汁,您喝下它就等同于服下云阳花的。”释轩解释道,看向锦儿的笑容有增无减。
“停下!你给我停下来!”我大吼道,疯了似的握住他的左腕,想止住那流出的鲜血。
“殿下,这是为你解除凛冰草之毒最快最好的方法了。”释轩轻声规劝道。
我死死的抓握着释轩的手腕不愿放开,高声吼了回去,“你别忘了,在赛马后我就宣布秀男们已是自由之身了,那你和我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解不解毒根本和你无关!不要自作主张的做出这种怪事来!”
“可是您要明白,夜大人最快也要十日后才能拿到云阳花赶回,在这些天内你必定要受冰寒之苦了。”释轩早已看穿了锦儿为他着想的心意,缓缓地劝说道。
“住口!”我冷哼道。傻瓜!笨蛋!已经饱受痛苦的你,为了救我再伤害自己的身体,我怎能忍心?比起让你流血,我情愿受苦受难!“老天安排我要受冰寒之苦,那我就承受好了,不用你来为我操心!”
看来想劝说殿下是没戏了,现在只有动摇这几位大人的心才有希望了。想了一下,释轩看向众人说道:“难道你们真的忍心看到殿下毒性发作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模样吗?你们若是真心为殿下好的话,应该明白自己要如何去做的。”
“好了,你给本宫闭嘴!少来蛊惑我的夫君们,他们与我心灵相通,怎会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来呢?这你是白费心机……”我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不经意间身后就被人点了穴,身体顿时无法动弹了。
该死的!是哪个不识时务的拆我的台?我愤愤地想着,语气极为的不爽,“我身后的那两个人是谁?自己站出来吧!”
晓峰用手挠了挠头发,很是委屈的样子。“小秦,这真的不怨我啊,谁让我离你最近,而且还在你的背后晃呢。真是巧了,还真是巧了呢。”
“你觉得你说的话谁信啊?”我闷闷地反问道。晓峰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找个这么烂的借口搪塞我,我能不生气吗?
“我信啊!”晓峰显然的缺了根筋,手随心动指了指自己说道。听到了微微的叹气声,他还有些不满。“信不信由你们好了。”
“那另一位呢?”我有气无力的问道。“是赤,还是皓月?”
“都不是噢,锦锦。”小影从锦儿的身后走去,赫然一笑。“这回我认为释轩说的有理,决定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当然了,做法是强势了些,小人了些,甚至可是说是卑鄙了些。哎……锦锦,你想恨我就就恨好了。”
看到影影那抱歉的笑容,我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我认为最最会站在我一边的人,今日也叛变了,我就那么不得民心吗?
语儿走了过去,伸手拿起那个装有释轩鲜血的杯子递到了锦儿的唇边。“锦儿,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乖乖喝掉,二是让我硬生生的灌进去。”
“不,我选第三个,那就是我不要喝!”我说完就闭紧了嘴巴。人的鲜血啊,我怎能喝得下?
“赤,你的手劲不是很大吗?那就过来扣住锦儿的下巴,逼她张开嘴。”语儿一心只注意到锦儿,那看到赤一脸为难的表情。
“知道了。”赤心不甘情不愿的回话,又对着锦儿说道:“小锦儿,你可看到的噢,这是语哥哥吩咐的话,我做弟弟的不得不听啊。”
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我只能任由赤摆布了,我张开了嘴,等着他们对我“用刑”。“初梦,言儿,我知道你们很为难的,但我现在也很可怜啊。”心软的初梦和言儿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啊……
初梦不敢看向锦儿,猛地转过身去对着释轩说道:“释轩,你真的受苦了。按照语儿所说,解凛冰草之毒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以后的几日还要麻烦你的。我会亲自下厨为你做好多好吃的,好好给你补一补。”
“初梦大人,真是多谢您了。”释轩对着初梦笑了笑。
“释轩,还有一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的手腕留下任何疤痕的。”言儿急急地补充道,小心翼翼的为释轩包扎着手腕,心中更是满满的愧疚。为了能让锦儿尽快解毒,也只好委屈释轩了,而我能为他做的却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儿小事。我们有些太自私了,真的好对不起他。
是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嘴巴里被灌着鲜血,口中泛滥的腥咸之味让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冷血与可恶!而释轩的血就这样流入我的身体之中……
看着杯中之血已经见底,语儿这才安心了一些,取出一粒药丸放于锦儿唇边。“锦儿,把这颗‘广灵丸’服下,可以配合云阳花的药效的。”
我不愿听从语儿的话,紧闭着双唇不语。为什么?为什么?夫君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他们是最了解我的啊,竟强迫我做最不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