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拘礼,向着太后一点头,便是消失,这是辽月暗卫特有的,若被选入皇室宗亲暗卫,则不必向皇室行礼。
太后放在尊贵黄金椅上的敲了敲,拧着眉,“去叫欧阳丞相来。”
“奴才领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忙亮起,便甩起拂尘朝外小步疾奔。
外面下着大雨,那太监瘦高的个子,撑起一把花伞,在雨中摇曳着身姿,朝着宫外奔去,这一幕,路过皇帝寝殿时,恰好被皇帝宫殿的小太监木得瞧见。
木得抿了抿极小极小的小红嘴儿,清秀白皙的脸蛋不屑的一皱,指着那瘦高老太监,对着身侧一脸无神的小宫女。
“瞧瞧太后娘娘身边的法海公公,真是各种谄媚狐媚劲儿,这么大把年纪了,咋还扭着那扁平的屁股呢!你说是吧?小桃子?”
那称之为小桃子的宫女瘪了瘪嘴,幽怨地瞪了一眼木得,“皇上离开这么个把月了,妄你还是皇上身边大太监公公,怎的一点不曾思念皇上!”
虽然,虽然皇上平时冷淡无比,还有洁癖,可是,对着下人奴才们,可是好得紧,虽然自从虞妃娘娘死后,皇上变得越来越寡言,但是对待奴才们,真是没话说,各个宫里头的奴才们都是羡慕他们皇上殿儿里的奴才。
“皇上自有想法,木得我是一定相信咱皇上,定会在某时,穿着红纱衣,美若仙人地又回来了。”木得清秀的脸一样,扭着小蛮腰,便转身进殿里。
留下红桃在后面忧虑的样子。
片刻后,收到太后慕雨召唤的欧阳风便火急火燎地趁着伞进了宫。
进太后殿前,甩了甩身上沾上雨滴的衣袖,撸了撸平,这才进宫。
宫里头照旧的安静祥和,他四处看了看,终是在窗边瞧见她哀愁的摸样,“雨儿……”
“叫哀家太后娘娘。”太后被这一声雨儿惊醒,转过头来就是重重对欧阳风一阵拔尖的声音。
欧阳风似是被这一声太后娘娘所惊吓,无声息地倒退一步,低头,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太后娘娘召唤微臣,不知所为何事?”声音里已不见刚才的柔和,只是公事公办的君臣之间的氛围。
太后似是一愣,随即有些懊恼,却不说出口。
“央儿在哪里?这辽月国,他倒是还要不要,若他再不出现,哀家就让着辽月国,变成慕氏天下!”太后似乎被无忧长公主的绣帕扰了心神,将心中计划全盘打乱,语气里满是怨恨。
怨恨三年前因为那妖女虞妃,变得和自己越加生疏的皇帝,怨恨自己锁在这深宫后院里,怨恨月氏江山!
央儿,你若是再不出现,那么,就别管母后不留情面了!
欧阳风知道,太后心中的怨恨又是一阵爆发,便也不接口,她接下来必定是有话说的,他只要耐心地等着便好。
“听说前些阵子,沧兰国李大将军辞去将军一职,由他徒弟林蓝接替他的位置,可曾知道,这林蓝底细,以及为人?”今天,主要找欧阳,是为了这事情。
“孤儿出身,靠着自己爬上了将军一职,为人忠厚正直,有一妹妹,在沧兰后宫做婕妤,生有一公主。”欧阳风将他所知道的,全数告诉太后。
“凤华与沧兰有一边境小城,叫古城,那里,常年乱子,不如,多一些乱子,欧阳,你懂哀家的意思么?”太后敲了敲扶手,话中意味深长。
“微臣明白。”
“下去吧!”
摆摆手,便是让欧阳风自行告退,欧阳风未说出的话,也噎在那里,神色略担忧地看了一眼面色疲惫的太后,不再多话,行了宫礼,便告退,去做她交代的事情。
另一边,一拨人神色匆匆,火急火燎地将宁卿可能去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他半点踪影。
凤昭晔忍不住想一掌拍碎身侧的巨石,此刻,他们正循着马车来到郊外,但马车印子早在暴雨冲刷下,所剩无几,宁卿在哪里,何处得知!
“这里!”梵却依旧拧着神在搜寻所有可能的地方,终于在一处地方寻到了已经在打斗中死亡的黑衣人,周围却无其他活人。
“刚才这里定是经过一场打斗!啊!这是王爷的发冠!”梵在烂泥泞的草堆里,找到一只精巧的玉质发冠,话里透着惊喜,却也有担忧。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境况,殿下究竟是到了哪里去了!
凤昭晔往梵的方向看去,秀美柔和的脸一皱,握了握拳,却是转身离开。
梵见他离开,也没有开口去问,昭晔公子原本就不应该冒着雨,和他们这等人一起寻找王爷。
凤昭晔回了酒楼,第一件事情竟不是换下身上湿漉的衣衫,而是取出枕头底下的一个小包袱,取出里面一枚小小的烟雾弹类型的东西。
打开窗子,窗外依旧是淅淅沥沥的大雨,他皱了皱眉,从没在这样的大雨了放过信号弹,希望,还有效果。
“咻……”凤昭晔擦起火苗,点燃烟雾弹,朝着窗外发射出去。
看着烟雾阴沉的天空,心里头急的很。
但愿,他的下属们,见得到。
凤昭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等着时间分秒过去,浑身的湿衣服还没有时间换,也没有心情换,怎么还不来!
他的神色已经有些不悦,一张柔美的脸凝在一起,阴沉无比。
“主子!”半刻钟后,一浑身深紫衣的男人才半跪在他面前,衣服上也沾染了雨水,看来也来得很急。
“本宫不在的日子,想不到凤华紫衣,竟然已经懈怠成这个样子!上次鲁山之上,未能杀得赫连琅歌,已是大过,今日,本宫放出信号弹,竟现在才来,紫衣!你可知罪!”凤昭晔稳稳地站在那里,背对着那男子,声音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