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女人竟敢漠视他!
“王爷,既然你我彼此相见不欢,我必然不会打搅王爷。不过,同样的,我也希望王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最好永远不见,不然她每天都会想着怎么可以灭掉他。
轩辕沧海似笑非笑的勾唇,淡淡的烛光洒在他脸上,勾画着他十分立体的五官,邪魅而又不失霸气。
男子长得好看就是见好事,即便他戴着半个面具,仍能让人联想翩翩,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
“只要你没做出有辱滕王府声誉的事情,本王自然不会难为你。”不过,花子徽这笔帐就得好好算清楚。
“当然。不过,请王爷您在找花家麻烦时,不要采用连坐之法。”她不是花家的人,自然不想因为花家而受罚。当日,花子徽让她下嫁滕王时,此刻犹是历历在目,此生难忘也不过如此。
“哦?”他看似微剑眉,仍是淡淡地语气,她无法猜想他心中所想。若能猜中他所想,想必她看透人心思的能力提升到了一个惊人的层次。
花箬沫慢条斯理的从美味食物堆中抬首,边嚼着桂花糕边凝视着面无表情的他。“王爷,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人胆敢触怒你,当然就做好了承当一切的后果。但是,请别忘了任何一个处心积累的阴谋,也有人是无辜的。既然是无辜的,那为何要承当不应承当的过错?为何要替人受过?”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无辜的。”他潇洒的撩起黑袍,优雅的端坐在她的对面,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
“王爷宅心仁厚,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的。”明知他不是容易讨好的主,她还是委屈自己对他恭维。
但,这献媚的话出自她的口中却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不管应不应该,你别忘了你是花家的人。既然花家够胆惹毛本王,那就必须承担后果。”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触怒他,就等着死无全尸!
“纵然我是无辜的?”
“难道本王就不无辜?”娶了个丑八怪,谁会心甘情愿?虽然对他来说,娶花家的谁都没关系,然而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的漠视与欺骗!
她眨了眨大眼睛,见他似乎打定心意非要整死花家,纤肩微耸,表示完全不在意。“既然王爷早已决定,那我尊重王爷的意愿。”只要赶在他出手对付花家前,她闪出滕王府就能平安无事了。至于,她怎么能无声无息的闪出府,确实是个让她伤脑筋的问题。
轩辕沧海看向她,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一挑,眼底慢慢浮起兴味的神情,那漫不经心的眼神,无端的让人心里浮起不舒服,让她突然觉得房内阴风阵阵,鸡皮疙瘩迅速蔓延全身。“你应该知道花洁悠对柳千茗痴心一片。”
“那又怎样?”与她何干?
爱与被爱成双向,只要一方不愿意,即便另一方为爱而狂,为爱而癫,甚至为之付出性命,那也无济于事。不爱就是不爱,再多的强迫也没用。要是爱上了,即便明知会死无葬身之地,也会有不少人拼命追逐。
他轻微的敲着桌子,强而有力的关节呈现了完美的弧度。“既然你要置身于外,那本王成全你。”
说罢,他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霎,仿佛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花箬沫扯唇淡笑,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拿着一块梅花糕,丝毫不为他的冷峻所动的嚼着糕点。“谢谢王爷成全。”
轩辕沧海见她反应冷淡,微抿唇,并未发一言,笔直高大的身躯直立,踩着稳健的步伐离开新婚之房。
最终,腾王爷在新婚之夜拂袖远去。
新入王府的王妃不得宠的消息,顿时传遍了偌大的滕王府。
而她只是在冷眼旁观,一切仿佛只是一台戏,一台可有可无的戏。
两个月不知不觉已过,日子过得平静且舒适,因滕王公务繁忙,并无陪伴她回花家省亲。哼,公务繁忙?她才不相信这鬼话!不过,不去花家也未尝是件好事。
只是,不知茗哥哥近来如何了?
由挽月阁望去,宽阔的湖面上浮着淡白的雾气,湖心搭了一座亭子,白玉的栏杆,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中反射出华美的光芒,湖里荷叶初展,宽大柔碧的叶子,自如在水面舒展开来,隐约可见有各色的鱼在枝叶中嬉戏,没被荷叶掩住的地方,碧水倒映着满是彩霞的天空。
她抬披着薄纱,美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声声由远及近的鸟鸣,微微的叹息忍不住逸出棱唇。
骤地,房内的烛光呼一声全部熄灭了。
她心里一惊,明白神不知,鬼不觉灭了烛光绝不是自然力量。她强压住惊恐,闭上眼眸,想迅速适应黑暗。
但,当她睁开眸子时,脖子上有股凉凉的寒意。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锋光。
她撇过首,瞧见一装束的黑衣人,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纯净无垢黑漆漆眼瞳荡漾着安然与恬静,宛如平静如镜面的湖面那般摄人心弦,却是如此的孤寂。
她撇撇嘴巴,不满的嘀咕:“还以为是鬼来袭,原来不过是名夜行者。”
闻言,他似乎一怔,那双漂亮的黑瞳静静的注视着身前淡定的女子。遇见杀手竟能如此镇定,虽然她面容平凡,但那股淡然出尘的气息,却是让人不知不觉的被她身上的气质所笼络。
她凝视着他,他若有若无的瞅着她。
“你不害怕?”清幽的嗓音,夹杂着几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