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忆见她神色有些惊讶,不由说道:“你是皇上的亲妹妹,是沧渊的亲王,婚礼由帝后主持,有何奇怪?”
听玄忆一说,似乎也不是不无道理,她一门心思在思忖着关于大婚的事情,而玄忆却回身,在她那滴了一滴墨汁的宣纸上看了一会。
而后拿起桌上的毛笔,在那一滴墨汁的旁边,画了一朵娇艳的梅花,而那墨汁,正是那梅花的中心。
画完后,一树栩栩如生的梅花便出现在眼前,他拿起那一张画,轻轻吹了一下,一旁的梅香看得都有些呆了。
原本的一张废纸,在玄忆的手中,就这么突然变废为宝,而且那一点墨汁,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以为,那就是这梅花地花心,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是不敢相信。
这玄忆本就是景王的正夫,管理府中个大小事情,也等同于这王府中的大管家一样。
不过,话说玄忆长得好,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他管理王府的手段,也自有一手。
不过要说到琴棋书画,貌似也没有哪一样能够难得了他,这种人,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全能。
上官夕颜自然也看到了玄忆手中的这一副梅花图,不由一时诗兴大起,决定骚包一把。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香。”
玄忆嘿嘿一笑,把画递给上官夕颜,启唇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说到作诗,她这位来自现代的专门研究数理化的医科大学生,自然是自愧不如,能说出几句,也是高中时期,有老师的监督,给背下来的。
若这诗这么做下去,她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她自然是知道,见好就收,她从来就是如此。
“不想忆葛格,果然是妙笔添花,随便一画,一副傲雪寒梅图便因此而出啊!”
“那也是颜儿的功劳!”玄忆倒是不急着居功自傲,他谦虚回道。
“哦?我的功劳在哪?倒是愿闻其详!”
“若不是颜儿你这一滴墨汁提醒了我,让我有了灵感,我又岂会在此画上这么一副画?”
上官夕颜一听这解释,不由只觉满头黑线,外加嘴角抽搐,心思着,这是什么破借口啊!
“王爷,帝后已经到王府门口了!”这时候,梅香上来通报,上官夕颜与玄忆对望一眼,然后两人匆匆出门。
“可有通知其他各院的侧君?”上官夕颜一边走,一边询问身旁的梅香,梅香点了点头,肯定的回道:“都通知了,此时怕是都往门口赶了!”
这帝后虽然不是皇上,但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亵渎的,况且,他此次前来,还是为她大婚一事,若是因此而怠慢了,以后她在德圣帝也就不大好交代了。
一行人,匆匆而来,快要到门口之时,果见院中其他几位侧君都赶来了。上官夕颜走到最前头,而后玄忆紧随而上,不过没见轩辕律。
这厮,多日不见,也没说去了哪里,此时也不见人,醉玉楼也不见他的踪迹,倒是让她有些纳闷。
不过已经容不得她去多想,因为他们一行人已然到得外面,而帝后南宫秋玥,也有随侍的宫婢扶着下了凤辇。
今日的帝后南宫秋玥,身着一件绣着百鸟朝凤的紫色长袍,一头墨发高绾在头上,用金色凤冠箍住。
眉如远山之黛,眼若天上之星,一双狭长凤眼顾盼生辉,比之那日在大殿之上,今日的帝后南宫秋玥,倒是越显妖孽。
他媚眼一扫,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臣妹恭迎帝后,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夕颜带领众位夫侍,以及府中家丁,对着帝后南宫秋玥行了一礼,他微笑着走到上官夕颜身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扶住她的手臂,俯身在她耳边道:“你我又何须如此多礼?倒显得生分了!”说罢他狭长的眉眼意味深长的瞟了上官夕颜一眼。
上官夕颜一个寒颤,心思着这不是赤果果的勾引么?好在她定力不错,不然铁定当场爆血管。
“都起来吧,都是自家人,无需讲那些虚无的礼数!”
南宫秋玥这般一说,就不管身后那些人,各种复杂的神情,直接拉着上官夕颜的手就不放了,而后往里走。
南宫澈牙齿咬的咯吱响,瞪着一双大眼,眼中怒火四射。
府中已有那几位夫侍已经让他恨得牙痒痒了,如今他的这位兄长,却还来插一脚,他怎么不郁闷?
他狠狠瞪了南宫秋玥一眼,然后小跑着插到他们二人中间,小小的身体往南宫秋玥那边一挤,却又恰如其缝的挤到了他二人中间。
他伸手勾住上官夕颜的胳膊,嘴角含笑,他道:“夕颜姐姐,让澈儿也陪你一起嘛,澈儿好想为姐姐的大婚出一份力哦!”
说道此处,他垂了眉眼,显得有些难过,那小嘴儿,高高嘟起,更是十分的惹人怜爱。
上官夕颜看了一会,见到南宫澈如此可爱的一面,她也是有些纳闷,正欲说些什么。
一旁的南宫秋玥,伸手一把拽起南宫澈,咬着牙齿,一脸微笑着说道:“澈儿乖,你如今年纪尚小,景王大婚之事,你就先顾好自己,就算是对景王的帮助了!”
南宫澈一手紧握南宫秋玥的手臂,长长的指甲,紧紧的掐着南宫秋玥,他笑得亦是皮笑肉不笑。
“澈儿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会自己做了,倒是帝后,身份尊贵,地位崇高,不能让帝后您累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