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谁要嫁祸于他呢?
然而,幸亏他昨晚已坦白身份。不然,此刻他怕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自己是东堂烟月派来?”这黑锅背得那么大,他可不干咧!他武功虽高,但是,此刻却没有半分把握,但是他知道,只有赢了,他和她才能活下去。
“哼!想知道清楚,就去问阎王。上!”顿时,十名杀手蜂拥而上,动作一致地挥起手中的利剑,朝他刺去。这些杀手果然训练有素,搭配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电光火石间,剑光直指他周身要穴。如果他真的痛下杀手,那么,他自己也必伤无疑。
他不得不收手,修长的身躯紧贴着几道剑光踉跄一撞,便出了十名杀手编织的层层剑圈……这一回合,他虽然没有占得丝毫便宜,却用了个粘字诀,将其中一位杀手手中的剑粘到自己手中。
握着手中森冷的长剑,东堂烟月威力陡增,将剑招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果是一对一,黑衣杀手早已躺下了,但是眼前是十个动作几乎一致,配合异常默契的黑衣杀手,他们用剑并不讲究气度,目的只在于杀人,所以招招凌厉,招招致人死地。
长剑飞舞,银光交织,双方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花箬沫见着纠缠不已的身影,心头可是那个急呐。东堂烟月的武功虽好,但是在这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中,不但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还颇有处于下风的趋势。看得她真是香汗淋漓了。
交战中,东堂烟月眸光瞥过花箬沫,却见除了这群黑衣人之外,不知何时,在她上方竟出现了一个黑影。
那个人跟这些杀手的装束一致,也是全身黑衣,脸上蒙了一块黑巾,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他静静地立在古木枝干上,披风被林风吹起衣角,如层浪翻滚,犀利的黑瞳泛着嗜血的寒光。
他脚上踩着的枝干,便是花箬沫挂着的那一根。
黑衣杀手发现东堂烟月望向他,随即露出冷冷的笑意,只见他鞋底微微一用力,碗口般粗大的枝干便似弓箭办慢慢弯了下去,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花箬沫心头一惊,嘴里被塞进了布,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脑袋被晃得已发晕。她低头望去,暗自揣测了下,她挂的枝干距离地面至少有七八丈之高,摔下去不死也重伤。于是,可怜兮兮地抬眸瞅瞅东堂烟月那边,只见他被十名杀手围着,根本就自顾不暇。天呐,难道她就注定了红颜薄命了?
上面那蒙着脸的黑衣人一边脚上施力,还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着东堂烟月,眼底闪着诡谲的寒光。尤其是凝视着花箬沫时,更是如同嗜血的野兽般凶光毕露,阴骘非常。
“她只是一名小女子,你们何必为难她?如果非要取命,那取我的命就好了。放了她!”东堂烟月越战越心惊。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名蒙面黑衣人脚上施力又收力,而悬挂在枝桠上的花箬沫身着白色单衣,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在半空中如一抹幽灵般飘来荡去。心头是那个疼啊。
“与她无关?”那名蒙面黑衣人缓缓开口,嗓音十分冰冷,仿若严冬的寒冰般,眼角勾起一抹神秘的诡笑,阴测测地说道,“我要的就是她的命!”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的?花箬沫猛地抬首,那淡漠且寒冷的嗓音,仿佛透过遥远的时空,传入她的耳膜。那仿似熟悉的声线,宛如一支毒箭,在没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脏!
是他!轩辕沧海!那个就算化了灰成为地球粒子,她都会认得的禽兽!
轩辕沧海那双沁出丝丝阴骘与冷意眸子与她对视,嘴角看似微微勾起,如果那是一个笑容,那是一个绝对危险而冷酷的笑容,俊美无疆,却又带着嗜血摄魂的杀伤力。然而,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阴冷,而非如心的暖意。
“你……你为何要她的命?”闻言,东堂烟月更是心惊,他突出纵横交错的剑网,嘴角扯开一抹淡笑,森冷的目光像冰刀一样直刺黑衣蒙面人的心脏。
“因为她最罪该万死!”阴森的嗓音缭绕,却见他眼角一扯,突然,用力一踩脚下的树枝,只听见“咯吱”一声巨响,花箬沫忽然脑袋一片空白,她感到一阵疾风扑面而来,而自己则直挺挺地往下掉……
即便冷静如她,此刻也吓得脸色苍白,嗓音颤抖,心底无声的呐喊:不要啊!
她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绝对不能就这样枉死!冰冷如霜雪的眼眸,抬首,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轩辕沧海,千头万绪,脸色忽明忽暗,满是不甘,紧咬的樱唇已是渗着丝丝的血珠。如果,她此刻揣着毒药,一定毫不犹豫让他毒发得肠穿肚烂、生不如死!可惜,她没拽着毒药睡觉的良好习惯,今日才活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轩辕沧海只是淡淡看着愤怒的她,眼前的她虽是面对死亡的威胁,却仍是从容雍容,若忽视她苍白的脸色,樱唇出血的狼狈,他会以为她一如既往的镇静淡漠,将生死置之度外。薄唇微勾,斜起了一个十分讥讽的弧度。今日他便要为青儿报被毁容之仇,他尊严受辱之恨!
“不要……箬儿……”东堂烟月眼睁睁地看着花箬沫连着枝桠从七八丈高的地方直直地掉了下去……清瘦的身躯一僵,脸色变得铁青,一股莫名的恐惧自脚底升起,心犹如被无形的魔爪拽得隐隐作痛。
黑衣杀手并没因他注意力在别处而放慢手中的剑,反而更是狠绝。他们剑走偏锋,招招致命,突听“嗤”的一声,东堂烟月左臂自肩而下,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却也由此脱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