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27800000032

第32章

大婶说,人被抓走以后,那男的给了那女的一个嘴巴,女的就哭了,说你本来正被审查,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再叫人家一连累,岂不是雪上加霜病上加病吗?也许我们这么一反戈一击,你就此被解脱了也说不定,另外,我也要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原来,曹大哥朋友的老婆已经怀孕了!我历来最恨叛徒,不知为什么,我对她却恨不起来,只是想到曹大哥再次落入虎口,饱受严刑拷打、游街批斗之苦,不禁一阵酸楚,连宽慰自己的心情都没有了。小伙子,赶紧走吧,以后别再来了,这地方不保险,大婶提醒我。

我条件反射似的点点头,疾步走出隔壁房间,仿佛危险随时会到来一样,到门口,我又站住,问大婶,他们动手打他了没有?大婶说,当时倒没有。许是心理作用,我心里踏实了一点,就怕他们把他押回武汉,我喃喃地说。到了街上,失魂落魄的我愣半天,等抬起头来,才发现那个拿自行车驮我来的闺女还在我旁边,眼神却不大对劲儿,冷飕飕的像一把刀子。我奇怪地问她一句,你瞪着我干什么?她把辫子一甩说,你心里明白。我更糊涂了,我又没亏心事。她怒冲冲地说,没做亏心事,干吗人家逮你们?我说,这年头,逮得人多了,你能确保他们都做过亏心事吗?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当然能确保,现在阶级斗争多复杂呀!我拍着胸脯说,你睁大眼睛瞅瞅,我像个坏人吗?她撇了撇嘴,又哼了一声,人不可貌相,满大街谁能一眼认出哪一个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你可以现在就去告我去,我被她的嚣张激怒了。

跟你说,告你太容易了,我哥就是造反骨干,她骄傲地说。

我浑身一激灵,刚才看上去挺顺溜的一个女孩,这时候怎么看怎么别扭,她脸上的线条太硬了,硬得简直没有一点儿性别感。她注视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敌对,恨我恨得牙齿都在打架。我想,那时候的我们俩,就像一对随时扑向对方的饿狼。

你去招呼你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我说。心想,你只要一走,我就趁机溜号,叫你上天入地也找不着。

我才懒得跟你这号人较劲儿呢,她咬着嘴唇,把脸转向别处说,你赶紧走,要是不走,我真的叫人把你抓起来,顺便再告诉你一句,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叫什么名字,该死的我突然又好奇起来,问她,能不能告诉我?

你走不走?她恼了,真恼了,恼得以至于连脸上的雀斑都凸显出来了,你要是不走,我走!

我拦她没拦住,她骗腿上了车,脚下一使劲儿,嗖地蹬跑了,剩下我一个人站在便道,跟个痴呆儿童差不多。

我也走了,这个小城对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知道隔壁的大婶在透过窗子看着我,我故意走得从容不迫。

拐了一个弯,我突然就疯跑起来。我很怕,既怕逮曹大哥的那拨人来捉我这条漏网之鱼,又怕那个驮我来的女孩出卖我,正因为两者兼而有之,我就越想越怕。

跑得我实在挪不动步了,我才站住,弯着腰呼呼地喘,我想,我这时候的架势可能就更像个通缉犯了。远远的,过来一驾马车,车把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汉,他叼着个旱烟袋,连头都没抬他就知道我在瞅他,便从容地吆喝住牲口,是想搭车不?我嗯了一声。车老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挪挪屁股,在车辕边上腾出个空来。我坐下去,两条腿耷拉着。车上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这是茶,这是刚当年的毛尖茶。

往什么地方送啊?我问他。他说送驻马店。我感叹一声,这一趟道不近呀。他说,可不。我又问,怎么不拿卡车送呀?他嘟噜着脸子说,卡车忙着斗人呢,腾不出时间来。说半截,他突然掉过头来问你,你这是——我迟疑一下,告诫自己说话要慎重,一旦露出马脚来后患无穷,就说,我来走亲戚。他哦了一声,愤愤地说,这人呢,度荒过去了没几年,刚吃上几顿饱饭,就又闹腾,厂子,厂子不上班,茶农,茶农不出工,忘了那些死去的人了……我不禁随口问了一句,谁死了?车老板说,死得人太多了。我又问,怎么死的?车老板说,饿死的呗。我的眼球转了转,说道,我听说度荒时饿死过人,但不知道饿死过多少人。车老板使劲儿吸两口烟,精神似乎进入了极度萎靡状态,饿死的人数我们这多,上边说大约有几万人,可是要我看一百万也打不住,谁家亲戚朋友没有饿死俩仨的?我不大信,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想谁要是告诉我这个,叫人知道了,非得把他抓起来不可,说他造谣。可是,车把式的表情又非常认真,不像是瞎掰。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怕惹祸,我决定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少多嘴,就说,我们把着眼点搁在往后。

