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元妃身子贴着不放,水笑天鼻子里传来阵阵兰花香,闻着元妃头上的清香,水笑天喉咙“骨碌”了一下,想要压下那股冲动,可是元妃已如八爪章鱼一样巴住了自己。
元妃心里暗暗紧张,生怕水笑天走了,此时见水笑天浑身紧绷,知道药物已经发作,就更加卖力地挑逗:“皇上,您就疼疼臣妾吧。臣妾保证今晚上把皇上伺候得浑身舒泰。”
水笑天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搂紧了元妃。元妃见水笑天眼里的欲望变浓,呼吸也加重了,就更加地卖力,手臂不忘搭上水笑天的脖子,在他背后轻柔地摩挲着。
水笑天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只觉一阵从没有过的惬意传来。元妃娇笑着,放出手段来,勾得水笑天再也耐不住,狂吼一声,身子就压了上去,两个人就滚倒在红帐里。
元妃几经折腾,浑身酸软,却久久没有睡意,侧身看了看身边躺着的人,心里苦笑道:“这就是帝王之家,皇帝和妃子之间只有这些了。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怀上,万一怀不上,以后怕是再没这样的机会了。此事只可用一,不可用二,皇上什么样的人,经了今晚,恐怕早就悟出来了,自己若是有了还好,皇上怎么也要看着腹中胎儿的面。若是没有,以后可要独守冷宫了。”
元妃想至此,不免一阵心酸,由不得落下了一行清泪。想想贾家,正在走下坡路,更加没有了底气。
那天贾母说过的话,依然历历在目,不知道府里还有哪个姑娘会走上自己这条不归路?只是除了自己,二姑娘、三姑娘都有了人家,四姑娘还小,又是宁府的人,祖母万不会让她入宫的。
那府里还有什么人能入宫?元妃眼珠儿转了几转,忽然想到一个人来。
她倒是个好人选,无论样貌、出身、才情,样样俱全。要是她在,说不定祖母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只是她早早地被打发出去了,祖母还有什么好法子?
元妃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心里如乱麻一般,一夜也没睡着。看着身边的水笑天呼呼大睡,元妃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个男人,可以给她无上的地位,可以给贾家永世的富贵。但是一旦他不高兴了,不再喜欢自己了,也能把她打入冷宫,也能让贾家百年的基业一日坍塌。
当初贾府送自己入宫,那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临行前,贾母一手执着自己的手,殷殷地望着她说道:“元儿,我们贾家的荣辱就靠你了,你在宫中得势,我们贾家就会平安荣华,若是你在宫中失势,我们贾家恐怕就不能永葆华贵了。”
自己当时眼里滴下泪来,只哽咽着应了,今儿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夫君,但也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他欺诈。若是他日他发现了自己曾经给他下了春药,他会是什么想法?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元妃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了,贾母是报了破釜沉舟的心态了,自己只不过是贾家的一枚棋子,若是好了,依然富贵荣华,若是不好了,就在这深宫中煎熬到死了。
反正贾家还会有其他的妙计,只要贾母想,就能做到。什么亲情,在这个世道上,却一文不值,有的只是家族的利益。舍弃一个女儿对贾家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保住贾家的地位就可以了。
暗夜里,元妃的眸子里晶莹闪烁,她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何处,也不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一旦醒来之后,会怎么处置自己?
就这样,元妃整整想了一夜。东方露出鱼肚白时,元妃方朦胧了一会。不一会,只听宫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元妃猛地惊醒了,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依然沉睡不醒,就坐起来披了外衣,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水笑天。
水笑天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声,又睡了。元妃生怕他上朝晚了,就大力地拍了拍他,喊道:“皇上,该起了。”
水笑天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慢慢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才说道:“昨夜里睡得真是踏实啊,这些日子,从来没像昨晚上那样好好睡过一觉。”
元妃见水笑天一脸满足的样子,心放下了一大半,就喊来宫女,同着她们服侍着水笑天穿好了龙袍,又喝了一杯参汤,就跪送他离开了。
水笑天走后,元妃也穿好了衣服,抱琴进来给她梳洗了,端来早膳,伺候她用了。元妃一点胃口也没有,只略喝了半碗莲子羹,就放下了。
抱琴在一边劝道:“娘娘,再用些吧。”元妃摇摇头,放下了象牙箸,低声吩咐道:“撤下去你们用吧。”
抱琴指挥着宫女们端下去了,一时又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来,给元妃倾了一盏,双手捧着递给她,小心地问道:“娘娘,昨儿晚上,皇上歇在您这儿,奴婢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呢。”
元妃笑了笑,问道:“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抱琴眉梢上挂着笑意,答道:“奴婢怎么看着娘娘一点都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皇上昨儿晚上在这儿又是用膳,又是留宿的,别人盼都盼不来的,娘娘不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吗?”
元妃苦笑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抱琴不知道她怎么了,眼睛只看着她。半晌,元妃才说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谁知道会怎么样呢?”也不管抱琴听不听得懂,自站起身子走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