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耀良久的沉默后,半晌只听到他犹豫的声音:“你的意思,朕需想想。不管如何,这朝中的规矩不能坏,以父亲的地位及功勋,太过平淡只会冷了边疆将士们的心。”
瑾颜轻别过脸,一咬牙道:“那一切以朝事为重,全由皇上做主便是。”适耀重重一点头,伸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瑾颜这次再也没推开他,在他怀中安静地哭泣着。
休息了一晚,并无法安睡,总是在梦中惊醒。辗转许久依旧无法正常安睡,也是这样的情景她如何可以安睡。重新穿好衣裙,回到了灵堂安静的跪着,世邀已叫人扶到下面去休息,此时守灵的却是清若,清若张了张嘴角想要说些什么,见瑾颜并没有想听的意思。最终没有开口,就这样一直沉默的跪到了天明。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耀进来,刺得瑾颜的眼神生痛生痛。上天就是如此,昨日还是阴雨绵绵,今日已是阳光明媚,可是失去的东西却再也找不回来。不管你是何人,生老病死无法改变。上天的决定没有办法改变,那么人为的伤害,她是不是就这样莫然的接爱。
适耀回宫上朝后,还是将宁王殁了的消息传开了。还下了一道圣旨:京中官员必需前来吊唁。随后宁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每日都有大批的朝中重臣前来吊唁,瑾颜与世邀心得不可开交,风光下葬,也好!父王劳苦一生,生前盛世荣耀,生后也要风风光光的。
只是如果没有皇上的这一道圣旨,这些大批的重臣也不会来几个吧!不管如何,她的哥哥没有公职,她又是人人口中的无宠皇后,失去了宁王的宁家,只是一个空名。
看着这些虚情假意面子上悲伤,其实内心欢喜之人的表演,心中已经是憋闷到了极点,却依旧忍着。如相就是这个时间带着他的儿女到来的,如相跪到在瑾颜面前,用极其悲伤的语气道:“老臣悲切,朝中又失一名大将,还是皇后娘娘节哀,保重凤体要紧。”
心中一阵厌恼,正欲扬言回之。有风吹过,猛然清醒,失态只会让这些假情假意之人得意,落下话柄。只怕此时的如家父女心中定然希望她就这样随父亲而去,反而省了他们一些功夫,她就不让这些人如意。站在那儿傲然回道:“如相请起,劳如相挂念。如相也要多加小心自身子。”
如相听后,只得又次跪地请恩,领着如家兄妹快速离去。瑾颜冷冷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是说不上来的厌恶和仇恨。
外面呼啸的冷风吹起落叶片片伴着随手扬起的纸钱,如同死亡的蝶。清若扫了一眼瑾颜,上前几步,指间碰了碰瑾颜的衣袍。瑾颜恍然回头,清若平和地说道:“父王错将涵若当成你,也交待了好多话。下去一起用点食物,细细说给你听吧!”
瑾颜点了点头,回头在灵前又上了几柱香,站起来扶着棺木摸了摸,上好的红木棺木,厚厚的九层漆,皇家的恩赐,证明宁王一生的荣耀与功勋,也告诫大家:皇后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样无宠,对宁王府还是尊重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