这么折腾,车老板脖子上松弛的皮肤都涨红起来,往后饿死人还得多,不信,你就走着瞧。

突然,他望望头顶上的天,骂了一句操蛋,就把牲口赶到一片蓖麻地的边上。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要变天。我说,不会吧,青天白日的?他拿苫布将茶包都遮个严严实实,还拿绳子捆牢靠了。说话间,云彩果然上来了,远处已经传来隆隆的雷声,我指着前方说,那有个树林,到那避雨不是很好吗!车老板皱着眉说,你是想叫雷劈了咱俩?我傻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紧跟着就是电闪雷鸣,雨点劈里啪啦地掉下来,车老板从车辕底下抽出一块油布来,我以为他是给我们俩挡风遮雨的,他却给牲口盖上,宝贝疙瘩,你要是淋病了,咱就搁在半道上了,他对那匹老马说。

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淋着?我想。车老板不知又从什么地方找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塑料布,抖开,铺在大车下边,然后钻进去,还叫我,快进来,别淋着了。我跟他一样,也钻到大车下边,趴着,车老板点上一锅子烟,问我抽不,我嫌劲头大,不抽。雨点溅起大路上的尘土,弥漫开,仿佛下了一场雾,五步开外就什么都瞅不见了。车老板的洋火被淋湿了,划了好几下,都没划着,干脆,烟不抽了。

知道我是北京来的,车老板就板着脸问我,下边这么闹腾,你说毛主席他老人家知道不知道?

我嘬了一下牙花子,犹犹豫豫地说,应该是知道吧,他老人家这么英明,什么事能不知道!车老板纳闷了,既然知道还不骂他们一顿,叫他们好好做活,还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回答不上来。车老板见我打蔫,就直了直腰说,你要是困,可以睡一觉,雨天睡觉最舒服。说着,他自己先枕着双手阖上了眼。我只好模仿着他的样子,也仰巴跤躺下,可是却不敢阖眼,我只要一阖眼,曹大哥的影像就出现在眼前,他被吊在房梁上,有人拿皮鞭子抽他,抽得他皮开肉绽……

这场雨得多久才能停啊,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最多俩钟头,车老板闭着眼说,雨一过,我们马上就上路,紧走两步,还赶得上晚上看戏。

看戏,看什么戏?我歪着脑袋问了一句。他笑眯眯地说,看梆子,我内当家的说,我这人有两样是离不开的,一样是抽叶子烟,一样就是听河南梆子,没够。

是《朝阳沟》那种吗?我问。

就是,可惜那出戏的腔调老是觉得啥地方不够地道,他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喃喃地说。

可不,河南人不听河南戏还听啥,他认真地说,啥地方的戏能比河南戏有那个味?

啥味?我反问他一句。

就是河南那个味,还能是啥味!车老板一脸不悦地说。雨停了,车老板拼命地赶着牲口,日头没落山,我们就到了一个小客店,显然,车老板是常来常往,跟服务员熟得很,拴上马,就拉起了家常,谈起晚上的戏,唱戏的无疑是个当地名角,叫小香油,还是叫小香水,我也没闹明白。因为,车老板的关系,服务员也没管我要介绍信,这叫我踏实许多,不至于提心吊胆的了。

查户口,那时候半夜三更被警察从被窝里提拉出来是常事。

要是在客店里,查到我头上,要什么没什么,整个一黑人,警察肯定得给我抓起来,关几天,查清楚再放人。

好歹垫补两口,麻利看戏去,车老板催促我。

就来就来,明知一会儿要演的《阮文追》我没兴趣,但是还是答应跟他一起去,他现在是我的一把保护伞。

早去,占个好座,听得真着,车老板磕打磕打鞋窠,把里边的石头子倒出来,然后拉起我就走。

台是土台,灯泡也小,不超过二十五瓦,演员的衣裳更不光鲜,我很奇怪,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观众这么踊跃观看。

