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是屈指可数的人之一。
能屈能伸,不愧是花子徽那只老狐狸的女儿。
虽然变回以前那么睿智,但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讨喜。他还是喜欢看她张牙舞爪的悍妇模样。起码比现在的她有表情多了。无妨,千面之人才有看头。
“王妃有这种觉悟很好。本王还担心王妃会像昨晚一样做出宿醉不归府的事,那样不是身为滕王妃该有的处事方式。”
花箬沫唇边的笑容不自觉的僵凝,漫不经心的模样下,隐藏着一股浅浅的怒气,黑眸顿时变得深不可测,似乎正思索着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男人真是见鬼的可恶!
“王爷的教导,臣妾岂有不尊之理。这里是滕王府,府内一切是王爷说了算。臣妾只是一介女流,岂敢违背王爷。”
换而言之,在她眼中他就是恶霸,就凭自己是滕王府的主人就随便欺压别人动不动一副我说了算的鬼样,一点都不讲理,任意妄为、夜郎自大,是个切切实实的混蛋!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伸往身后不断搓着的手,薄薄的唇瓣似笑非笑的扯了扯。不过,正出于盛怒的花箬沫可不认为那么一抹友善的笑容,就算那抹见鬼的扯嘴角动作称为笑容,那铁定是讥讽的笑!
混蛋!她在心底再度开骂,小脸却是波澜不惊,仿佛对于任何之事都能泰然处之。
“你的手不疼吗?”
突然一句温柔的话,让她愣了愣,完全状态之外。
“疼!你那么大力拍桌子看会不会疼!。”那是上等的花梨木,结实得很,所以拍得她差点直飙眼泪。为了不示弱,她连眼泪都忍住不掉。如今,听他一言,怒火更是急速攀升,连方才默念在心的冷静都不知抛到那么角落去了。
“没想过后果就行动,愚蠢。”他伸手喝了一口太平猴魁,微蹙眉,有些凉,入口微涩,该沏新茶。心念一转,漂亮修长的手微屈,敲了敲了桌子。“风影,沏茶。”
不知从那么角落冒出的黑色身影如风般飞出。“请主子稍等。”话音刚落,便飞奔而去。
看得花箬沫甚是一翻目瞪口呆。
传说中的暗卫呐,真是来无踪去无影。而且连他一直暗藏着,她一点都不曾发觉。要是,他突然取她性命,怕是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轩辕沧海轻瞥了她一眼,似乎很满意在她眼中看到惊诧。“王妃,你不是饿了吗?如今怎么还留在这里?”
赶人的意味很重,她不会连这点都没看出来。
切!他真以为她很想呆在这破地方啊!谁稀罕谁留!她才不稀罕呢!
“臣妾告退了。”轻微的欠身,姿态优雅的旋身,洁白的锦衣旋动,留下一个好看的弧度。
轩辕沧海静静地凝望着她渐渐离去的倩影,眼神逐渐的深邃,像无尽的黑洞般席卷人心。修长好看的手将宗卷放下,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
“雾影。”
一股黑烟从窗口卷入,瞬间幻化成人性。“主子有何吩咐?”
“七彩坊的云裳可做好?”七彩坊是天下第一衣坊,精美的布匹都是天下无双的稀品,能买七彩坊布匹的人都是非富则贵之人。
“云裳尚即将完成。属下稍后便可取来。”
“嗯,回府后直接送往挽月阁。”
雾影愣住半分,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将云裳送往挽月阁。这罕有的云裳明明就是要送给严小姐的。“主子,这云裳不是送给严小姐吗?”主子命人做这云裳已很长一段时间了。云裳的蚕丝极为珍贵,蚕不但是在千里之外,且是此蚕两年只能吐一次丝,也就说两年只能编出一件云裳。严小姐最喜欢七彩坊的云裳,而且她穿起来跳舞的模样堪比仙女下凡。
轩辕沧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本王做事何时到你过问了?”
“属下知错,请主子恕罪。”
“还不滚去取!”
“是。”那股黑烟瞬间消失在橘色的橙光之中。
他重新拿起宗卷,专心致志的批阅着。就连温热的太平猴魁放置在桌面上都似乎没察觉。
花箬沫就这样挪回挽月阁,心绪不停的翻腾。
那漂亮到掉渣的妖孽男也有暗卫,那他岂不是等闲之辈了。昨天收下凝夏楼的房契,现在想想似乎有欠妥当。而且,那该死的妖孽竟用酒灌醉她!虽说是她千杯不醉,但是也有唯一令她醉的方法。就是喝下十五种以上的不同的酒,那她铁定醉得一塌糊涂。
“小姐,您回来了。”秋叶立即上前扶住她。看在到她捂着小pp,满是辛苦的挪回来时,双眼顿时含泪,忍不住关心的问道:“您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吗?怎么会这样的?秋叶马上去传御医,可好?”
花箬沫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她扶着自己坐在桌前。“小事一桩而已。秋叶,马上给我弄吃的。我快饿扁了。”
“好,好。小姐,秋叶这马上就去。小姐,您等等。”秋叶立马一阵风似的冲出房门,为她准备饭菜。
这丫头是她在柳府的贴身侍婢。本来就没陪嫁过来,但是前一阵子茗哥哥将秋叶遣来,说是怕她不习惯王府,让秋叶照料她。
不到片刻,一桌十分丰盛的饭菜端上。
花箬沫立马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着菜虽是简单的菜式,但是烹饪总得花一段时间吧。“秋叶,今日这饭菜怎么就那么快上来的?”嘴巴虽然在问,嚼着食物的动作却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