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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6

派仗打了不到两年就平复了,我爸也跟我妈重归于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我爸打仗时,落下了老寒腿,我妈总是一入秋就给他缝棉套裤,续的都是新棉花,而旧棉花,她都弹一弹,给自己做棉衣裳。我爸知道我妈爱吃鱼,熬鱼都济着我妈,他只吃鱼头,偏说就喜欢这一口。看他们这么恩爱,我很是宽慰,我同学父母当中,因为是两派,天天打成一个热窑,末了离婚的不在少数,一共好几对呢。

光父母反目还不算,兄弟姐妹因为站队不同决裂得更多了,一个支持李雪峰,一个反对李雪峰,得空就辩论,辩不过了就动拳头,有一家兄弟甚至操起板砖大打出手,结果,弟弟把哥哥拍成了脑震荡,到现在还傻着呢。

很多家庭没这么极端,但也是闹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吃饭都在一个桌上,谁跟谁一照面,都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才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又都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关系也就逐渐缓和了。

好多人都和好如初。

也有记仇的。一家子虽然在一个锅里盛饭,但是总觉得有隔膜,到死也和睦不起来,别别扭扭过了几十年。

这样的事,我遇多了,都见怪不怪了。

有时候,闲得难受,我跟我爸我妈斗嘴玩,故意提起当年他们闹派性的那些往事。

我爸矢口否认,我妈也不承认,老两口脸上的笑纹瞬间消失了,他们说我是没事找事,欠抽。我爸甚至扬起手来威胁我。

自此,我知道,有的玩笑开得,有的玩笑开不得。以后,我就很少再提起往事,怕惹我爸我妈生气,我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让他们不舒心呀,起码,他们没给我一个地主富农的狗崽子的帽子戴,也没因为他们当过右派啥的把我连累了。那会儿,因为出身不好,入不了团,升不了官,评不上先进而跳楼和服安眠药的太多了,有的救了过来,有的就一命呜呼了。

我的一个同学就从八达岭跳下去,摔个血肉模糊……

偶尔还能跟我叙叙旧的就是杜寿林了,我被百万雄师抓走以后,他几天几夜奔走在武汉的大街小巷寻找我,江晓彤带队撤了,唯有他留下来,在我被抓走的地方等我,期盼着有一天我被放出来,去那地方找他,最后,兜里的钱花光了,弹尽粮绝,他才回到了北京,回北京以后,隔三差五仍然往我家跑,看我回来没有。我妈问他我的去向,他始终没吐口,坚持说他不知道。可是,有一天晚上,他说梦话,把一切秘密都原封不动地给交代了,他爸他妈薅着他的脖领子,到了我家,跟我爸我妈通了气,这下子,我们家算是炸窝了,我奶奶成天揪着我爸的耳朵,叫他赔孙子,幸好,过不久,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当然,少不了挨一顿揍,全家上下齐动手,把我打得满地爬。

1999年的冬天,杜寿林给我打电话,说他终于把我们大串联时的人都给找到了,约好,在一起聚一聚。我答应了,准时到预定地点集合,结果,就见杜寿林自己站在饭店门口,我问他,人呢?他说可能是因为下雪,路不好走,也许要晚到一点。那天正好下了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雪片扑簌簌地落在我们的头上。

等到饭店打烊,一个人都没有来,杜寿林又挨个儿给他们打手机,也都不接。

他娘的,明明都定好了,到时候诳人,杜寿林愤愤地说。

走吧,脚都快冻僵了,我说。

我猜这次聚会,准是杜寿林强买强卖来的,人家不应承,就显得太不通情理了,真来了吧,见面又一定很不自在,勾起早年许多不愉快的记忆,何必呢,所以,想来想去,干脆选择了逃避,事后,追究起来,可以有各种借口来搪塞。

这么多年大伙儿早就形同陌路了,下乡的下乡,当兵的当兵,上大学的上大学,各自都有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白发苍苍时,再回过头,注视心头抹不去的那道阴影,实在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尤其是我,我甚至不知跟他们说些什么。

