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被人吃遍豆腐……
一来二往,琅歌表情变化从突变,到细微,到微妙,到,稳若泰山。
琅歌伸手,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宁卿的手。
“夫君,夜深了,赶紧睡吧,寰儿会惊醒的,此刻,还是不宜做一些事情的好。”她面对面看着她,温软地让宁卿有些牙痒痒。
“娘子,寰儿不小了。”
“怎么不小,五岁时,我还在玩小人儿呢!”的确,扎小人的工具……
“娘子,新婚那夜的补偿呢?”
“夫君,是你选择了兵妃啊!我可是委屈的紧。”琅歌翻了个身,小心地没碰到寰儿,曲线柔美的背部就呈现在宁卿眼前。
裹着衣裳的后背。
话落,许久没有多余的声音传来,背对着宁卿的琅歌,感觉有些奇怪,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如古钟般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是啊,还有瑶妃,兵妃呢。”宁卿似乎低笑一声。
接着,便又是长长的静默。
只是,片刻后,宁卿的手,又悄悄覆上琅歌腰肢,轻轻揽着。
一室温馨。
“娘,娘。”
琅歌一个惊醒,眼神犀利地睁开,却发现,自己紧紧环抱着寰儿,躲在宁卿并不十分宽广,有些凉意,却十分舒适的怀抱里。
蓦地,有些红晕。
“怎么了?”她低头,眼神还带着早晨迷蒙的雾气,氲氲氤氤的,好像远山丽水里,永远拂不开的迷雾,却看得见里面的温软。
“寰儿想吃馒头,要梅干菜馅的。”寰儿把嘴凑近琅歌,脆脆的,早上,有些奶气的声音,带着期盼,看着琅歌。
“好。”
于是,她便把寰儿小心地抱出被窝,余光见到那个心情阴晴不定的男人突然微皱了下眉,刚才环抱着寰儿时,还舒心的表情,此刻,却突然皱在一起。
琅歌赶紧抱出寰儿,小心地合上窗帘。
窗帘合上的一瞬,里面的男人那双十分清明的凤眸,便睁开了。
他在里面,握了握有些酸疼的手,一个晚上,他没怎么动过,看着他们两个安宁的表情。
他舍不得破坏这一份,难得的美好。
哎,两年,只有两年……
一片萧瑟,明明是最美好的春,却满是枯枝,街道上,满目萧瑟,破烂招牌在晨风中萧瑟抖动,地上,有些脏污。
大清早的,琅歌似乎还听到一两声清脆无比的乌鸦叫。
哪里有,馒头……
琅歌原以为,春天了,天暖了,便给寰儿穿上了驿站准备的衣服,并不多厚,如今看来,有些寒气入侵。
摸了摸鼻子,这弥州,果真是蝗灾过后的景象!
“寰儿,这小马褂子,漂亮么?暖和么?”琅歌捏了捏寰儿十分漂亮的瘦削脸蛋儿,“爱吃啥,和娘说,这么瘦,摸着娘难受!”
寰儿心里暗暗记下,娘说,要吃多点,摸起来,才不难受。
他自动把话转换成这个。
五岁的孩子,有时候顿悟能力,总是很强的!
琅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黄脸儿终于一皱,弥州连个十分喷香无比热气腾腾的馒头铺子都没有么?
道上走了很久,天色渐渐更加明亮,街上行人也逐渐增多。
“小姐。”一个转角处,终于,琅歌深思熟虑后,决定买个大饼,和寰儿一人一半吃,却突然冒出一个满面污垢头发一团糟骨瘦如柴的男人。
“小姐福相,命中有福气,却要注意,有一场大劫难啊!”
琅歌对于这些,一向嗤之以鼻,人命,人生,从来都是在自己手上,佛祖保佑不了你。
“瞎说!娘才不会有劫难!娘一定好好的!”寰儿狠狠推了那浑身脏乱的男人一下,小小的脸上,很是倔强。
“乖,这话不假,回去娘给你吃酸梅蜜饯去!”琅歌摸了摸寰儿的头,一脸赞同,她上有吝啬老爹,五个美人姐姐,五个特色姐夫,吓有,机灵寰儿,这人生,多自在。
“小姐,前17年,一直再找一个,传说中的地方,传说中的人。”那男人突然闭上眼睛,重新躺到地上,摇摇晃晃,形似乞丐……
寰儿抬头,笑的眼咪咪,左眼角那颗璀璨的泪痣,仿若向下坠了坠,穿上新衣服,疏上心发髻,洗干净小脸蛋,鸡蛋白似的滑嫩无比,琅歌瞧见这孩子如此人神共愤天下妇女,呸,天下少女萌动春心的容颜。
忍不住上手,狠狠掐了一把。
孩子嘛,该掐的还是掐,半点含糊不得。
“哎呦,娘……”寰儿扑腾两下长长的睫毛,深刻精致的五官一阵纠结,片刻后,却自己揉了揉,又扑到琅歌怀里。
琅歌欣喜异常,眼里有小人作祟得逞的愉悦,活了十七年,还是头一次这么美的男人扑过来……
笑容却在听到那乞丐男人的话后,突然猛地一个凝滞。
她猛地回头看去,袖中的晶莹的东西似有若无的飘动,像活物,又像死物。
“你说什么?”她拉着寰儿的手,笑着问这个胡言乱语的混账乞丐男人。
满脸胡茬子,脏污,看不出他的容颜,微闭着的眼睛,也看不出他的神色,他是谁呢?
“小姐,好自为之,有些事,是注定了的。”乞丐翻了个身,将脏黑的背,展露给琅歌。
寰儿吸了吸鼻子,“娘,臭。”眼里却有些泪花,寰儿前几天还是这个样子的,他抬头看了看表情依旧温柔的娘亲,小手捏了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