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啊!花箬沫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现在的他们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闻,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坐的等死了?
“好冷……”东堂烟月虚弱的声音似有若无地在她耳畔响起,嗓音中渗透着丝丝若隐若现的伤痛。“母妃抱一下……月儿……好不好……母妃……父王……”
母妃?父王?花箬沫静静地看着东堂烟月异常俊美的轮廓,轻轻伸出手去,拂开他额际沾满汗水的发丝,手心传来的炽热体温,让她连连蹙眉,皱起了十分明显的褶皱。
“母妃……父王……不要……扔下月儿……好不好……月儿……一定会……很乖的……”东堂烟月可怜兮兮地趴在花箬沫怀里,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般让人怜惜,修长且带着灼热的大手紧紧搂着花箬沫的细腰,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想推开他,奈何在他面前,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实在是有心无力。
花箬沫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眼中俊美如斯的东堂烟月。他是朱雀国的王,虽说让朱雀国陷入战乱之中,但骨子内仍是隐隐中透着王者的傲然与霸道气息。而此刻,他也只是一个央求父母亲拥抱的孩子,眉宇间隐着淡淡的脆弱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是憔悴不已。
东堂烟月的脸上渐渐潮红,全身冰冷,但是鼻尖喷出炙热的气息,嘴角还微微动着,只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花箬沫拉过他的手,越来越心惊。他的脉象比之刚才越加虚弱,气息也更紊乱了。倘若继续如此,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那该死的宫暖熙怎么和那人渣打了那么久还没决出胜负?难道他打败了?可是,就算打败他也会搬救兵吧?那么久,好歹也会在四处找找他们啊。不对,不能指望那怪人,刚才他的态度表明,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即便是胜了那人渣,怕也是早早就走人,四处快活去了。哪会想到他们?
现在,东堂烟月失血过多,又兼之如此严重的内伤,如果就这样睡下去,只怕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想至此,一股刺骨的寒气自脚底渐渐升起,吓得她手脚慌乱。
“烟月!东堂烟月!你醒醒,不能这样睡着,快点醒醒啊。”花箬沫使劲地摇着他的手臂,奈何他用酡红的脸在花箬沫颈间蹭了蹭,喃喃低语了模糊不清的话后,却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怎么办?花箬沫摸着他的手臂,一片冰冷,还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她自己也打了个哆嗦。其实她也很冷,一大早上的就被黑衣杀手从被窝里捞起来塞在麻袋里,接着又在树上飘来荡去挂了那么久,最后好不容易有人接应了还掉进这硬邦邦的黑洞里。
可怜的她在寒雪的夜晚,身着单薄的中衣,身上还被迫靠着一个大冰块,实在是冷得她哆嗦。这一天,细数起来,她还真是够惨了。但是,害她那么惨的人,为了救她却是生死未卜,让她心软的一点都无法责怪,反而忧心忡忡。
晌午时分渐至,洞下的冰雪有些融化,透着凉凉的湿意。两个抱在一起的人,相互烫贴的体温不但不热,反而愈发寒冷。
唉,现在要是能生个火什么的。那该多好啊。
可是,她只是穿着一件中衣,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何况是易燃的火种。惨了,看来上天真的要灭掉他们了。
如秋水般的水眸环视着四周,心底在沉吟。而后,她将视线落在东堂烟月红彤彤的脸上一层细密的冷汗,摸摸他的身子,全身湿透,不知是血迹还是汗渍。她深深的叹息,这样寒气不入体才怪了。
半晌,被当着人肉抱枕的花箬沫全身难过的不适,轻轻的扭动着,暗自懊恼陷入困境。稍后,她低头看东堂烟月,却见他俊朗的面容上汗水淋漓,瞳眸半开半合,瞳孔涣散,一脸迷离地看着她。
见他醒过来,花箬沫没由地一阵狂喜,棱唇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连那可爱的酒窝也跑出来耀武扬威。“你醒了?”
他并没说话,只是抿唇,她见他额际的汗珠顺着眉间,眉毛一滴滴的滚落,差点流到眼睛里去,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帮他擦掉。而他却是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乖乖地任由她擦拭。
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冷而温柔的触感,继而一股莫名的情愫自东堂烟月心头慢慢地涌了上来。这股莫名的心动,让他迷茫的瞳眸略微有了些神采。他们靠得很近,熟悉的体香自她身上幽幽传来,这股温暖的味道好熟悉。
“是……你吗?”突然,东堂烟月弹开双目,只是瞳孔依旧有些涣散,他紧紧地拽住花箬沫的手,力气大的惊人,“是你……对不对?我找你找了好久……”
咦?这家伙干嘛了?该不是将她当成是自己的母妃吧?但是,他的话却那么奇怪,什么叫我找你找了好久?他找了好久的人是谁?
“喂喂,烟月。你冷静一点。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想推开他,奈何他的力气终究比她大,她连半分都挪不动他。
“不是……一定是你……”呢喃的低语带着几分恍惚,几分寞然,此刻的他脆弱得让人心生怜悯。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一定不会是我。”花箬沫很是断然的否认他的话,虽没动手推开他,但是却没让他进一步靠近。
丫的!明知与神志不清的人讲理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她仍是忍不住的想让他清醒一点。
“不,不……一定是你……是你……”猛地,她被他一把搂在胸口上,炽热的唇霸道的印上她柔软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