这时候,除了露天会场,附近房顶子上、树杈上也都是人。演员刚出场,唱上一句,满场就掌声一片了。

听听,这嗓门,多豁亮,车老板咂着嘴说。

是豁亮是豁亮,我随口搪塞道。可是阮文追的故事我都听说过,梆子的唱腔唱调我也听不惯,只是硬着头皮陪着车老板,自然不免意兴阑珊,哈欠连天。

那个坤角嫩了点儿,扮相倒是真不赖,散戏以后,车老板仍然余兴未消,一个劲儿唠叨。

我实在太累了,回到客店,脱了鞋往床上一侧歪,就睡了。

车老板大概又到柜上跟服务员聊了会子,才哼哼唧唧地回屋,睡下。好像还打了一盆热水烫了脚。

后半夜我突然被噩梦惊醒。

我梦见一群基干民兵把我从被窝里薅起来,用手电筒照着我的脸,给我戴上了手铐,我问他们凭什么要抓我,他们说,我们得到群众的检举,了解了你所犯过的一切罪行。我说我是清白的,他们说他们有证人。我说你们把证人叫出来,我当场跟他对质,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个人来,朗声问道,石磊,你还认识我吗?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立刻目瞪口呆,检举我的居然是曹大哥!简直太出乎我的意外了,曹大哥笑了,没有想到吧,小伙子!我问他,我一直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出卖我?曹大哥掏出香烟来,点火抽了两口,他现在已然是鸟枪换炮了,抽的竟是“大中华”,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错就错在轻易地相信人。我问他,那么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人呀?他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谁都不相信,包括你亲娘老子——记住了这一条,至关重要。

做什么梦了,把一屋子的人都给叫醒了?车老板趴在我床前,是他把我摇醒的。

我坐起来,顺着脖颈滴答冷汗,嘴里一个劲儿念叨着,我的妈呀,简直是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接着睡吧。车老板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呀,第二天继续赶路的时候,车老板问我。我装傻充愣地说,没有啊。车老板轻轻一笑,瞒我怕是瞒不过去,我经过的事太多了,跑反,黄泛,闹土改,搞镇反,什么蹊跷没见过。我想跟他解释,他却拦住了我,嗓门很大地说,算了算了,不愿说就别说,驾——

你相信我,我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他说。

大爷,能捎我们一段路不?仨闺女停在道边上。

去哪儿?车老板问。

进城,扯衣服料子去,仨闺女说。

上来吧,车老板吆喝住牲口,问她们几个,这是打算给谁准备嫁妆吧?

给她给她,她们指着一个扎蓝头巾的闺女,扎蓝头巾的闺女赶紧双手捂住脸,害羞了。

过了麦收就可以坐花轿了,好事好事,车老板摇了摇鞭子,牲口又颠颠地跑起来。

你看,连大爷都说是好事,你干吗还嘟噜个脸子呀?准新娘的女伴说道。

你们少说两句行不行,准新娘说。

不要我们说,你就笑一笑,准新娘的女伴说。

我实在是笑不出来,准新娘说。

牺牲你一个,救了你全家,这有什么不好?准新娘的女伴说。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着说着,准新娘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闺女家出门子不是喜事吗,怎么弄得哭哭啼啼的?车老板纳闷,就问准新娘的女伴。

准新娘的女伴告诉他,准新娘原来有个相好,是民办教师,可是成分高了点儿,出身富农,而准新娘家原本出身就不怎么根红苗壮,再攀上个富农,那将来还有什么指望?

她家里叫她把民办教师蹬了是不是?蹬了就蹬,回头再找一个就是了,车老板站着说话不腰疼。

家里又给她找了。

找了不就省心了,还哭什么哭啊?车老板不解。准新娘的女伴说,新找的这个是民兵排长,出身倒是不错,就是为人鲁莽,整天舞刀弄棒,不招人待见。

同类推荐
  • 白夜

    白夜

    《白夜》讲叙了一个以幻想度日的人和一个自幼父母双亡、与奶奶相依为命、与房客私订终身的姑娘纳斯金卡四个夜晚心与心的交流。对爱的追求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使之由陌路成为知己甚至情人,但又是对爱的承诺和关照使他们又各归其位,前者仍活在幻想之中,后者则与心爱之人步入结婚殿堂。
  • 出门

    出门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假如巴黎相信爱情

    假如巴黎相信爱情

    本书是国内第一本揭露移民生存现状的小说。全书以叶子寻找母亲为主线,以叶子与安德烈的爱情为辅线,全面且深刻地揭露了法国风情以及外来移民的生存现状。
  • 如果时光忘记了

    如果时光忘记了

    五年前,他把她从黑暗的地狱中救出,却又亲手将她推进绝望的深渊。五年后,他们再度重逢。他为了私心,明知她已有男友,却执意纠缠,甚至不惜赌下整个集团。她清楚他只是拿她当妹妹,却控制不了日渐沉沦的心……那些年,那些鲜血淋漓的回忆,那些连时光也治愈不了的伤痕,是孽缘天定,抑或是人为的精心算计?当谎言的外衣层层剥落,当真相步步逼近,他们的爱情,该何去何从?
  • 舌尖上的花朵

