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放心?”他的语气里带着不相信。
“臣妾自有臣妾的办法,”我嘴角漾着莫测的笑容,“不然,又怎能在栖凤宫生存下去?”
“呵呵,皇后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他说着走到我的身边,把我搂入怀中,嘴贴着我的耳朵说:“朕现在还可以信任你几分?”
我听了噗嗤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皇上,您调走了薛充,但是太后却丝毫不着急,难道皇上不觉得奇怪吗?”
“何须你来提醒?”
“皇上,或许我们都以为错了。”我说,“其实,太后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兵力。”
“你是说她勾结辽人?”他的语气全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臣妾什么也没有说。”我嘴角浮出一丝笑容,推开他搂着我的手臂。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歇息了。”我语气平静,嘴角带着微笑,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边疆的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双方对峙时间持久。但是听说,好像两国都打得意兴阑珊,没有拼尽全力。太后在后宫里依旧过着她的太平日子,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前方战事的关心,泰然自若得让人生疑。
薛充没有过失,该打的还是在打,该守的也没有失,但是总是让人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月底,皇上便又派去了许由。许由,沈焕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宗室派最得力的年轻战将之一。
十一月,京城开始下雪。婳美人也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路面开始积雪结冰,怕她走路时出了什么状况,我和太后都免去了她的请安。京城的雪好像几百年来都没有变过,紫粟给我撑着伞,我在雪里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捧雪,柔软的甚至还有些暖。就像,宁与轻轻地捧着我的手呵气。
还记得我还是顾青丝的时候,一日我兴冲冲地穿着斗篷出了门,站在宁与家门口的桥头,等着他出来带我去堆雪。从没有下雪的中午,一直等到飘起鹅毛大雪的黄昏,仍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却无意间遇到了莫与,他从方家出来,仆人给他撑着伞,见我在雪中等得发丝都湿了,便走来问我:“姑娘,您等人吗?”
从来没有和宁与之外的年轻男子说过话,我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时,一下子脸红了,愣愣地点了点头,才发现面前这个男子和宁与竟有几分相似。
“在雪里站久了会冻着,不如告诉在下你等的是谁,我让下人去帮你找找。”他微笑着说。
“不,不用了。”我一听便窘迫地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