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涵朝着黛玉的房间看了看,脸上涌上了一股柔情,轻轻地说道:“她是我的心上人,王兄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水溶一时气结,来到黛玉的门前,隔着帘子问道:“玉儿,你跟我回府吧?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已经查明了,那些害你的人都受到惩罚了。”
没容黛玉答言,水涵在一边抱着胳膊闲闲地说道:“王兄,别费心了,她已经忘了你了,你就别逼她了。”
“什么?”水溶大睁着眼,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已经忘记你了。”水涵又说了一遍,看着水溶那失神的样子,他心里忽然觉得异常轻松,如果就此能让水溶退步,那是再好不过了。
水溶一时想通了所有,怪不得她见到自己就躲进屋里去了呢?原来她以为自己是个陌生的男子吗?可是自己明明是她的夫君啊,上天何其残酷,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自己也查清了真想,她却忘记了自己!
“不,”水溶就像一头狂怒的狮子,嘶声吼着:“玉儿,不管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我一定要让你重新接受我。一定!”
水涵在一边好笑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水溶,嘴角讥讽地翘了起来:“我劝王兄还是放弃吧。据说这种失忆是因为受到的伤害太多,不愿再想起。我师父说了,这种失忆很难治好。你可听好了,可是很难哦。”
水溶两眼通红,似要渗出血来一般,推搡了水涵一把:“我警告你,不要对她有什么念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说完复又转身对着黛玉:“玉儿,等着我,我会再来的。”也不理会站在一边的水涵,自行大步离去了。
回府后的水溶懊恼万分,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躺着,连晚膳都没用。府里李侧妃和齐庶妃都被赶出去了,府里清净了很多,王妃少了这两个女人的聒噪,清净了很多,心情舒畅了,身子也好多了。
她见水溶回府后不少日子了,除了料理那些家事之外,压根就没到过自己的屋里,心里就不自在起来。自己和他成亲有些年头了,到现在也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以前是身子不好,现在身子行了,府里那两个狐狸精又被赶出去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王妃晚膳略吃了两口,就命丫头撤下去了。叫来红菱,吩咐她给自己梳妆。红菱不解地问道:“娘娘,这会子天都黑透了,再过一会,就要歇下了,怎么还要梳妆呢?”
王妃斜睨了她一眼,轻声骂道:“死丫头,你知道个什么?我吩咐的事你照办就是了,哪来那么多的舌头嚼?”
红菱吓得吐了吐舌头,忙着让小丫头子打了洗脸水,给王妃围了一条干净的干手巾,细细地用香胰子给她洗了脸,擦干了,匀匀地擦了一遍上好的香脂,又描了眉、画了唇。王妃的底子原本就好,只不过平日里总是病着,懒怠打扮,再加上李侧妃那几个能说会道的,成天打扮得娇媚妖娆的,自是把她比了下去。
此刻的王妃,在红菱的一番妆扮下,显得眉若远黛,面如桃花,一双杏眼含羞带笑,灯光下,水润娇俏,更显小女儿姿态。
红菱双手灵活的又给王妃挽了个富贵的倭堕髻,开了首饰匣子,挑了一枝金光闪闪的飞凤钗就要簪上。王妃用手止住了,自己挑了一跟白玉的簪子递给红菱,轻声道:“还是用这个吧,我怕王爷不喜太过艳丽的。”
红菱偷偷地觑了觑王妃的脸色,见她颊上带红,一脸娇羞,心中顿时明了。也就开口随道:“娘娘说的是,娘娘本就天生丽质,何须再用这些点缀。现在府里没了李侧妃和齐庶妃两个阴险的毒妇,娘娘该好好和王爷叙叙了,要是能生下小世子,谁还敢小看了娘娘呢?娘娘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时来运转了。”
王妃听她说得真切,心内也自感动,这个大丫头是自己陪嫁过来的,凡事都能先想着主子,自己倚重她的地方也有很多,真是她的心腹之人啊,自己的心事瞒不住她。一切收拾停妥之后,王妃揽镜自照,很是满意,红菱拿来一套水红色的罗裙,王妃不禁皱了皱眉头,出声道:“还是不要太艳了,就把那身葱绿的穿上吧。”红菱服侍着她换好了衣服,又叫上一个小丫头在前面挑着灯,王妃扶着红菱的手,施施然地到书房里去了。
水溶正枕着胳膊躺在书房里,冥思苦想,怎样才能再次走进黛玉的心里,不防王妃竟来了。懒散地坐起了身子,小厮伺候着他披好了衣服,王妃也跨进了门槛。
水溶半眯了眼瞧去,只见王妃臻首娥眉,发髻高耸,手执团扇,欲语还休,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水溶自来不曾见过这样的王妃,不知她这番打扮意欲何为。
王妃见水溶盯着她看,未语脸先红,头半低着,脚尖蹭了蹭地面。水溶见她这幅样子,也觉好笑,看来李侧妃和齐庶妃一走,王妃就认为自己有了机会了。只是自己从来都没对她有过感情,和她成亲也是遵从皇命,虽然那两个女人不在了,可是也不能代表自己就需要她了。
况且自己的心里满是黛玉的影子,又怎能装得下其他?以前从来没这般爱过,对于女人只是生理需要,可是现在,自己做不到了,既然没有爱,就不会有其他的。
王妃见水溶盯着自己看了一阵,却一句话都没说,脸上也是淡淡的,不由一阵心虚,跟着上前轻声道:“王爷,夜凉了,该多加件衣服才是。”双手就要去为水溶把衣服往上拢一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