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复又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巾帼英雄呢,竟然也敢拿刀杀人了呢。日后若是还上战场,我定要把你带着。”
黛玉也笑道:“带着我做什么?看你杀人吗?我可告诉你,我是不敢的,那晚上也是被逼的没了法子,没想到要杀死他的。”
两个人笑了一回,黛玉又嗔道:“还和我吹着说以前在战场上多么英勇呢,没想到才睡了一夜厨房,就病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说了一会战场的玩笑话,没想到一语成谶,以后黛玉还真的上了战场了呢。
水溶还真把黛玉的小院当成了自己的家,那日里吩咐了凌云回府去,搬来一些日用的东西,厨房里也安上了小床,院子里搭了一个牛皮帐篷,专供护卫们夜晚里用。
黛玉本想着过平平静静地日子,哪成想水溶把院子布置成这个样子,气得黛玉一天都没有好脸色。
水溶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每日里依旧在黛玉的床上躺着,吃饭喝水,明明自己可以动手,却装作浑身无力的样子,非要黛玉一勺一勺地喂着。
黛玉明知道他是装的,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由着他去了。
这一日,晚上略用了些东西,黛玉就和紫鹃在厨房里沐浴了,坐在外间里歇着。黛玉拿了一本书翻着,这书都是水溶让凌云在府里带来的,他知道黛玉喜好看书,特意挑选了一些,黛玉晚上终于有书可看了。
黛玉正看得入神,只听里间水溶喊道:“玉儿,你来一下。”
紫鹃见此情形伸了伸舌头,躲到隔壁厨房里去了。黛玉只好放下书,起身挑开帘子,问道:“又有什么事?”
水溶哼了两声,说道:“玉儿,这两日我病着,身上出了不少汗,你能弄些热水来,给我擦一擦吗?”
黛玉听了这话,脸上漫上了红晕,娇羞道:“你既要沐浴,我这就去叫凌云来服侍着。”转身就要出去,水溶却急急地说道:“不,我就要你帮我擦洗。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夫君病了,妻子难道不应该给夫君擦洗吗?”
黛玉被问得哑口无言,站在那儿只是手指缠着衣带把玩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水溶看着黛玉满脸娇羞,不知所措的小女儿娇态,不觉就看住了,眼睛竟移不开来。
黛玉抬头看了他一眼,才惊醒过来,转身就要走,水溶急忙喊着:“玉儿,不要走,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好吗?”
黛玉看他满脸期盼的模样,不忍拒绝,只好站在那儿。两个人只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水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怕说多了又惹黛玉生气,不说又怕黛玉走了,心里反复地较量了一番,方才坦诚地看着黛玉的眼睛道:“玉儿,从来都是我一个人自己沐浴,自我记事起,除了母妃,没人给我洗过。父王和母妃去后,我再也没让别的人看过我的身子。”
黛玉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她想问“你晚上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也看不到你的身子吗?”这句话如同骨鲠在喉,她想要问出来,却觉不妥,只好强忍住了。
黛玉站了一会,只觉他的眼睛始终离不开自己,顿觉浑身不自在,就低了头道:“我去给你兑些水来,你洗洗吧。”
见水溶无语,黛玉就来到厨房里,舀了些水兑好了,同着紫鹃两个人抬进里屋。紫鹃退出去了,黛玉拧了一把手巾,递给水溶道:“你自己擦吧。”
水溶却不接,哼哼着说道:“头疼的厉害,这关节儿也痛,没法自己擦呢。”
黛玉无法,只好说道:“那我去叫凌云吧。”
“不要,”水溶似乎又犯了倔脾气,拧着眉毛道:“你要是去叫他,我就不洗了。天天就这样一身臭汗,把你的床熏臭。”
黛玉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实在是没了法子,手拿着手巾不知道怎么办。
水溶见她站在那儿,心中不觉好笑,看她那样子,是不去叫凌云的了,只是还是不上前,可能是怕羞吧。
于是水溶眼珠儿转了转,叫道:“若是你不给我洗,我立即大声喊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做妻子的,在我生病时还欺负我。”
说罢,清了清嗓子,作势欲要大喊,黛玉真的怕他什么话都说出来,他不怕人说闲话,自己还要脸呢。
眼见着他张着嘴要大喊,黛玉也顾不上矜持了,忙一个箭步窜上前去,用手巾捂了他的嘴,嘴里恨道:“祖宗,别叫唤了,你要让你的护卫都知道我不给你洗澡是吗?你不要脸,我还要面子呢。”
也不管水溶是不是能说话,只是用力地捂着他的嘴。水溶心里暗笑,用手扒开了嘴上的手巾,喘了一口气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拿手巾把我的嘴堵得那么严实干什么?”
黛玉才意识到方才情急之下,竟然堵着了他的嘴,当下也觉好笑,捂着自己的嘴笑了一阵子,才道:“堵住了好,省得你什么都说出去。”
水溶抬手解开衣服的纽子,指着自己的身上说道:“你既然怕别人说你,那就给我擦擦吧,可要仔细儿的擦呀,这两天怕是有不少灰了呢?”
黛玉撇了撇嘴儿,又重新洗过手巾,开始在他的背上擦起来。一开始只是在他的颈后擦着,擦了两把,水溶就不满意了:“你往下擦一擦啊,尽自在这一个地方擦着,脖子都被你擦烂了。”
“真是难伺候,”看到他挑三拣四的样子,黛玉不由来了气,手里下死劲地在他背上搓了两下,搓得水溶“哎呀”大叫,嘴里喊着:“你能不能轻点,怕是把我的皮都给搓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