难道叫我去质问他们,当初我被造反派掳走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去营救我?你们为什么赶紧夹着尾巴逃回北京,连到我家告个信都不去?这么多年,对此,我仍然耿耿于怀,而别人可能早就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我对善良的杜寿林说,哥们儿,往后这样的聚会,你就不要费劲儿忙活了,受累不讨好。杜寿林嘿嘿地只是笑,笑得极为勉强,行,行,我知道了,他答应了。我望着他布满皱纹的额头,突然为自己的冷漠而愧疚,就过来搂住他的肩膀说,来,咱们去喝两杯。

这样的聚会,杜寿林要是不来组织,就更不可能有人张罗了。

从此再没有谁试图举办过这样的聚会。

那段记忆就仿佛雨天潮湿阴郁的气味,天一晴,就被冲散了,想也想不起来了。

即便是能想起来,我也尽力地不去想。

忘却也是人的本能之一。

后来——

我有相当一段时间,跟杜寿林都没有再联系,据说,他退休在家,养了一大群鸟,闲来就去天坛遛,似乎过得很悠闲。他还给所有的鸟都起了名字,有叫江晓彤的,有叫石磊的,还有叫杨东升的,诸如此类。他的女儿告诉我,他爸爸总是对着鸟叹息,叹息时眼睛里总充满了迷惘。

再后来——

杜寿林患了癌症,是肺癌,总是憋得喘不上气来的那种。他不让他女儿通知我,也不让他女儿通知其他人,甚至也不住院,找了个清净地方,背负着许多美好和不美好的记忆,悄悄地死去。我闻讯时,他已经死半年多了,我大哭了一场,很久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了,哭完之后,浑身就跟虚脱了一样,只觉得一阵阵昏眩,几天都瘫在床上,爬不起来。倒把杜寿林的女儿吓坏了,伺候了我好几天,杜寿林女儿的儿子还小,一个劲儿用小手推搡着我,爷爷,起来陪我玩。

后来的后来——

我养了一只小猫,给它起名叫杜寿林,常常叫小家伙趴在我的腿上,我用手划拉着它,跟它说说话。不过,这个猫脾气怪,高兴时,你怎么摆弄它都行,不高兴时,一碰它,它就伸出爪子来挠我,挠得我手背上净是血道子,惨不忍睹。

我就此多了个心眼,看它的脸色行事,它吃饱喝足了,开始伸懒腰了,我再跟它近乎,假如它气不顺,又横眉又立目,我就躲它远一点儿,别找不自在。

37

要是在外头总担惊受怕,还不如赶紧给我滚回家来,那天我梦见了奶奶,梦中奶奶的五官轮廓和她脸上每一道深浅不一的皱纹都那么清晰,醒来,我哭了。我说,曹大哥,我想回家去。曹大哥说,是啊,你早该回去了,你家里人可能等你都等急了。说完,他深深地垂下头。我说,对不起。曹大哥拍我后背一巴掌,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父母要是还在世的话,我也早回家了。

等天下太平了,我一定回来看你,我很诚恳地说。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可不许说话不算话呀,曹大哥摸着我的头说。我犹豫不决地站起来,溜溜达达走出院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捡地下的烟头,捡了有六七个,我挨个儿剥开,把烟丝攥在手心里,拿回去,叫曹大哥卷一颗烟卷抽。

他烟盒里的最后一颗烟,昨天上茅房时抽了,已经扛了一晚上的烟枪了。

这小子,要回家了,转天,曹大哥告诉他的朋友两口子。曹大哥朋友的老婆高兴地说,回家好,回家省得爹妈再惦记着了。她说话总是带着柔和的气息,叫人舒坦。他们问我什么时候动身,我说明天。隔壁传来一阵喧闹声,还有窗玻璃被砸得粉碎的声音,曹大哥的朋友赶紧跑出去,老半天才回来,曹大哥忐忑不安地问他,外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两夫妻打架,曹大哥的朋友乐呵呵地说。不过,我跟曹大哥都知道,他是骗我们,隔壁肯定是在抄家。

