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他纵身往花箬沫飞去,奈何此刻黑衣杀手们仍是穷追不舍,逼得他连靠近花箬沫的机会都没有。
琉璃眸的瞳孔不断放大,再放大,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浮现。在他分神之时,身子被连续砍了近十刀深可见骨的伤口,殷红的鲜血缓缓下滑,容在洁白高贵的雪地上,绽开了多多美艳华贵的腊梅,虽怵目惊心,却是妖娆动人。
就在风雷电掣的几秒,当花箬沫以为自己已踏上向上帝领便当之途时,感觉身子不是被摔得骨骼断落而疼痛不已,而是被一躯温暖结实抱住,阵阵若隐若现的竹香窜入她冷得通红的鼻尖上。她愕然抬首,只见宫暖熙那张俊逸绝尘的脸庞,嘴角有些轻佻的翘着,勾起一抹让人脸红心跳的邪魅笑容,使得她心毫无预兆的漏跳了半拍。
“魔女,好久不见了。怎么每次见你都是那么狼狈不堪呢?”他潇洒的双脚着地,将她平安的放置在地面上,旁若无人的调笑。
话落,花箬沫方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心动,被活生生的掐个粉碎。眼前这男人虽是天生一副俊美飘逸,绝世无双的容貌,但心肠腹黑得让人发指。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想多言,她的视线落在仍与黑衣杀手们过招的东堂烟月,见他看见她平安无事便是松了一口气,于是继续厮杀。她见东堂烟月满身欲血,心头一惊,杏目望向仍是高姿态屹立在高树上的轩辕沧海,心底是那个怨恨啊!
宫暖熙双手环胸,一副爱理不理的环视着这血腥味极重的战场,凉凉的讥讽。“连顶级杀手都用上了,看来花箬沫你的命还真是挺值钱的。”
一袭天青色长衫,长发随意的用一条锦缎束住,玉面朱唇,眼似星辰,轻轻一瞥便使人轻易的陷入那两眼色特殊的汪浩瀚星海之中,无法自拔。
“公子这话可就错了。我的命独一无二,当然是无价之宝了。但是,有人出价即使破杀手界的记录,对我来说已是一种侮辱。不过,我可不认为现在的滕王能出得起天价。”冷冷一哼,俏脸有些幸灾乐祸,她的姿态同样高傲,成功的点燃了轩辕沧海潜在的怒意。
滕王府的财政确实大不如前,连生财的老字号都被不明来历的新商铺打压,甚至惨痛的结束营业。一些划分给他的土地连连出现庄稼离奇的死亡,庄稼颗粒无收,为求生计农民自然就举家搬迁,剩下一片荒凉。不过,即便如此,这些小钱对他来说不怎样。现在倒给他逮到凶手了。“花箬沫,以你的身价根本不值本王淘尽所有。只要本王想杀你,就好比踩死一只可悲的蚂蚁那么简单。”
“既然那么简单就可以踩死我,那还需劳师动众?别笑话人了!”花箬沫微微眯着眼眸,清秀的脸蛋满是不屑。
轩辕沧海连一眼都懒得看她,那双寒冷阴骘的黑眸只是紧紧的盯着带着越发严重的伤口仍在厮杀的东堂烟月,黑眸突然迸出阴狠的凶光,看得别人心惊胆颤。
原来他的目标一直都是东堂烟月!
顺着她的视线,心头一惊。她手无寸铁,连个保身的毒药都没有。想去救人无疑是以卵击石,可能刹间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身边的宫暖熙虽说是救了她,但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没保准他会对东堂烟月兵戎相见,到时东堂烟月腹背受敌,必死无疑。而且,他毕竟是轩辕沧海的朋友,料想不会以轩辕沧海为敌。
此刻,她可谓心头急得发颤,但极力克制,除了五官逐渐发白,仍是一脸淡漠的观战。那笃定的模样,仿佛是东堂烟月必胜。
慢慢的,东堂烟月已将七人砍杀,但他的伤势却是异常严重,另外也负伤的三人,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便是竭力一攻,于是东堂烟月节节败退,躲避攻势。
沉默许久,宫暖熙有些沉不住气的问着身侧淡然自若的女子。“为什么不求我救他?”
“如果我求了你,你就会救他吗?”丝绸光滑的中衣似乎融入洁白的小雪中,身子有点寒颤,身姿却是傲然而立,风姿卓越,带着若隐若现的华光,让人眼前一亮。
“你没求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救他?”这话,他也不过随意说说,只是想知道她的反应如何而已。
“那好,我求你。”明知他的话不可信,但绝傲如她,也是不忍东堂烟月死。
“就这么敷衍的态度?”他那俊美绝伦,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
“我没敷衍。只是明白小女子言轻,不能左右公子的做法。”虽然,她很想他出手相救,但是祈祷蓝斐然早日找到他们可能会比较有生存的希望。
“好!既然魔女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
话落,宫暖熙一个纵身而飞,动作如同轻燕,出手霸道狠绝,宛如沙漠中孤傲阴狠的豺狼,几乎是瞬间便将剩下的三人秒杀。那狂傲毒辣的毁灭动作,不是近距离看,她都没办法想像如此出尘飘逸的男子却是如此凶残。
腰斩!
那三个的半截活人满地爬,丝毫没觉得恐惧,那一张张凄厉的面孔五官却因过度的痛苦而扭曲得易了位,空洞的双眼中溢满死亡阴影,却不见任何的惨嚎。
半截半截的身子有的犹不死心地抓住自己的抵住上半身有的拖著一地殷红的血与花花绿绿的大小肠爬来爬去,找到武器后,仍是癫狂想杀掉身负重伤的东堂烟月。他当然连忙闪一边,靠近花箬沫。她随即撑着他的肩,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盛在了她娇小的身上。但,她却只是咬牙,一声不想,心底仍为眼前的景象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