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随手抽了一副字画,含笑看着她说道:“煮茶论绝色,红颜尽入眼。这好茶还得有好景赏。你来看看这些仕女图如何。”
瑾颜依言接过那些字画细细看过,全是此绝色女子,想必画这些仕女的画师都是极有才华之人,人物的气质,风采一一展现。有的冷傲孤芳,有的灵巧可爱,有的清丽脱俗,相同的是个个气质高贵典雅。然而并没有一个相识,完全陌生的脸,瑾颜收起字画,笑笑道:“姨娘藏了这么多美人,一定另有深意吧!”
“你看看这个,画中女子虽然并不是绝艳之姿,却也是眉眼活泼大方,完全没有身为皇室之女的骄傲任性之气,身为金枝玉叶也是难得,”瑾颜迅速扫了一眼,画中女子的紫衣少女,一身紫色宫装,裙角长至拖地,笑容纯净甜美。瑾颜立刻灿然笑道:“这不是吴国的紫缘郡主吗?怎么落到姨娘手中。”
太后顺手把画交到她手中,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各番国公主们的画像,按规矩皇帝大婚后,可从番国送来的公主之中选知书达理者入主后宫。现在你是皇后,这件事理应有你来决定。”
瑾颜愣了很久才反映过来,心中虽有无奈却也只能微微一笑道:“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会找皇帝商量这件事,姨娘有什么吩咐和看法吗?”
太后很淡的笑了笑,脸色稍有变动转眼却是平静:“事情真这么简单就好,这都是番国选送的公主,虽然有些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可也是亲王们的郡主千金。她们代表一个国家,如何处理代表本朝对他们的态度。后宫的嫔妃自古以来就跟前朝的政权紧密结合。”太后说到这儿,内容越来越严重,语气反而越来越轻描淡写。
瑾颜此时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想听太后的下文。太后却端起一盏茶,慢慢啜了一口,神情是不慌不忙的。瑾颜心中一惊,便知太后其时心中早有打算,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情看看她的心思有多深而已。
瑾颜含笑试探道:“以前听母亲说过,太祖皇帝的皇贵妃就是沿海国的长公主,堂堂沿海国的第一美人入宫时风光无限,受尽恩宠,最后却含恨死在宫中,这也引起沿海国对本朝的不满,从而引发长达几十年的海岸战争。”
太后把手中的茶盏往软榻几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太后眼神中有丝丝的闪烁,像是赞许,只听她和言悦色地说道:“正是如此,这往后各国再送来的公主,也有选不受宠的亲王之女,也有真正的公主。本朝也不想理论,也并不再迎娶番国公主入宫,只是有才貌兼顾者嫁给亲王,大臣。”
瑾颜咧嘴一笑,随口道:“这嫁给亲王,大臣更容易出事。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还不如送回本国许他们另行婚配。只怕这些番国更是感恩。”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只是一个不留,那起子糊涂人爱在背后嚼舌人会说皇后小器,容不得人。”太后略停一停,见瑾颜隐约有思索在在眉心,继续道:“只这一样也够你受的,本朝如相的夫人就是以前大边国的郡主。前些日子如夫人进宫想求哀家将吴国的紫缘郡主嫁给他的儿子。真不知她们闹的是那门子,哀家还以为她想求大边国的公主。”
瑾颜双目微闭,面色沉静如水,隐隐暗藏惊涛,她对如相为何将她绑入吴国刺杀的原因一直不明白,现在却暗暗有点思绪,吴国与大边国是南方比较强大的国家,如果两国互相信任,结为同盟那对本朝南方稳定将是边患。再者,她与紫缘郡主很是投缘,断然不希望看到她嫁给如家。
瑾颜抿嘴思量片刻,急切道:“不可,万万不可。姨娘没有允许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