曹大哥的朋友临走,他老婆往我手里塞了一卷什么,拿着吧,别嫌少,她说。我张开手来一看,是四块钱。

不,这个我不能要,我拼命地想把钱塞给她。

路上买个馍,喝碗胡辣汤,再打张票,这点儿钱怕是没富裕,穷家富路啊,她劝我说。没等我开口,曹大哥就用嘶哑的声音说,嫂子,我代这小子谢谢你了。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曹大哥的朋友说。他们两口子告辞以后,曹大哥望着我,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耳垂,小子,回去好好混吧,你耳轮大,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的眼圈里盈满了泪水,鼻子也一阵阵发酸。曹大哥说,别难受了,你小子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就是脆弱加上胆小。我说,我知道。曹大哥又说,往后你的性格得改,眼下这个形势,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吃不开呀。我一句话也没说,却使劲儿地点点头。

起床吧,第二天我还睡着就让曹大哥喊醒了。桌上早已摆好了火烧和浓稠的胡辣汤,是给我的。赶路要趁早,快点儿准备,曹大哥把我拽起来。

要不然,我明天再走吧,突然我有点儿不舍得他了。我的话曹大哥并没搁在心里,还磨蹭个什么劲,男人,做事就要讲究雷厉风行,他几乎是呵斥着我,把火烧吃下去,然后将我推出门去。

我沿着石板路,一直往前走,也不管它是东南西北。走你的,现在就只得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嘱咐自己。但是,虽然一再给自己壮胆,我仍然摆脱不掉那种孑然一身的孤独,还有凄然和无助感。走来走去,我就走迷糊了。

曹大哥现在干什么了?我想。

屋子里光剩下他一个人转磨磨,腻味不腻味呀?

也不知曹大哥的朋友给他送吃的没有,桌子上倒是有块馍馍,可是咸菜吃没了……我走迷路了,干脆堵着人家门口坐下来。

嘿,好狗还不挡道呢,偏巧门里出来个闺女,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挪挪屁股,给她空出走道的地方来。

你干吗堵在我们家门口啊?那个闺女掐个腰质问我。

我迷路了,我耷拉着脑袋,看也不看她,随口嘟囔了一句。

你是外地人吧?那个闺女上下打量了我半天,问我。我说是。她似乎很会察言观色,又问我,是北京来的?我还是说是。她很爽快地说,你把地址给我,我送你一趟。我毫不犹豫地就把曹大哥朋友家的所在地告诉了她。你等等我,她返身进了屋,很快就推着一辆自己用铁管组装的自行车出来,上来吧,她说。这辆车一看就结实,驮几口袋谷子高粱没问题。我跟骑马似的坐在后倚架上。坐稳了没?她问我一句。我嗯了一声。她脚下一使劲儿,自行车悠悠地蹬起来,蹬得飞快。

怕不怕,要怕的话我就慢一点,她挑衅似的问我。

这算什么呀,再快一点才好呢,我说。她就蹬得更快了,幸亏这个小城清静。

我走了多半天,她不到半个钟头就又把我送了回来,看来,这多半天我没少走冤枉道。

是这里吧,她把车子停下来。

不错,就是这,我跳下车,冲她摆摆手,谢谢你呀。

你怎么进去呀,贴着封条呢,她没走,指着门说。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知多咱这个小院被封上了。我顺着门缝往里瞅,没见有什么异常,就拍打着门板高声叫喊,曹大哥,曹大哥开门。隔壁的院子的门吱扭响了一声,探出个脑袋来,向我招手,我走过去问这里发生了什么,隔壁住着个大婶,她把我跟那个闺女让进屋,小声说,一大早,来了一群带红箍儿的,把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把人逮走了。我问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人逮走,大婶说不知道,只知道是房主把人带来的。难道是曹大哥的朋友把曹大哥给出卖了?

我跟大婶说,我不信,我绝对不信。大婶叹息一声,你那个朋友临被绑走的时候,也是说他不信,他绝对不信。虽然我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这,又不能不相信。

他们两口子过来了吗?我问大婶。

来了,可是没进屋,两人就站在院子外头,大婶轻轻摇摇头,平时跟他们两口子来往,瞅着挺好的,知书达理的跟谁都和气,特别的讲礼貌。

他们俩就眼睁睁地看着朋友被抓走了,一句话都没说?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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