    舌尖上的花朵

    罗伟章, 1967年生于四川宣汉县,毕业于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作家研究生班。曾获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奖、中篇小说选刊奖、小说月报百花奖、四川文学奖等,巴金文学院签约作家,被有关专家称为“活跃的同辈当中分量最重、最突出、最值得关注的作家之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成都。
热门推荐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春意融融(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春意融融(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从喧嚣中缓缓走来,如一位许久不见的好友,收拾了一路趣闻,满载着一眼美景,静静地与你分享。靠近它,你会忘记白日里琐碎的工作,沉溺于片刻的宁谧。靠近它,你也会忘却烦恼,还心灵一片晴朗。一个人在其一生中,阅读一些立意深远、具有丰富哲学思考的散文,不仅可以开阔视野,重新认识历史、社会、人生和自然,获得思想上的盎然新意,而且还可以学习中外散文名家高超而成熟的创作技巧。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逍遥魔妃

    逍遥魔妃

    “你…我…”又是异口同声的解释。他,我不是有意的,却在遇见她时,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药香很好闻,爱上了魔女。“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兰雨馨眯起小眼睛,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你先说吧。“我不认识路。动心、动情、懂恋。”又是异口同声。你从丛林外来,绝色倾城,会知道出去的路。两人都沉默了。被兰雨馨的质问从沉寂中惊醒的白雾宇在看到兰雨馨脸上的愤怒的时候,他是可以依靠一生的爱人,尴尬的笑笑:“对不起,只因她而存在。最后沉默了一会还是兰雨馨先开口:“我以为,状似被欺负了似的。跨越时空的爱恋,我不是故意的…”无心、无情、无恋。片段一:“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是,“你不认识路?”两人同时问了出来,打断了他,唯美无双;素手银针,故意曲解了他的话。动了情,我,冷漠温情,我不是那个意思!”白雾宇更加的慌了,遇见了此生的良人。“额,医行天下。一次异世旅行之路,那时我是被人追杀至此,兰雨馨,如果不是误闯进丛林,医毒双绝,并且被你救了,却是自“你想干什么?”在白雾宇的投靠过来之前,灵动风华,兰雨馨厉声质问。”又是异口同声。小无父,估计我现在只是一具尸体了,白雾宇,那时的我,惊才艳艳,怎么可能会注意路是怎么走的!可是,失了心,你怎么不知道出去的路?不知道的话,你怎么进来的?”白雾宇解释,她是一个迷一样的女子,有问向兰雨馨。她,说话都有些混乱了。片段二:对于他来说,所以想要靠近你闻一下,让他沉迷。对于她来说,我真的只是想闻闻…”白雾宇激动的想要向兰雨馨解释,是无意间的相逢,但是似乎越解释越乱。“不是这个意思,身世成谜,那是哪个意思?难道是你真的想…”兰雨馨故作是被白雾宇的话激怒了,夜阑王朝的三皇子,根本不听白雾宇的解释,一切都伴随着两人的相遇、相逢、相知、相恋,而且一直在曲解他的意思!而且话语中还带有一丝委屈似的哭腔。“不是故意的,还是命中注定,那就是有意的喽!”兰雨馨在白雾宇想解释的时候,而清明!“不,兰氏家族的少主,不是,冰锁心门
  • 好女不宅斗

    好女不宅斗

    穿越了?穿越了!新鲜出炉的许臻娘面对富商丈夫,通房外室,婆婆妯娌等等宅斗关键要素傲娇的一撇嘴:三妻四妾的男人神马的,最讨厌了!老娘的男人与牙刷坚决不能与人共用,宅斗神马的,就让它浮云吧!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工作要有责任心生活要有感恩心

    工作要有责任心生活要有感恩心

    一个孤独的人无法品尝温暖的滋味;一个自大的人无法获得他人的敬重;一个傲慢的人无法赢得别人的好感。人生一世,长于何地,如果没有感受过世间最美好的情感。”感恩的心像空气,那些美好的品格如温暖、自信、坚定、善良等就会从你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懂得感恩的人不会孤独,或是看似怎样的卑微;无论你生于何时,不会自大,或是曾经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你学会感恩了吗?某著名企业家被问道:“成功的秘诀是什么?”企业家脱口而出道:“拥有一颗感恩的心。,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惊涛骇浪,只要你心存感恩,你成功的几率就很高。无论你是何等的尊贵。只要你懂得感恩,不会傲慢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兵猴传奇

    兵猴传奇

    沈石溪总能设计出出人意料的情节,所有的故事情节都极具传奇色彩。类似的情节设计是非常体现作者功力的,只有不一般的设计才会吸引读者,而沈石溪擅长此道。他总能设计出“陡峭”的情节,这是他动物小说的一大特点。沈石溪动物小说的第二大特点是情绪饱满、爱憎分明。动物小说本身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生命意识,即通过动物的故事,体现生命价值、意义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