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总算没白费他的一番牺牲。”语气淡然,即便是精致妖媚的五官,此刻却有了淡漠冷峻,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肃杀之气。
见此,墨清心并没多言,只是静静地杵在一侧,陪着自家主子睨视漫天飞雪。心里嘀咕着:这事要是给那妖女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天微亮,鸡远啼,红罗帐内人本该清醒,但却不知所踪。
一大清早浮云就去花箬沫的房间,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守夜的侍女说她没出房门,夜里也没听到可疑的声响,这可急坏了浮云。于是,她便找来摇光将整个秋素斋翻边了,而花箬沫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依然找不见。
“大小姐不见了……这下怎么办?瞧那被褥微凉了,外衣仍挂在屏风上,连棉靴都还在。你说大小姐是不是被绑架了?”浮云着急的四处踱步,看看这看看那,神情越来越苍白了。
一侧的摇光的脸色也不比她好,紧抓着剑的手又是紧了几分。“刚才我已加派人手去找大小姐。现在再让蓝公子帮忙已经没问题,别担心,大小姐福大命大,没事的。”
“要是大小姐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昨晚我怎么就回房睡了,我该好好守夜。”说罢,眼泪就这么哗啦哗啦的直掉。
“别哭了,大小姐没事的。你就被哭背了大小姐的运气。”一向不懂宽慰别人的摇光,被她一哭,更是心烦意乱,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啊!我这不就是太担心了吗?不行,我还是出去找大小姐。”脚步才刚踏出,便被摇光拉住手臂,止住冲动行为。
在慌乱中,摇光的理智总是没落掉。“你的伤势未愈,毫无目标的找只会自找麻烦。我们先请蓝公子帮忙。”
两人正要出房找蓝斐然时,东堂烟月倒是幌了过来。一见他们满脸慌张的模样,他便困惑的问道:“你们怎么那么慌张了?箬儿呢?”
“大小姐不见了!”两人立即异口同声的回应。
这话将东堂烟月震得有些发怔,待反应过来,他大呼一声。“北斗,北斗!你在哪里?”他早已派暗卫保护她,怎么出了那么大件事,北堂倒是连吱都没吱一声?
听闻狂怒的呼喊声,刚清醒不久,潜伏在暗处的北斗按着伤口,两眼发晕的跪在东堂烟月的跟前。“对不起,主子。半夜时,有人来袭。我被下药昏迷,没着救花小姐,也没来得及通知您情况。”
东堂烟月心中一惊,眉宇微蹙,皱起了一个很深的褶皱。“来人消失在何方?”
“东北方向。”
北斗的话刚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他家主子以非一般的轻功往东北方向而去,很快就只剩一个小黑点……
摇光与浮云对视了一眼,决定找蓝斐然帮忙,毕竟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救回大小姐的力量啊。于是,他们急冲冲的往东厢房而去。
忧心忡忡的东堂烟月施展着毕生最快的轻功,宛如矫捷无影的闪电般直奔东北方向,直到在密林前端看见几个黑影背着一个大布袋,他更是凝神屏息,加紧脚步,竭力狂奔。
箬儿,你千万别出事!
东堂烟月一路往北飞奔,绕过一片草地,当他刚走进一处茂密丛林的时候,便感到一阵浓烈的杀气,他慢慢地停下脚步,凝神屏息,犀利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四周,嘴角慢慢扬起他惯常的温和笑容。“王已经来了,何必还要躲躲藏藏?”
他的话音刚落,丛林深处,无声无息地飘来几具幽灵般的身影……
这些人,全部一身黑衣,用黑布遮着容貌,他们静静地将东堂烟月包围,然后动作一致地抽出剑鞘里的剑,银光闪闪。
东堂烟月的琉璃眸随意一扫,知道此刻围着他的,至少有十个人以上。
“人呢?”他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但是那样的笑却让人心底发毛。“你们绑架的人到底在哪里?”
被幌得脑袋昏沉的花箬沫,听闻熟悉的声音,便是想开口呼救。奈何嘴巴被布条紧塞,只能发出可怜的声响:“呜呜呜……”
随后,她被人绑着囚在高高的大树上。她昨晚到后半夜才入睡,实在太累了,睡得十分沉,谁知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被人挂在了树上。天杀的!要是给她知道哪个王八蛋绑架她,她一定会十倍奉还。
大清早的,露水凝结,雾气还没散尽,昨晚还下了一场颇大的雪,现在寒意甚重。身着单衣、赤着小脚的花箬沫此刻可怜兮兮地被倒挂在一棵古木之上,随风飘荡。幸亏,老天垂怜,此刻没下雪。不然,等到他们殴打完毕,她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东堂烟月见她如此,琉璃眸闪过一抹心疼,目光转向黑衣杀手时,嘴角扬着一抹让人心惊胆颤的弧度,眸中却迸出万点寒光,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看这些黑衣人出现时的身法来看,他们个个都是一流高手,而且自始自终,这些黑衣杀手都一直静静地站着,冷冷的杀气渐渐笼罩着周围,半句也没有吭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实上,只有真正训练有素的杀手,才会如此静默。
此刻,他恐怕是遇到非常棘手的杀手了。“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绑架她?”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却含笑。
“这些你可以下地狱去问阎王!怪就怪你们惹上了朱雀王东堂烟月!”为首的杀手目露凶光,嗓音粗犷,颇有气势。
惹上朱雀王东堂烟月?闻言,东堂烟月与花箬沫两人顿时蒙住了。眼前的人就是东堂烟月啊。要是,他要绑架她,并不需要这么大动作。何况,连他都一脸困惑模样,根本就不会是肇事者。当然,现在的他仍戴着银面,杀手们不认得他。但是,他敢保证就算他摘下银面这些愚蠢的杀手们都不见得会认出他便是东堂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