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殿下,果然是沧兰第一美人。
而宁卿,只不过想轻轻换一个舒适的姿势,他转头看着低头恭敬的沉稳男人,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笑。
“世人都说,本王美,宇文默,你觉得呢?”
“殿下美貌,天下第一。”不知怎的,宇文默后背默默地沁出几滴冷汗。
“混账!”宁卿突然一声威严地喝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地上的男人趴下,“本王可以用美来形容么?弥州总督,宇文默,你,难道不想再做下去了么?”
宇文默紧紧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地,脸上充血的红,太阳穴旁,都是冷汗,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沁在额旁,配着那张稳沉的脸,有些许窘态。
墨一轻轻推开房门,他是来收取殿下喝药的碗的,却刚好听到那一句。
“本王可以用美来形容么?弥州总督,宇文默,你,难道不想再做下去了么?”
低头敛眉地走过去收拾地上残渣,墨一清秀有些猥琐的脸蛋上,是更加猥琐的表情。
若是让他们殿下盯住的人,若是他让他朝西,那么,这个人绝对不能朝东,前一批的一个风伏将军,因为看到七殿下眼冒红光,便,一月后,从此下不了床,生不了蛋。
一个翰林学士,因为不小心殿前颤抖,泼墨与他衣上,便,从此再不能执笔。
自然,这些,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
而,他家主子下一个目标,便是兵部尚书,殿下曾和他打赌,赌,兵逐甫活不过今年仲夏。
那现在。
墨一安静地站在宁卿身后,得罪他家主子的,注定没好果子吃,慢慢便会知道。
“七殿下饶命!殿下英明神武……”
“本王一个病秧子,那里来的神武?”宁卿轻轻拈起几缕发丝,语气凉薄,凉凉的,宇文默好似触摸到了蛇鳞一般。
“七殿下,大事要紧,三王爷已经在亭中等候我们商讨,微臣只是前来告知七殿下这个总体概况……”宇文默虽冷汗直流,但说出的话却毫不含糊。
宁卿躺下去,闭上眼睛,“本王累了,休息片刻,立马前去。”却是不想再与这宇文默耗下去,他喘了喘,刚才有些激动,心跳猛地有些加快。
罢了,何必为了这些,伤了他破布棉絮一样残败的身子。
“是。”宇文默暗暗吐出一口气,起身,出门,关好门。
这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
七王宁卿,果然阴晴不定。
琅歌一把拉过呆呆的愣着的孩子。
这场景,这,啧啧,她在呆愣后,终于扬起笑容。
那原先拦住她的乞丐,嘴里塞着一个包子,央阡拿着一根棒子,将他嘴巴抵住,一根长棒子又横住乞丐下巴脖颈那里。
她听到,央阡说,“说!”声音冷清,极为冷凝。
“不!”那乞丐誓死不从,势要保持最后的矜持。
其实,这光天化日之下,只是两个男人的争执而已,只是,这一个貌若天仙,一个,脏乱臭杂,于是,这样的对话,顿时,将这周围百姓吸引过来。
弥州的早上,不必沧兰,却也足够一堆人围圈了。
春风微醺暖意,琅歌懒懒地勾住寰儿小小的脑袋,上前一步。
寰儿却是乖巧伶俐地立马接口。
“央叔叔,你在干嘛?”
听到声音,央阡顿时回头,眼睛肃杀地看着寰儿,寰儿后退一步,有些惊惧,小小的脸蛋,瞬间有些苍白。
“逼人。”琅歌听到,那冷清男人,终于有了些人气,有些咬牙切齿,站在她的一尺三寸之地以外,咬牙切齿。
“咦,这包子,央叔叔,你是买给我和娘吃的么?”似发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一般,寰儿开心的冲向央阡,准备揪住他衣服,拿他举得高高的,至少对他来说是的的包子纸袋。
下意识地向上抬了抬,他顿时清醒过来。
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吃了大便一样……
此时此刻,央阡第一次觉得,他在做蠢事。
他拿着一块布,将地上的乞丐试图拉起来,地上的乞丐,却稳稳当当地,把住旁边酒楼的狮子雕像。
央阡手里还拿着一袋包子,两人僵持着。
顿时清醒,将那布一角松开,习惯性地拿出一块帕子,搓了搓手,另一只手手中拿着的包子,却不知该放到何处。
“央叔叔,央叔叔!”寰儿在地上跳了跳,轻盈的小身板使劲要让央阡注意到他。
琅歌扫了眼周围,果然,不论是大龄还是小龄,妇人还是少女,这围观者里,如虎狼般注视着央阡的为多数。
抬头看他,一张极冷清的脸。
“我的脸上,有金子么?”央阡声音低醇如美酒,说出的话,却有些毒,“脏,别看我。”他别过头去,却把手中还有余温的包子递给寰儿。
寰儿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琅歌,随即笑颜逐开。
“央叔叔给寰儿买的包子啊!”
“恩……”央阡转过头去,突然朝前走,不再理身后的母子两,便朝外走去。
寰儿接过包子,却看到里面早已被捏成不成样的包子,顿时脸也皱成了包子。
琅歌却看着央阡的背影,深思,这央阡,似乎,一直出现在她的周围,来弥州,也是意外之举,他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回到驿站,已是响午时分,琅歌哄着寰儿去午睡了,自己,却又再次出了门,这一天,还没见过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