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没告诉我。”欧阳离回头看了看他挺拔的身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脸上却未现出分毫不悦,“你告诉我又有什么好处呢?盼着我们快点儿离婚?”
“有些错误,不论排场有多大,该结束还是要结束的。”林越珊细细看着欧阳离的容颜,“很奇怪,你长得不像你姑姑,可我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她。我讨厌她,讨厌了几十年,现在也就没办法对你生出一点点好感。”
原来如此。欧阳离笑道:“那么,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结婚一波三折,想离婚的话,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就要看你是不是念旧的人了。”林越珊见燕江南走过来,结束这个话题,“我也累了,回家休息了。你们也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标准的好婆婆的面目。欧阳离嘴角一抽,勉强说了声“慢走”,笑脸慢慢垮了下来。看了一眼燕江南,更觉疲惫,说不出话,一路沉默着回到家中。
卸妆、换上家居服之后,她下楼去,坐在他对面,问他mc公司的事,“是真的么?”
燕江南知道是母亲把自己给卖了,无从否认,平静应道:“是真的。”
“为什么?”她从原木茶几的一格小抽屉里拿出烟来,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语气变得冷漠。
燕江南的答案很实际,很不近人情,“别忘了,我是商人。在商言商。”
“没错,你是商人,很成功的商人。从去年到现在,赢家只有你,赢了一段婚姻,赢了一个公司的控股权。”她说完这些,沉默了一会儿,手里的烟吸到近半,才又有些吃力地说道,“可是江南,如果你要顾家失势是早晚的事,我又为什么要嫁给你?你不觉得,我就是一个牺牲品么?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和我一样,觉得自己活得太悲哀?”
“商场和感情,我不认为应该混为一谈。我如果凡事讲人情,那么,现在我就不可能成功。”燕江南的目光锁住她,“按你的论调,我是不是要一辈子避开顾家,只因为你跟他那段感情。我为什么要这样?你告诉我。”
“如果你没帮忙化解mc的危机,我们不会走到今天。”
“我现在还没决定什么,还有别的可能性。”
“还有什么可能性?”她的语气、眼神转为凌厉,“你做的还不够多么?你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了。”
“阿离,我和你之间,只有利益么?”他强调道,“在我们结婚之后,你记在心里的,就只是利益纠葛么?”继而讽刺地笑,“他是不是要一辈子成为你跟我的阻碍?”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我祝你更加富有,也祝你日后情场得意。”她把烟熄掉,站起身,“今天开始,我们分居。当然,如果能协议离婚更好,我会找律师跟你沟通的。”
“站住!”他的语气空前冷冽,“如果你是这种态度的话,他的公司我要,你,我也要。想走出这个家,你想也别想。”
“你把自己当谁了?”欧阳离不屑冷笑,顾自向外走去。
他起身去阻止。
敌意在先,欧阳离便不会允许他靠近自己,毕竟,近距离纠缠的话,女人始终会是吃亏的一方。经过酒柜,她顺手拿起上面的威士忌酒瓶,回手丢向他。
燕江南只来得及抬手遮挡,手腕被酒瓶狠狠击中。她不再如以前一般和他轻描淡写的打闹,发了狠。他皱了皱眉,也动了怒,快步赶至她面前,拎住她后衣领,硬是拖着丢到了沙发上。
欧阳离双腿蜷缩起来,又猛然伸开,猛力踢向他的膝关节。他向后躲的时候,人已越过沙发靠背,目光梭向窗外,见几名保镖正站在院中,闲闲聊天。走,还真是走不出去,除非能把他制服。心念转动间,她奔向餐厅,一把一把抄起椅子,狠狠抛向尾随而至门口的他。
燕江南闪身避出门外,信手拿起就近出柜子上的花瓶,转身虚晃一下,作出要袭击她头部的样子,待她俯下身去,花瓶这才飞快出手,打中她的腿部。
花瓶撞击之后,碎在地上。
欧阳离吃痛弯下了腰。
燕江南则有点儿心疼,那花瓶可是夺的朋友的心头好,名贵着呢。只是有这么个小东西在,家里这些东西,寿命怕是都长久不了。他趁着机会,走到她近前,拍了拍她的背,“还跑不跑了?”
欧阳离直起腰来,心无城府地笑着,“不跑了。”说话间,勾住他头部,踮起脚尖,下一秒,额头狠狠撞向他的。
燕江南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硬碰硬,被这一撞,一时间头晕眼花,然后便被她猛力踹了一脚,身躯向后退去。
欧阳离在他倒下之前,揪住他的衣领,以膝盖一下一下去袭击他胸膛,“我跑干什么?弄死你算了。”
燕江南真被惹毛了,手扣住她的腿,把她扯倒在地,站起来,边解开衬衫袖口,将袖子卷起,边一脚一脚踢她,“自找倒霉!你闹也行,干嘛非得挑这个日子?”
欧阳离挨了几脚,撕心裂肺地疼,心里也就更气,身躯向别处翻滚,之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快步跑出去,奔向储物间。她记得那里有一根高尔夫球棒,找到之后,便又出门,没头没脑抡向他。
新婚又怎样?婚礼刚过又怎样?这日子就没法儿过!没必要学大家闺秀顾着面子委屈自己。
燕江南见形势不妙,长腿迈开,赶往楼上,一楼他不熟,只记得二楼三楼有些能利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