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美景依然,迷花雪色大片飞扬,把初夏略显燥热的天气都降了降温,地上酴醾烂漫的扶桑花开得正浓,此处,两男一笑如春风嬉皮笑脸,一邪魅俊美沉稳安静,一女一童,忙碌收拾。
等琅歌收拾好出了草屋,却见得那两人依旧站在那里,也不动手,想了想,“清风太子,我不知你跟着我做什么,但是,贵人在身后跟着,鄙人压力甚大,还请远离。”说着,琅歌唇上两片八字小胡须又是颤了两颤,白皙光华的脸上一脸摸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表情。
海清风瞧着这脸,看着这十分精神抖擞,脸不黄,眉不垂的脸蛋,笑了一笑,“朝中无事,四处闲逛,恰与你同路。”
歌烬脸一皱,直接转头,走至琅歌身边,“师傅,这处山还未全部搜遍,我们?”
不再搭理海清风。
那厮却是厚颜无耻地靠近琅歌,“你们在寻找什么?”
白了他一眼,寰儿嘟着嘴,“小爷我的事,关你何事?”小嘴儿嘟得老高,一脸嫌弃的模样。
琅歌在心里却是转了九曲十八弯,海桑国,还未去,总有时间要去的,不如,这次问问,他海桑国里,有何奇特的地方?
琅歌一把拦住寰儿又将上前的身子,“清风太子是否知道,海桑国有何新奇好玩的地方,我母子师徒,过些日子游历游历。”
“海桑国,自然以海域为主,海岛之上,自然比起大陆,新奇的玩意儿多得是。”看着那张和宁卿一模一样的脸,露出那样自傲的笑,琅歌忍不住想上前狠狠踹他两脚丫子。
天气晴朗,人却不晴朗。
歌烬低头看着笑的软和的女子,伸手将寰儿抱在怀里,站在她身后,看着他们,唇角是似有若无的笑,那笑,海清风看在眼里,顿觉有些不妙。
“公子!”远处,阿妩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传来,海清风转头,看着头上梳着海桑国特有的五彩小辫儿十分鲜艳开放衣饰的阿妩。
“公子,宫里传来信!”阿妩从未出过海桑国,头一次爬山,便是献给了枝罗山,她有些步履蹒跚,比起海岛之上,海船之上的摇曳舒适,这山真是难以下脚!
琅歌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转头,歌烬自是跟上,身后的人,此时是不会跟上的,虽然也不知,他们为何要跟着她。
海清风听到他们走远的声音,只无声笑了笑,也没转头看去,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打开阿妩传来的书信,信上只有小皇叔十分愤慨的字句,海清风扫了一圈,大意便是,朝中暗中有人做手脚,官员骚动,他若再不回国,他便将他后宫填满!
海清风顿时嘴角一个抽搐,他这辈子,最怕的便是唧唧歪歪闹腾十分的女子,一个后宫都塞满了,那他岂还有活路?他可只想放一个女人进去。
“阿妩,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那赫连小姐?”阿妩探出身子看着已经走远的三人。
“总有机会的。”
走至一半,琅歌便又扛着包袱打包回府了,依旧是那个小草屋,依旧是那三个人。
琅歌重新整理好,歌烬依旧在外面教寰儿习武,这天,还剩下半天,算算日子,在这枝罗山上已经过了六天了,自贴出告示那一天,已经是六天了。
这座山,也已经差不多都爬遍,只剩下最顶端的几处地方,半个月来,什么收获也没有,这让琅歌的心,又是一阵心酸。
曼仑,曼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她的娘到底是谁,爹爹为何,从小将她如此教育?
伸出手,接过一片飘荡下来的花瓣,迷花纯白,小六片,翩翩精致可爱,带着灵气,满山飞舞的样子,很是纯美。
进草屋,换上一身劲装,这几天,也不下山了,山下守卫森严,还是好好做好这几年来的常规之事。
歌烬见到琅歌这幅装扮,稍稍停了一下动作,寰儿自是也停下,却是跑向琅歌,“娘亲。
寰儿等你回来,不过,今晚可以不吃草么?”撒娇似地抱住琅歌的腿脚,一脸期盼。
“不可以,吃草!”狠狠捏了一把寰儿的包子脸,朝歌烬一笑,“小烬儿,好好照顾这里。”
“恩。”点了点头,过去几年里,也是这样,只是,他总跟着她,今日,有了小子,便要照看他。
腰上配上一把断刃,迎着暖风,向着高处,她身形飘忽。
“呸……”越往上爬,枝罗山上的藤蔓便越是多,琅歌狠狠吐了吐划到唇角的藤蔓汁,眯了眯眼往上看去,阳光稀疏从上照下,斑驳影子,不可见的是尽头。
踩在地上枯枝烂叶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琅歌清澈的眼睛微皱一圈圈扫视周围,怀里的吱吱忍不住要冒出来,还穿着琅歌给她弄的一套小裙子,异常拖沓。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突然有些手舞足蹈神魂颠倒,从琅歌的怀中窜出来,小裙子鲜艳地在地上蹦跶,这里有些乱石,虽然依然有些藤蔓环绕,却比之刚才走过的地方,干净不少。
咦?
这丫又怎么了?遇见同类的欢喜?遇见食物的欢腾?
吱吱在原地饶了三圈,一会朝着傻愣看它的琅歌招呼爪子,一会对着琅歌扭了扭臀部,一会悲愤娇憨地叫喊两声。
琅歌似乎明白点儿他的意思,应该,这里有什么名贵的药材,吱吱对于名贵又好吃的东西,有种独特的狂热,跟着吱吱往前走去。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