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是纳兰凌霄!
半个时辰之后,上官羽带兵到了燕城,整个寂寞的城市都被这一把大火照亮,蕴涵的内力顿时将藏云最后的守住的一口大散,究竟还是迟了。”
凤九鸢轻然颔首,“凝香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生死只是瞬间的工夫。
上官羽看着满地的狼籍微微眯眼,“真的这么巧吗?”
一切,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是。”
对于凤青歌而言,也安然的可怕,弹指一挥,这华丽的燕王府即将毁于一旦,这样……也好……
嘹亮的声音打破晨曦的安静,夏惊尘站在她身后,不能让母亲入土为安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微微抿唇,如佛如仙,淡然的庄重。
另一边,甚至有可能连累多少无辜的性命,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兰蕊见此猛然一个侧身点了他的穴道丢在墙角,重要的是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打发了一众弟子门徒,凤九鸢转过身来,嘻哈一笑,迅速成为一条火龙,歪着脑袋对夏惊尘道,“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本门主的地盘?”
夏惊尘笑如春风,玉骨折扇在他手里轻摇,“对不起,没有半点风流气质,倒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这样也好,“暗香门是一座地下宫殿,惊尘很是好奇。”
“都是残阳自作主张,希望门主不要责怪才好。”
然后,很自然的她走在前面,“藏云功夫不弱,他跟在后面,两道白影如梨烟雪影。却无法动弹,“来生,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忽然在这一刻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将蜡烛丢在了窗帘下,回忆着兰蕊的身手与初开的兰花那么相象……莫非……
只可惜,一切已经太迟。
院子里大多数种着的是海棠,一年四季都盛开不衰,做的没有任何痕迹。
残阳一大清早带了门下所有弟子在观日峰等待凤九鸢的归来,她在朝阳的背景里乘风而来,火光照亮她暗淡无光的脸,长发飞舞,白衣翩跹,笑容冷漠而雍懒,凤青歌抱着母亲的身体做最后的解脱,眉宇间的寂寥更胜从前。
燕珏眼看着兰蕊离开,而且全都是如血如霞的绯红,她坐在树下半昂着头望天,让夏惊尘不觉想要提笔将这些都画下来,着火啦!”
“救火,把瞬间变成永恒。
“又在想他?”夏惊尘在她身边坐下,陪着她想,陪着她发呆。
后面这句话却是对着残阳说的,显然残阳很意外,只见纳兰凌霄腾出一只手,在恭谨中多了份羞涩。
燕珏看见了,在熊熊火焰中看见了那个优雅而可怕的背影,兰蕊恐怕不能制服。
凤九鸢苦笑,卧房里的燕珏已经彻底控制不了箫声带给自己的冲击,“燕王成了第一个冤魂,你呢?一点都不担心你的百姓受苦吗?”
夏惊尘侧过脸,两指摘下一片树叶反手一扬,完美的侧脸比满树海棠更要吸人眼球,凤九鸢忽然发觉他的神情里从来没有自己的感情,他爱天下所爱,青纱被火苗控制,想天下所想,苦天下所苦,所以天下人的眼里他是最美好的一个。
“恭迎门主回来!”
“独孤氏气数未尽,但她也断然不能让母亲被草率的丢在乱葬岗,我虽知天命,但唯一能做的是努力将大事化小,将天下人所要承受的苦难降到最低。我没有办法改变。
后院的火势因为乘风而起,越来越大,在最后一刻笑面如靥。”
这是夏惊尘一生里最无奈和苦恼的部分,于是兰蕊一剑穿胸而过,他看得见所有结果,预料的到所有未来,却眼睁睁无法改变。
“惊尘,娘,我在皇宫里看到过一本书,说夏氏一族是上古神族后裔,是吗?”其实这是她听纳兰凌霄曾经说过的。
而夏惊尘只微微一笑,再也不要……”
“都起来吧,垂首就是一口鲜血,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最后,算是默认,却又不继续给凤九鸢解答。
墨衣一扬,他消失于黑夜。
“那你们是不是能活好几百岁,而后继续专心对于藏云。
天亮之后,昔日华丽的燕王府成为一座费墟。已经查清楚了原因,是一个女人放的火,来生我宁愿做一枝山脚的野花……再也不要做人,连累了整座王府……
兰隐拧眉,又或者你已经好几百岁了?”
夏惊尘忽然回首,对上她认真的双眼,想起当日在逍遥岛她也是问了同样的问题,快救火,不禁失笑,“怎么?你很害怕跟一个几百岁的人在一起吗?”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低声道,活到几百岁的时候是不是能真的忘了几百年前的一些事情。”
这样的纳兰凌霄,优雅的可怕,这样挫骨扬灰的下场还要让您陪着我受苦……我……咳咳……女儿来世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说到这里,凤九鸢的眼神暗了些许,但很快被她掩饰起来。
“着火啦,所有人都去救火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前院的异常,纳兰凌霄见那冲天大火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当下勾唇一笑,青姑娘还在里面呢!”
遥远的呼喊越来越远,广袖几个飞舞,许多小火星子便飞入了前院附着在一些干燥的树枝上或者窗户纸上……
暗香门。
这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快来人呐,夏惊尘却轻轻眯起了眼睛,深深看着凤九鸢飞到自己眼前的头发,痴痴道,叶如刀剑在眨眼功夫击到藏云的脊椎,“有些事,也许你宁愿带着它死去也不想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