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着,他的心没由一阵不舒坦,看来她与飘逸公子的交情真的不是一般好。不然,王宴上他就不会为她伴奏,她舞伤脚,他就不会一副沉痛不已的模样了。
“腰牌你已经给我了,干嘛要拿回去?”要是没那腰牌不就等于她要被困在王府内了?那还不闷死她啊!而且她真的不想每天都对着他这块大冰山。虽然近来她对他并没以前那般迁恨,但是不代表她乐意呆在他身边。
“免得你再度出府生事。本王也是为了你好。”他并没有抬首看她,只是自顾的翻着宗卷。姿态专注而优雅,神态淡漠,周身缭绕着清凉薄冷的气息。
“王爷,难道你不知道送出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吗?”她回首,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他并没瞅自己,心中更是不满。
“你确定要将腰牌戴在身上?”不重不轻的一句话,生疏淡然,无法从他话语中猜出个所以然。
“我确定现在不想还给你。”她顿了顿,心有不甘的再度说道:“要是王爷喜欢这腰牌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拿另一块来还就好。最好是王爷腰间的琉璃玉呢。”虽然自己脖子上挂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但她早就看中他腰间挂着的那块剔透琉璃玉,明知他不会将流离玉给她,所以她更是有恃无恐了。
“你喜欢我的琉璃玉?”平淡的陈述,语调总是淡淡的。
“不错!喜欢得紧。”她转身,抬首,嘴角含笑的颔首。
书房内寂静了半晌,只剩下宗卷的翻阅声与浅浅的呼吸声。
“你确定不将腰牌还我?”他终于良心发现的抬首看了她一眼,炯炯有神的眸子宛如黑潭般深不见底,一派宁静。
“确定。”
他垂眉,微抿唇,神态淡然的翻阅宗卷。正当她得意得想离开时,悠然冰冷的嗓音再度响起。“那本王就吩咐府内侍卫,凡是见王妃的腰牌等同废物。”
那就是就算留在她手上也没实际上的用途。那她还要来干嘛?留着当装饰品或者纪念自己曾经那么有幸拥有出滕王府的腰牌啊!
“喂喂,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明明是你说好了彼此不干涉对方的。干嘛非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这样做有悖我们的约定。”
轩辕沧海仍是专心致志的批阅着宗卷,头没抬,唇微抿,神态自若。橘色斜阳倒在他身上,仿若薄纱,更显他气宇轩昂,风度非凡。“那又怎样?”在滕王府本来就是他说了算。即便是在麒麟国,他也是那个尊贵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滕王,他说什么根本就是随心所欲。
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模样,一下子就卯高了她的怒火。她顾不上饿得有些乏力的手脚,气冲冲的蹭到他跟前,双手狠狠的拍着书桌。满是宗卷的书桌轻轻的跳动了一下,倒是鸿毛笔不小心跌出研磨,在名贵的桌上留下一笔墨迹。“你是麒麟国万民敬仰的滕王,如今却是言而无信!难道你不怕被天下之人取笑?还是你练得一身铜皮铁骨,对于这些取笑都能漠然处之?如果真的能,那真的恭喜你,这厚颜无耻的境界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你该是感到无比荣幸!倘若,王爷承认自己便是无耻之人,那花箬沫无话可说。”
那幽深清凉的眸子对上那看似冒着火光的眼瞳,对峙了片刻。深邃的眸子再度将视线落在宗卷上,彻底将漠视,“只会逞一时口舌之争,下场必是惨败。”对于她极端侮辱的言语视而不闻,颇有荣辱不惊的大将之风。能在麒麟国众多人才中名列四公子之一,他本来就不是简单的角色。而且生于无情的王族之家,能坐拥实权,赢得整个麒麟国人民的敬仰,他岂会被这一点一点语言给激怒。
不过,只有他心里明白,如果今天换了别人敢斗胆这样对他说。那人铁定会恨自己曾经生存在这个世上。
见他根本就不想甩自己,已极度不悦的花箬沫死咬着皓齿,那狠劲仿似在撕裂着眼前人的血肉。他说得没错,自己真的是稍微激动了一点。对付像他这样的冷血分子,她不该如此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她将掌心泛红的小手伸往身后,无声的甩了甩,却没甩掉掌心传来的刺痛。丫的!她真不该那么冲动行事。不但讨不到一点甜头,要自讨苦吃。
就这么不甘心的继续杏目圆瞪的瞅着悠闲自在批阅宗卷的他,时间在她心中那把无名之火给扑灭。
片刻,她心念一转,心情稍微平复,扬了扬宛如樱桃般可爱的樱唇,可爱的酒窝微露,安然恬静的迷人双眸,竟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傲气,长长乌黑的眼睫毛一上一下的闪着。“王爷教训得甚是,方才是臣妾越矩了,请王爷见谅。”她伸手将拽在腰间的金腰牌掏出,玉手将它放置在桌面上。那金澄澄的腰牌与纤美玉手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撩动眼眸。
“那这腰牌只好归还给王爷了。臣妾自知无才无德,自然配不上这象征着滕王的腰牌,王爷收回是明智之举。臣妾不打搅王爷批阅宗卷,处理国家大事了,臣妾告退了。”
婉转端庄的微笑,体贴贤淑的举动,完美无瑕的姿态,连带她很好自称臣妾一词竟连连说了好几遍。
转变之快,让本是不打算理会她的某王爷,略微抬首,犹如鹰眼般犀利的眸子仿佛穿透了世间,直直射向她的灵魂深处。
不过,望着这甜美无暇的笑容,平静如湖的眼瞳,他竟探不出究竟。这世间甚少有人胆敢直视他,更是极少人不被他所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