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弦隐去心中的想法,走上前去,涟漪听见脚步声回头,她认得子无弦和容战,两个人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
思及拓跋清玄平日里面对待二人的恭敬,涟漪莲步轻移迎了上去,躬身行礼道:“先生,将军。”
容战,乃是之前拓跋清玄手下的大将,只是一直隐而不发,后来才被人知道原来拓跋清玄手下的猛将乃是当今苍昊的战神。
子无弦颔首,容战抱着大刀面无表情,涟漪一笑,又问道:“两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
“是。”子无弦只是简简单单的便甩出一个字,涟漪脸色微微尴尬,却也是知礼数的推倒一侧,却仍旧是提醒道:“先生,今儿天子殿下心情颇有些不好,方才也不见人,先生要是没什么急事儿的话,明日再来吧。”
子无弦眯了眯眼,也没给涟漪脸,更加不领她的情:“太子殿下不是不见人,只是不见不想见的人。”
扣了扣门,子无弦唤了拓跋清玄一声放佛是为了验证子无弦的话一般,他不过是一敲门,里面就传出拓跋清玄的声音……
“进来。”
子无弦微微一笑,涟漪脸色大变。
只有她才知道,她在门外等候了好几个时辰了,太子殿下不但不见她,还叫她不要在门外吵闹,原本她是借着劝阻子无弦来凸现自己不一样的地位的,谁知道拓跋清玄却出声了,那一声进来,无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涟漪只觉得脸火辣辣的,好像周围的那些宫人表面上什么都不说,暗地里面还不知道怎么去嘲笑她!
里面,子无弦和容战走进去,回想起刚刚自作聪明的涟漪,不由得一记哂笑。
太子殿下并不是昏庸之辈,就算是真的因为什么事情而发火了,他也会保持住自己最后的冷静,来判断事情。
“殿下。”子无弦一进去,便见到拓跋清玄正在端详着一幅画,微微瞥了一眼,那画看上去年生有些远了,可是,那上面画的,却是太子妃的模样!
子无弦心头一凛,那画像按照笔墨来说少说也是有接近三十年的时间了,可如今的太子妃,也不过是才十几岁罢了。
容战没有去看画像,照旧和之前一样,子无弦和拓跋清玄商量事情,用脑子,他就抱了刀守在一侧,把风。
“先生。”拓跋清玄将画抬高了一些,好叫子无弦看清楚,“这是在禁宫所取到的画像。”
禁宫……子无弦眯了眯眼眸,宫中的禁宫只有一个,那便是长帝姬生前所住的宫殿。
心中闪过一个想法,拓跋清玄已经开口:“这,是长帝姬的画像。”
倘若不是十三弟在他面前说起这件事情,他还不知道楚碧落竟然会和长帝姬长的一模一样!
而之前,她一再的强调自己进宫是有目的的,而且她还说,只要办好了她的事情,她便会离开。
想到此,拓跋清玄眼眸微微一黯。
子无弦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不对劲儿,只是紧了紧眉:“太子殿下,那些事情,怕是只有皇上才知道。”
当年涉及在内的宫人要么年来死了,要么便消失了,宫中叫一个宫人悄无声息的消息,主要是主子便办得到,可是要整整一个宫殿的宫人消失,只有一个人……皇帝。
“先生。”拓跋清玄眸光一闪,略带兴奋道,“如今父皇病重,不能见客,另外,本宫打算再派些人手去驻守父皇的寝宫,以免有人打搅他休息。”
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釜底抽薪!
子无弦一愣,随即皱眉:“太子殿下,属下以为不可,且不说如今传位诏书皇上还没有拟好,就单单是逼宫迫皇上退位这一盆脏水,也极有可能泼到您的头上!”
重兵把守皇帝的寝宫,不管是不是出于叫皇帝能够安心养病的借口,但是天下百姓都会猜测不已其中的真正原因,之前有三皇子的事情在前,他们很容易的便会联想到是当今的太子效仿三皇子,打算以武力迫皇帝退位,那样的话,拓跋清玄日后做了皇帝,他的帝王之位,也会有抹不去的污点。
“只是,先生,如果本宫告诉你,有这个东西呢?”拓跋清玄冷冷一笑,从那幅画之下取出一个东西,给子无弦看,子无弦接过,脸色大变,许久,才重重的点头:“倘若皇位有变,那唯有先下手为强!”
拓跋清玄心情大好,和之前那个暴怒的人就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一样,东宫的宫人有些不适应这巨大的转变,依旧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楚碧落一直都说自己要开,而她想要弄清楚那件事情,还是子无弦一语点醒了拓跋清玄,那件事情,只有皇帝才知道,而看守皇帝的人,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短时间之内楚碧落是进不去的,釜底抽薪,她,至少不会离去的那么快。
苦笑了几下,拓跋清玄仰头灌下一口酒,原来,你根本就做不到说的那么潇洒。
要放手?舍不得!
喝醉了酒,拓跋清玄摇摇欲坠的便朝着楚碧落的屋子走去,唔,今天都没有去过了,没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睡得不安稳。
里面,同样睡不着却赖在床上的楚碧落听到放门一阵响动,敢弄出那么大声响的,一定不会是东宫的宫人,剩下的敢这么明目张胆闯进来的,除了拓跋清玄,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心中还在想着前几天不是发怒了么?这会儿却又过来做什么?但是动作已经自然而然的做了出来,朝着里面滚了几下,把床榻让出来一些,恰好便容得下拓跋清玄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