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无法用她仅有的知识,与见识去想象,她能知道的,用一个词语概括的话,那就是出神入化。
“不知,草民并不知道,凤尾在哪!”平素波澜不惊的眸子,又黯了黯,垂下了臻首。
此时玄忆与几位府中家丁拿了一些吃食过来,玄忆一如既往的温婉,漆黑的双眸,有如黑曜石一般的炫目。
只是,即便不是真正的景王,上官夕颜仍是觉得,这玄忆温婉的外表之下,藏了许多的事情,但是至于他藏了什么,他不说,她亦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他说过,让她信他,那么她便信吧!有些东西,别人不说,也许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
他的双眸温润如玉,与世无争,而对面的连城,亦是浅淡而平静,玄忆与连城,有时候真是好像。
“忆哥哥!”上官夕颜抬眸,玄忆微笑着坐在她身旁,而尾随而来的家丁,遂把手中实盘放到桌子上。
玄忆伸手从盘中拿了一块糕点,直接送到上官夕颜嘴边,上官夕颜也未觉得不妥,张口便接住,边吃着,边朝玄忆说道:“忆哥哥方才可是错过了一个好曲,连公子的琴艺果然是名不虚传,我方才听公子弹琴,差点就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哦?那真是可惜!”
玄忆面露惋惜之色,望向连城,连城垂了眉眼,低低回道:“在王君面前抚琴,实属是班门弄斧,早就闻言王君琴艺超群武艺高强,能文能武!”
连城面不改色,回答的亦是波澜不惊。上官夕颜一早便知道玄忆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全能型人才,不过此时听那连城如此一说,不由又发觉,她对玄忆了解甚少。
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如今一直支撑她可能就是那句虚无的誓言,他信她,她亦该相信他。
玄忆没有反驳连城的话,他只是用浅笑回答,许多时候,他亦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上官夕颜本打算让玄忆也去弹奏一曲,但此琴乃是凰羽,独缺凤尾,虽玄忆之琴艺,可能正如连城所说,并不比他要逊色多少,但诚然是如此,她仍觉,少了便不再那么完美了。
三人在亭中又坐了片刻,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后,上官夕颜让梅香把连城带到别院住下。
自此,民间流传,其沧渊国景王上官夕颜,日日在王府中与众位夫侍快活逍遥,景王府夜夜笙歌,经常通宵达旦。
景王风流成性的名声,在京师之地,有增无减,快速蔓延,传播并且散开。
不想这景王大病一场之后,忘记了许多事情,不管是该忘记的,还是不该忘记的,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她忘记了曾经姓甚名谁,忘记了祖宗是谁,她仍是改变不了她风流的脾性。
朝中官员对于景王这种荒谬的做法,都是极为不满,一个亲王,不来上朝,已经是何等的荒谬,此时还在王府中如此不知本分,只知流连闺房之事,实乃是在为沧渊皇族蒙羞。
众大臣众说纷纭,但其意思却不外乎是,不能让景王上官夕颜再如此堕落下去,参奏她的折子,也堆如小山一般多。
此事,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德圣女帝却亦如往常,微笑听群臣纳谏。最后总结词语却亦如从前,景王年纪尚轻,且也向朕递请了奏折只愿当一介闲王,朕已经恩准,故她如此做,实乃也是为我沧渊皇族延续血脉而在做奋斗。
看看,人家德圣女帝,多么豁达,实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只是她会如此说,仅仅是因为那所谓的延续血脉么?
她时不时送那么多美男去景王府,真的就别无其它目的?温柔微笑的背后,往往是比血还要令人难受的事实吧!
德圣女帝这么安排,上官夕颜自然是不能拂了圣面,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该怎么潇洒便怎么潇洒,玩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是夜,景王府中仍是亮如白昼,上官夕颜斜靠在一块白色裘皮上,修长的手指中,拿着一个通透的白玉酒杯,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此时场中,十来个身着白色纱幔,年纪约为十六左右的男子,赤足在汉白玉铺成的圆形平台上舞着。
当闲王的好处,还真的不是一般多。第一,不用那么早起床,早早的跑去上朝;第二,她不用管理国家政事,只需在景王府管好自己就行;第三,这是她最为满意的,那就是,她的皇姐,总会隔三差五的赏赐她一些金银珠宝,或是美男无数。
虽然她不好色,可是却并不讨厌欣赏美男,亦如此时,她就这么放荡不拘的靠在这里,欣赏美男寒冬夜晚赤足起舞。
那些个美男一个个皆是粉雕玉琢,堪比她前世t台上那些走秀的模特,且这些美男,都是纯天然而成,并未有加工过。
另,一旁有美男起舞,一旁还有帅哥抚琴凑兴,试问,还有谁能与她一般,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在家泡男人?
王府中为何会亮如白昼,其实也乃是多亏了她的皇姐,送她金银珠宝的同时,也赠送了不少的南海夜明珠,此珠没有啥好处,但是绝对在夜间够亮。
上官夕颜此举无疑惹来更多人的不满,而却让另一人心中十分舒畅。
而今夜,注定是她不能好好玩耍的一夜,因此此时,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似一抹刺眼的光,直接射向她的眼睛,让她眼前一亮。
不过与此同时,那种冷冽之气,亦是迎面而来,此人给人的感觉,比之这冬季的严寒,还要让人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