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歌瞪大了那双唯一出彩的明亮璀璨的眸子,紧紧盯着宁卿。
呸,这厮够肉麻,娘子这话,也说得顺溜!
“墨一,给本王准备洗漱水来。”宁卿却不再管她,径自对着门外说道,神情极为悠然自得。
琅歌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从最原始的白,化为红,再化为青,最后紫,终极版是,五颜六色极端美丽耀眼。
低头,怀里有孩子的纯洁大眼睛扑闪,琅歌咬咬牙。
有啥好怕,吃亏也是宁卿这大美人吃亏!可不是她赫连琅歌!
夜深了,天寂了,床边的山枝花在窗口小小的微微颤抖,慢慢合上那最为妖娆的姿态。
宁卿和寰儿早已上床,一大一小,睁着两双同样出色美丽的眼睛,同样左眼角处那一颗红色泪痣,一浅一浓,期盼地看着琅歌。
床边,琅歌披头散发,无一不极尽的丑态毕露,黄脸在黑暗灯火闪烁中,似乎更为焦黄无光,垂眉,倒是因为紧紧揪在一起,多了一分凝气。
她定气沉着两下,终于有些难看缓慢地爬上床,睡在。
外侧。
那是她争取来的唯一福利。
“娘,你真慢,爹爹和我都等了好久了!”寰儿转头开心地看了一眼宁卿,琅歌暗骂一声,小鬼,才多少时间,难道就倒戈相向了?
“娘是去如厕了。”琅歌说的一本正经,窝在自己的一尺三寸地,又想起刚才的确去如厕,却看到央阡正从里面出来,那般冷清淡漠的人儿,却因为在那里遇见她,脸色也有些微变。
琅歌却笑得温软如故地打招呼。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娘,寰儿想你呢,爹爹也说想你。”这已经算是不小的孩子,紧紧抱着琅歌,把头埋在她怀里,由于过分瘦弱的身体,倒还算是小小的惹人怜爱。
宁卿突然伸手,从腰际,将寰儿的手拉下来。
换上自己修长美丽的手,慢慢搭上琅歌柔软的腰肢。
微微地,他感受到一阵微颤,笑了。
黑暗中,琅歌的脸色有些看不清,只听到她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片刻后,又是回复平静。
寰儿累了一天了,见到琅歌来了,便缓缓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吱吱……”琅歌怀里,突然传出一声类似耗子的声音,宁卿立马伸手,将拿东西掏出来,甩到床尾。
掏出来……
掏出来……
掏……
琅歌和宁卿突然反应过来,沉夜如水中,琅歌听到耳边的清新的呼吸声略重,夹杂着孩子平稳的呼吸。
呼,还有寰儿呢!
这美人恩,可是难以消受!
宁卿,宁卿,你到底,要做什么?搅乱一池春水么……
“吱……”静寂的夜中,只传来一声惨厉的叫声,便又是一阵安静,好像,吱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似地。
保持安静。
“宁卿,你会,夺位么?”琅歌有些无聊,无聊得,突然很想问问,很想知道,他的破烂身子,是不是也想要那位置,虽然这与她八辈子也打不到一杆子的关系。
心中,却不自然地有些许期待。
如果……
“赫连琅歌,若你病弱二十三年,看似上位,却处处受制于人,落得不自由,那么,你会选择什么呢?恩?告诉我。”宁卿的手,依旧放回琅歌腰部。
“沧兰皇子众多,若是我,大概用不着我担心。”琅歌声音软糯中带着天生的矜持淡漠。
今夜,只是一夫一妻之间的交流,无关社稷,无关朝政。
“呵,是么?”宁卿笑开了,黑夜中,那双凤眼亮的惊人。
却,恰好低头敛眉的琅歌,错过那美好时光。
许久许久以后,她回忆这一夜,若是,若是,当日她没有低头,他再多说一些,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琅歌听着宁卿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敢苟同的语气,不免有些失望,便,立即停止这个问题的继续深入。
然,宁卿却不打算放过。
“太子宁宇,看似平凡碌碌无庸,三王宁萧然手段阴狠,自身又是扶远大将军,家族势力庞大,身后自有萧妃之兄,左相萧陌扶持,辽月国公主月妃之子,十王宁远,扶持力量,相助王爷,也不少,其他的王爷,你不必知道。”宁卿声音悠长,似在说最动听的故事。
“还有你。”趁着宁卿停顿的功夫,琅歌静静地说了一句,声音同样悠远平静。
沧兰,除去兵妃的八王爷儿时夭折外,其余十二个王爷,各有本事,谁知道,皇族内部的事情呢?谁又能保证,宁卿说的是真的?谁又能说,这不是宁卿在戏弄琅歌。
毕竟,谁会将朝中大事,朝中格局分布,告诉一个,陌生人呢?
即使,她是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她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宁卿党派。
“呵,你这样认为?”
“王爷英明,天纵奇才,琅歌从不怀疑。”她语气淡漠,与白天的嬉闹完全不同。
宁卿突然伸手动了动手。
“娘子,相信为夫就好。”有些不正经……
触感柔滑细腻。
手修长骨干敏感。
“娘子的肌肤,倒是细腻华润,与焦黄的脸,真是不相符合。”宁卿又捏了一把。
琅歌毫不怀疑地看着这个大胆吃着自己豆腐的某男,手上还杠着寰儿的手,琅歌若是动,寰儿便醒,若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