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麻烦。”
“不过没事,不论怎么样,我发现,我都接受得了。”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很疲惫,却一直保持着淡淡的让人安心的笑,不见阴冷。寰儿挤在宁卿身侧,颤了两颤,漂亮的小脸蛋也因为暴雨有些泛紫,那艳丽的泪痣儿却不曾改变。爹爹,真冷啊。
“等雨停了,就走。”琅歌看了看这雨,实在是很大,看去,还要下很久的样子,转身看了一大一小两人,大的本来就身体不好,受得住这股寒气么?小的,原本就容易染上风寒,只希望,这雨快点停,也不知,小烬儿如何了。
这一场让人胆颤的惊变,总算是,有惊无险,她湿漉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极淡温软的笑,虽小,却动人。
“咳咳……咳咳……”而在一旁一直含笑隐忍着的宁卿,却是终于止不住,脸色一下涨的通红,“咳咳……咳咳……噗……”便是一口浓血吐出。琅歌方才才放下的心又是一阵吊起!
此刻,同时,沧兰的天气如同辽月一般,下着磅礴大雨,雾气浓厚,皇宫里安静地很,只余留雨簌簌砸下的声响,还有花枝被砸烂的声音,声声入心。
沧兰凰宫里,灯火通明。
洛皇后斟了一杯茶给右相,神色间不见方才的样子,眉宇间满是尊敬。
“爹。”
爹此次前来,定是因为前段时间宁卿暗处的手脚,搅乱了他们左相右相之间的平衡,来找她商讨,也恰逢,皇帝病重,那皇上遗诏的问题,也可一并讨论了。
“左相,今日来,暗处已经开始打压本相势力,归属于左相的文势力,竟开始渗透到我右相的武势力,婉和,宫中萧妃有何举动?”洛关喝了一口茶,与洛皇后完全不相似的国字框脸上,一脸凝重。
洛皇后坐在另一边,仔细想了想,萧妃最近的一次,便是和月妃带领众妃前来抗议,觐见皇上。
月妃……
“前几天,和月妃,带着众妃子来凰宫闹了一次,要见皇上,女儿让她们进了卧室,却不曾窥见帝颜,那天,一切还算稳妥。”洛皇后语气恭敬,在她父亲面前完全是毕恭毕敬的样子,毫无皇后气势,犹如未出嫁少女。
“辽月长公主月无忧?”洛关摸了摸下巴,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奸诈算计,“宁卿出了沧兰,辽月长公主派人追杀,只为宁远上位,成功铲除一个有力对手。”
洛皇后笑了一笑,戴满指套的手微微翘起,仰头对着洛关一笑,“父亲大人好计谋!”皇位只可能是她儿,太子宁宇,其余人,均只能是亡臣贼子。
暗格下的那名洛皇后称之为尊凰的男子唇角一勾,戏谑一笑,这师妹,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总算不白来一次,不过,师姐的女儿,到底在哪里?在宫中已有几日,却未曾感应得到,难道是长老们算错……
尊凰美艳如火狐的脸,是叹息。
暗格之上,形容枯槁的皇帝那双原本应该紧闭的眼睛却是掀开一条缝,朝着床帘合上之时的那条缝,朝外看去,看到,他尊贵的皇后娘娘和右相大人,正在暗思如何铲除仑儿的孩子,那双昏暗的眼眸里,有着帝王的暗讽,仑儿的孩子,又岂是她可以随意搬弄的!
“婉和,今日内,派人去一次辽月和海桑国,暗处与人接手,至于如何做,做什么,相信不用我说。”洛关拍拍衣袖,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这当朝国母,他的女儿,洛婉和,洛皇后。
“女儿明白。”洛皇后依旧乖顺无比,余光却是瞥向那张大床下的暗格,师兄,必须为她所用,以师兄在那里学来的才能,若不能为其所用,那便只能……
“微臣告退。”这一声说得极响,将右相的敦厚声音发挥至极致,殿外宫女太监们听着右相大人的声音,浑身也是一震。
“去吧,本宫也该休息了。”洛皇后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话语里满是尊贵气势。
这让恰好进宫见母妃,便路过来拜见皇后的宁天祈听在耳里,一身锦蓝便服越加阳光俊朗的他装作没听见,也改了改路线,折向兵妃娘娘的殿中,皇后娘娘看来今日是不能见人了。
前几日宫中后妃觐见皇上,母妃因病没有参与,却不一定是祸啊!
等得右相出来,便见着宁天祈撑着伞自顾悠闲的身影自皇后殿门前越行越远,那张苍老的脸如同以往一样,满脸亲和地看着他,朝着身边小太监温和一笑,便是出宫。
辽月皇宫里,辽月当朝太后正坐于御书房内,前下跪着的正是自她辽月出嫁的长公主月无忧的心腹。
“递上来。”太后娘娘美丽清冷的脸一凝,无忧公主二十年前出嫁,未曾寄过书信,这次却亲自拍了当年指派给她的暗卫前来,怪。
那蒙面男子将一条绣帕递上前去,太后见了,脸色立刻一变。
那是……
那是当年先帝赐给无忧长公主的帕子,若是无忧长公主有任何事需要辽月国相助,拿着这帕子,相当于先帝圣旨!
辽月太后将这帕子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翻看,无忧公主不会就这么将这尊贵无比的帕子递呈上来的,一定,有何纰漏之处。
果然,太后在绣帕的最边角处,发现一行米大的字体。
赝,真品到时呈上。
太后清冷的脸冷冷一哼,原本就想着,这无忧长公主又怎么会轻易把这绣帕飞信传来。
“告诉无忧公主,若有难,辽月国自是相助。”太后将这帕子又递给身旁的太监,声色冷凝地告知殿下跪着的黑衣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