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太过短暂,转眼便过去了。萧南赫他尽量避开住店,因为他想要单独与乌兰惠在一起,不想最后相见相守的时光中有他人来打扰,他只想可以把乌兰惠圈在自己视线的范围内就好,这样他可以多看看她,哪怕是多看几眼,他也是高兴的。
夜晚来临,天上的星光璀璨,萧南赫将乌兰惠带到皇宫墙外,一但他将她送回去,那么,将是高墙相隔,隔断他们的不单单是这道城墙,更是身份、责任混加一起的包袱,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
所以,她要求他不要再来了。
萧南赫将乌兰惠抱在怀里,然后足尖轻点,便抱着乌兰惠向坤宁宫飞去。萧南赫武功极佳,飞檐走壁更是不在话下,虽然怀里多了一人,对他来说也似行走于平地之上,稳稳当当。
萧南赫送乌兰惠进来,竟无一人发觉,他将乌兰惠轻轻的放在床榻上,恋恋不舍的说:“这个东西你留好,如果在这里呆不下去,或者你想要离开,只要在夜晚放上天空,不论我在哪里都会赶过来,将你接走!”
说完拿出一个猫眼般大小的白色腊丸,放过了乌兰惠的手中。
“谢谢你,萧公子,你这份恩情乌兰惠无以为报,只得来世再报了。你快些离开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乌兰惠心里有些难过,但是她不想连累萧南赫,这件事不想无辜之人被牵连进来。
“惠儿,我会等着你的。”萧南赫说完将乌兰惠紧紧的抱在怀里,十分不舍的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乌兰惠也由他抱着,她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他是个正人君子,不然这么久都没有动过她一下,任何过份之举都未有。
这便是最后她可以做的,她也有些贪恋这种感觉,她好需要一个这样的怀抱,在她无助的孤寂的时候能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这怕是她这一生的奢念了。
“我走了!”萧南赫借着外面的星光,恨不得将乌兰惠印进自己的脑子里。他真的想将她带走,带到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不顾什么责任,也不顾什么孝义,全都不顾了,只有他们两人,过得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他要尊重乌兰惠的决定,她想留下,那么他就尊重她。如果下次让他知道她受这么重的伤,那么他绝对会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带走。
萧南赫说完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往外走,乌兰惠就默默的望着他离开。只要她开口,萧南赫立刻就带她离开。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她如果说心里不难过,那绝对是骗人的,这个男人绝对比她下嫁的那个要对她好,而且这么痴情的男人,已是世间少有了。她放弃的不单单是一个好男人,也将是她活下去的可能,还是她拥有幸福的可能。
算了,既然已经选择留下来,她就会本本分分的做一个皇后,哪怕是个弃后,她也认了。
乌兰惠抱着自己的身子,腿上的伤这一个月已经几乎全好了,而且萧南赫的伤药竟然连疤痕都能除去,她的腿上又和以前一个模样了,看不出来曾经在她身上的凌虐,伸手左手,手指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以前的灵动,但是最起码可以端住饭碗,这已经比她之前预想的要好了。
而且就连头发也重新长出来了不少,萧南赫天天给她熬好几个时辰的中药,就为了让她重拾健康。他做的这些都是她看在眼里的,她的心也是肉做的,怎么能不感动?在他离开的时候怎么能不伤心?
将脸埋进双腿间,乌兰惠在这个星光闪烁的夜晚却觉得无比的孤单,她紧咬着下唇,无声的流着泪。她也有不舍,她也有期盼,可是这一切对她来讲就像是奢求一般,幸福好像就在面前,她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及,可是却有一只无形的绳索,将她紧紧的捆住,她无法挣动。
“你如果舍不得他,为什么不跟他离开?”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响在她的耳边,乌兰惠一怔,急忙抬起头,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寝宫内没有掌灯,所以她未看清这人的面容。
只是从声音中判断出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人,乌兰惠瞪着有些红肿的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个人影,她吞了一口唾沫,不知道那个是谁?要做什么?是人是鬼?
半晌过后她见那人影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这才开口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吓傻了!”那人影动了一动,便坐天了乌兰惠的床边。“我就是吓一跳,怎么会吓傻!”乌兰惠小声的嘟嚷一句。
“没傻就好,跟我走吧。”那妇人托地乌兰惠的手,便要走。
乌兰惠因为已经离开皇宫一个月,这深更半夜回来,不想惊动任何人,所以小声问道:“你是谁?要将我带到哪里?”
“只有到我这里,才能将你无故失踪了一个月解释清楚。”那妇人一说,乌兰惠心中一沉。是啊,自己无故消失了一个月,皇后擅自出宫,这罪责可不小,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向皇上解释。
如果说实话,怕是死罪难逃。如果不说实话,也是死罪难逃。里面都是死,她只想对得起族人,做人做得坦荡一些。
“我可以相信你吗?”乌兰惠问道。如果这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显然是出于好意,为什么她要帮她呢?她在这里无亲无故,而且在她这里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她不是个得宠的皇后,别人根本没有理由要帮她,她无法理解。
“你没有选择!”那妇人说完便点了乌兰惠的穴道。她已经听到有人过来,两人再罗唆下去,就要被发现了,现在还不是应该被发展的时候,她将乌兰惠像背麻袋一样背一身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这空荡的寝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