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有些泄气道:“不是,我只是看姑娘每晚很辛苦,现在天越来越凉了,虽然王爷于姑娘有救命之恩,可是姑娘的身子我担心啊,而且!”
说着眼睛亮晶晶地道:“如果姑娘能有些银子,那以后我们如果离开的话,也可有些积蓄啊!”黛玉提了一子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不觉得我的身子比先前好多了吗,这里的日子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些扰心的事,清静多了!”
除了偶尔要忍受水溶莫名其妙的情绪外,紫姑和府里众人对自己均不错。见紫鹃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黛玉揶揄道:“是谁还劝过我,把心放宽,就在这里住下的,如今言犹在耳呢,那个人便忘了自己的话了!”
见黛玉取笑自己,紫鹃嘟起嘴道:“此一时彼一时嘛,不是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我们在府里,身份说主不是主,说客不是客,到底算什么呢,长住着也不踏实呀!”黛玉闻言笑容微敛,紫鹃的话有些刺耳,并不答言,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棋子。
紫鹃一吐舌头,自己有些失言了,姑娘性子敏感自尊,自抛离老父进到荣府,便有一种漂泊无依感,自己无意中触及了姑娘的伤痛处,遂忙笑道:“如今我就盼着早日随着姑娘和林大哥去姑苏,姑娘把江南说得那么好,那我一定要好好地见识一番,看看姑娘自小生活的地方,到底有多美!”
黛玉看了她一眼:“姑苏,扬州都很美,小桥,流水,画舫,水秀山明,你会喜欢的!”
嗯,紫鹃眨巴着晶亮的眸子:“能孕育出姑娘这么灵气的人,那肯定有与众不同之处,应该是更多雅致,少些富贵豪华罢!”
看着紫鹃一脸的向往,黛玉也陷入了回忆中,悠悠地道:“扬州有种淡淡的美,而姑苏那一种婉约,象一幅水墨字画!”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柳萤清脆的声音响起:“林姑娘可在屋里?”
主仆二人忙回过神来,黛玉忙应着:“在呢!”说话间柳萤已经款款而入:“林姑娘,不知此时方便吗,王爷有事说请姑娘到书房相见!”
黛玉忙回头命紫鹃收起棋盘,来不及换衣服便随着柳萤走了出来。一路上柳萤告诉她,似乎是什么渤海国使的事,黛玉听着心中充满着疑惑,柳萤便道:“姑娘到了就知道了,看王爷的样子似乎有些棘手,不知姑娘能否帮上忙。”
来到书房,便见水溶正长身玉立,脸色严峻,眉头紧拧。见黛玉来了,翩然转身,黛玉见其动作敏捷,便道:“王爷的伤好了?”
水溶轻轻挥挥手臂:“这点伤不算什么,还要感谢林姑娘亲自为本王包扎,托林姑娘的福,所以好得自然就快了!”说着眉梢轻挑,一丝微笑溢上俊颜。
黛玉脸色微微一赦,自我解嘲道:“王爷取笑了,那算不上帮忙!”水溶倏尔一笑,眸子眨了眨,随即笑容一收脸色郑重:“本王有件事想问一下林姑娘?”
黛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王爷请讲!”
水溶转身坐下,看着黛玉:“姑娘是林大人之女,林大人常识渊博,听说他通晓渤海国的文字语言,不知可有此事?”
水溶往后一靠,目光幽幽:“今日渤海国使来我圣朝朝见,近年来渤海国实力大增,于是便很不将圣朝看在眼里,此次来便有些挑衅之意,在朝堂之上嚣张得很!”
“哦!”黛玉水眸一闪,水溶脸色沉了沉,向黛玉讲述着朝堂之上的一慕。
今日早朝时,朝臣们分班上殿,行礼毕文东武西分列两班站好,水昊天便宣渤海国使臣上殿。不一时,一位外族打扮的使节,头项着一只装着表章的拜匣上殿来了。
呈上表章后,水昊天打开一看,当下一怔,原来渤海使节呈上的这一份不像往常的表章那样是用汉文写成,而是曲里拐弯的文字,一个也不认识。
水昊天有一种被戏耍愚弄的感觉,不禁龙颜大怒:“大胆渤海国,竟敢用这种鸟兽样的字迹进表,分明是藐视我圣朝!”并吩咐殿前武士将使臣推出斩首。
未料,那渤海使臣并不害怕:“且慢!启禀大圣朝天子,我国狼主有言,你朝若有人能解开此表,我国情愿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说着一撇嘴,状甚藐视:“若是无人可解此表嘛!哼,你大圣朝枉称这泱泱大国,我们狼主说了,以后再不会向你们纳贡,而且贵国以后海上商船路经我渤海境内,必要征收赋税,并且船队的安全我国将不再给予保护!”
面对渤海使臣明目张胆地威胁,满朝臣子皆有些气愤,金殿之上一片指责之声。见渤海使臣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水昊天反倒冷静了下来,既然对方敢如此来挑衅,相必定有强盛的国力做后盾,唯有将此表解开,方可力挫对方的锐气。于是吩咐将使臣带下殿去,要群臣先把这表章认一认。
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无一人能识表册。水昊天再次发问时,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答腔。
水昊天十分烦躁,掩饰不住地失望:“咳,想我泱泱大国的众多朝臣,竟无一人能解此表,真是愧杀朕啊!”说着,一眼瞥见甄应嘉似有犹豫,水昊天满怀希望地问道:“甄爱卿,可有本奏?”
甄应嘉微一沉吟出班启奏:“臣启万岁,臣想到两个人,此二人博学多才,如他们在定会解得此表,只是!”“只是什么,”水昊天似看到了希望,眼神一亮。
甄应嘉忙垂下头道:“一人已经作古,一个人萍踪浪迹,只怕短时间内寻找起来甚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