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涵无奈,只好说道:“天不早了,玉儿还是早点睡吧。明儿我再来看你。”水溶听至此心里安稳了许多,看来水涵还是真心对待她的。
水涵丧气地走了出去,也没发现阴影里的水溶,待他走后,水溶方露出了身子,欲想上前去,却又怕唐突了她。等到灯灭了,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候,水溶方才蹑手蹑脚地上前,用手轻轻地捅破了窗户纸,眯着一只眼往里看去。
屋内睡着的人儿安静沉稳,模模糊糊的身影透着纤弱,应该是她无疑了。水溶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却又不敢进去,只在窗外偷偷地看着。
自己想来也觉好笑,本来就是自己的庶妃,这会儿竟弄得像个偷鸡摸狗的了。不知道她见了自己会不会生气?要不是自己,她怎么会遭受那么多的罪?都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既然知道她还好好的,自己发誓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呵护她一生。
水溶就这么偷瞧着窗内,竟站了一夜,只听远处传来鸡鸣,东方已露出鱼肚白。
水溶见天快亮了,怕再待下去被她发现了,只好悻悻地翻墙出去了。只是她如今在水涵这儿,自己得想个万全之计带她回府。
水溶想了那么多,偏偏没有想到黛玉竟把他忘记了,一路上,他高兴地手舞足蹈,凌云不解地看着他,问道:“爷,您究竟看到了什么物事,怎么高兴成这样?说给属下听听,也让属下兴头兴头。”
水溶满面笑容道:“这是本王的事,不能说给你听。”凌云撇了撇嘴,不做声了。
水溶连府也没回,让凌云去了朝服赶上他,直接上朝了。下朝后,见到水涵,水溶满面笑容道:“王弟,近来怎么不见你的踪影啊?”
水涵打着哈哈笑道:“王兄才刚回京,哪能见着我啊?我是闲人一个,整天呆在府里,王兄想见我还不容易,只管找去,一找一个准。改天王兄到我府里喝酒去。咱们弟兄两个好久没在一起切磋了。”
水溶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暗想:好你个水涵,竟敢把我的女人弄到你的别院里去,还真是小看了你!
当下水溶也不点破,回府里收拾停妥,就让凌云赶着马车出了城,这一次,他可不管水涵在不在了,他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只想早点见到黛玉,早点接她回府。
马车来到水涵的别院里,水溶轻身跳了下来,一撩衣摆就要往里走。老门子赶紧迎了上来,陪笑道:“这位爷,今儿个公子不在,不便见客,还请爷改日再来吧。老奴等公子回来,定当禀报。”
水溶哪管这些,身子轻巧地避开了老门子,径直往后院走去,老门子在后面追赶着,凌云一把扯住了,小声说道:“我们爷可是六皇子的王兄,当今的北静王呢。”
老门子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这是六皇子的别院,来人又是北静王,也不敢阻拦,只好待在原地。
水溶心急火燎地闯到后院,正碰上黛玉扶着紫鹃出来透透气,猛地见一个陌生的男人闯进来,黛玉吓得花容失色,急着就要往屋里躲。紫鹃装着胆子喝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怎能就这样闯到姑娘住的地方?”
水溶一心想要见到黛玉,也没有仔细辨别黛玉的举止,一个劲地想往里进,嘴里喊着:“玉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轻信了她们的话,让你遭了那么多的罪!”
水溶只管在那说个不停,黛玉却充耳不闻,隔着帘子喊紫鹃:“快点打发这个人走,你听听他嘴里胡说的什么?还不赶紧喊人来呢?”
紫鹃急得无法,只好上前推着水溶:“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在这儿大喊大叫地说那些混话!我们公子回来饶不了你,还不赶紧离了这里呢!”
水溶见黛玉躲在屋里,只叫丫头出来应付,也急了,听紫鹃提到公子,更加气得脖子上青筋直跳,高声嚷道:“玉儿,我才是你的夫君啊,那个公子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专会讨女人欢心的,你怎么能相信他呢?快跟我回府吧,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吗?”
黛玉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自己听了他那番话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怎么一口一个“夫君”、一个“回府”的?难道自己真的和他有些瓜葛?紫鹃和雪雁不是说自己被贾府送给了北静王了吗?难道眼前的这人就是他吗?看着他急躁的样子,倒也不像个不入流的登徒子啊。
水溶正愤愤地说水涵的不是时,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哦,是吗?在王兄的眼里,我真的是那样的人吗?只是王兄怎么在我这别院里,光天化日之下的闯到姑娘的闺阁里呢?”
水溶见黛玉不理他,还赶着他走,不禁又气又急,没提防后面来了人。回头看时,却见水涵嘴角噙着一抹笑,手背在身后,正悠闲地看着自己呢。老门子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小声地和他说着什么,水涵只笑了笑,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水溶见了他,分外眼红,不禁一个箭步,欺身上前,一把攥住水涵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水涵,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我的女人会在你的别院里?”
水涵云淡风轻地挣脱开了水溶的手,理了理衣摆方道:“王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弟却是实在不明白。王兄的女人自当待在你那北静王府,怎么能在我的别院里?”
水溶见他无赖,直想冲上去打他几个耳光,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指着黛玉的房间问道:“她是谁?王弟不会不知道吧?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你的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