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也忍不住,笑道:“你还是先好好养着身子吧,等好了再说好了的话。”
见水溶望着自己扬起脸,黛玉只好上前给他擦了脸和手,一边埋怨道:“你这个人,都多大了,就这么点子小病,还得让人伺候着。”
水溶只是笑嘻嘻地听着,也不说什么。
一时,紫鹃端来饭,两个人吃了,就坐在桌前各人拿了一本书看着。
凌云回了王府,只留下展风两个护卫守在院里,小院里倒也静悄悄的,听不到人声。
黛玉正看得入港时,猛听得外面高声喊着:“林姑娘,你在家吗?你这儿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水溶拧了拧眉毛,不知这是谁,竟然这么放肆,大叫着玉儿。正要发作,黛玉拍了拍他的手,站起身子,往外看去。
紫鹃早就迎了出去,只见水清一身青布长褂,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带着那个小奚奴,正站在篱笆院门口。两个护卫正站在里面问着水清。
见紫鹃出来,水清不由大喜,问道:“姑娘,这两天怎么不见你去卖画儿了,你这里怎么有这些臭男人啊?”
展风两个护卫听了他的话,不禁对他怒目相向,紫鹃忙打圆场,“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水清左右看了看,迈着步儿就要进去,两个护卫上前拦着,水清用扇子一挑,三个人就打在了一起。黛玉忙出了屋子,喊道:“住手。”两个护卫方退下。
水清方摇着折扇慢腾腾地走向黛玉,嘴里一边不甘地问道:“林姑娘,你这儿怎么有人守着了,连我来都不自在了呢?”
黛玉只淡淡地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水清也就当仁不让地往里走去。
水溶在里屋早就听见外头的声音了,这时已是走了出来。水清只以为屋里就黛玉和紫鹃两个,再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还是水溶先恢复正常,笑着拱手道:“清弟,别来无恙啊?”
水清愣了一会神,才尴尬地还礼。水溶神色如常地让着水清坐了,水清心里存着私意,坐在那儿浑身如同扎了针,扭了几扭,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溶只装作没事人一样,热络地让紫鹃上茶,摆上果点,水清哪里用得下,只是搭讪着和水溶略聊了两句。
水溶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是婉转地说道:“玉儿是我的庶妃,前些日子糟了些事儿,迫不得已住到这儿。现在我知道了,自然是要搬过来住的。听紫鹃那丫头说了,上次出了事,多亏有你在中间帮着,才使得她们主仆二人免了对簿公堂,这份恩情我是记下了,以后有了机会是必还的。”
水溶落落大方地揽过了事儿,倒弄得水清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定了一回神,他心里稳了下来,也就客气地说道:“王兄是个大度的人,这一点,小弟倒是自愧不如了。小弟只是钦佩王嫂的才华,并无他意。”
水溶见水清能够开诚布公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也暗自佩服,看了黛玉一眼,转脸对水清说道:“诚如你所说,玉儿是个绝世才女,能遇到她,是我的福分,这一生,我都不会放手了。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丁点的委屈。”
一边拉过黛玉的手,握在手里,黛玉只是由他握着,低头坐在他身边,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水清眼热地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个人,再也坐不住,就起身说道:“王兄和王嫂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小弟只有祝福的份儿。愿王兄和王嫂日后和和美美,此生能够相知相守。”
水溶和黛玉也站了起来,黛玉听得他的那些话,也很感动,倒没想到他有如此胸怀,当下真诚地说道:“以后你也可来这里常坐,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谈诗论画。”
水清看着黛玉笑了笑,说道:“姑娘真是雅人,这辈子能遇上姑娘,也算是水清的缘分,就如你所说的,我们可以吟诗作画,只是无关乎风月,就是不知道王兄会不会生气啊?”
水清笑嘻嘻地看着水溶,水溶侧脸望了黛玉一眼,脉脉含情的眸子,看的黛玉脸上又泛起了桃花。水溶才转脸看着水清:“玉儿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以后你想来就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玉儿的才华,怕是你我都难望其项背呢。”
“王兄所言不差,我见过众多的女子,确实无一人像林姑娘这样。”水清也感慨的说着。
“你应该改口了,别再一口一个姑娘叫着了。再这么叫下去,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呢。”水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直弄得黛玉十分不好意思,头一直低着。
水清呵呵笑着:“没想到王兄也有这么风趣的时候,以往见了你,都是满脸冰霜,看来我这王嫂真是功不可没啊。”
两个人打趣着说了一会话,水清就告辞出去,水溶也不留,拉着黛玉的手把他送了出去。
黛玉站在篱笆门边,直望着水清走远了,才回转身来,却发现水溶正定定地看着她,不由娇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成日里守在一起,你还用这样的眼光看我,瞧其他人看见了不好!”
黛玉如同一朵含羞带笑的花儿,娇羞默默地说着,水溶只觉莺声燕语,赏心悦目。不由就低头摩挲着黛玉的脸颊,笑道:“怕什么,谁没有个儿女情长的?看着吧,凌云马上也要这样了。”
黛玉不禁看向厨房,只见紫鹃正在里面忙碌着收拾,凌云在一边不时地递上一杯水,或是给她擦擦汗。黛玉也笑了:“再也想不到,他们两个也能走在一起。紫鹃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得起她了。等过些时候,我们挑个好日子,就给他们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