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昼伏夜出的孙楚楚果然,还没睡觉,一听到开门声,她忙合上笔记本电脑,对着门口看不清神色,却隐隐能察觉到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女人讪讪笑道:“小悠回来了啊,谈得怎么样了?”
苏悠打开门厅柜的灯,一看她神采飞扬,满脸绯红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看什么,不过,现在她觉得都自顾不暇了,也就没心情去管她,边换鞋边朝她小声应道:“还好。”
“还好就好,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啊。”大概察觉到苏悠满腹心事,不易相处,孙楚楚没像平时那样对她的前夫追问个不止,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楚楚,等一等……”苏悠突然叫住她,“想知道为什么在你看来,我和他一路走来,只能用莫名其妙四个字形容吗?”
“为什么?”孙楚楚职业病犯了,对苏悠提出的话题果然很感兴趣。
“要不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边睡觉边聊天。”
孙楚楚貌似考虑了一下,半晌才点点头,“好啊。”
也许因为各自都长大了,也许因为同床而睡的记忆只是年少时的美好,和苏悠盖着同一条被子,让孙楚楚感觉到有些难堪和不习惯,洗漱好,她别别扭扭的睡在床里侧,自躺下,就浑身紧绷,一动不动。
“楚楚,我和他离婚并不是因为他对不起我。”苏悠在一番酝酿后,轻轻打开了话题。
“啊……”孙楚楚当即表示惊讶,直接从床上半支撑起来,借着窗外的月色看身边的女人,“自从察觉到谚谚和他长得像,再看到他的未婚妻,我就以为是他另觅新欢,抛弃了你。”
“不是的。”苏悠缓缓合上眼,在满嘴苦涩中,把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再重复了一遍。
孙楚楚听完,显然惊呆了,她真的没想到这么狗血的情节会出现在苏悠身上,婆婆设计陷害儿媳妇,而作为丈夫的张奇却不相信她。
不对,她当即推翻自己的想法,以她阅人无数,看人向来准这点来看,张奇绝对不是个随随便便就会耳根子软,任人帮他拿主意的人。
她提出自己的疑惑,“他难道没想过这中间的漏洞吗?”
“什么?”
“比如,你就算是要偷情,也不会笨到在自己家里面,何况他家有那么多佣人,人多嘴杂的,只要有那事,早晚都会穿帮;再比如说,为什么你偷情刚好会被他抓到?”
苏悠抿唇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也许,被妻子戴绿帽子,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事,也许……盛怒之下,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看看你……”孙楚楚勃然大怒,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一把拉起苏悠,“能有多大点的出息,到现在还在维护他,五年前,他不相信你,可以说是被怒火冲昏了头,五年过去了,他还是不相信你,我倒好奇了,他这是火焰山的火吗,永远熄灭不了!”
咬咬牙,竖起食指直接朝苏悠脑门戳去,“这么些年来,为什么你一直不再找男人,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也从不去看一眼,我当时还纳闷着,你是不是被男人伤害得太深,对男人有阴影了,弄了半天,原来,你根本忘不了你的前夫!”
顿顿,她无语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没有忘不了他。”苏悠头一偏,躲开她的手指,重新躺回到床上,低声喃喃,“我和他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苏谚是他的儿子,我怕他来抢谚谚。”
“啊……”孙楚楚发出更大的惊讶,“那你吃晚饭时说的呢,难道他一直以为谚谚是……”
不等她说完,苏悠直接用眼神肯定了她的猜测。
孙楚楚立马没了脾气,“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难道打算就让他一直这么误会下去。”
苏悠没说话,侧过身,留给背影给她,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根本不会开门让他进来,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儿子的事,那该少了多少麻烦。
孙楚楚还想再说点什么,见苏悠清瘦的背影时不时不安稳的翻一下,知道她也很心烦,也没再多说什么,气氛压抑地她很难受,也不管平时怎么不愿回家,索性起床穿好衣服就回家了。
才坐到车上就接到苏悠的短消息,她说:“楚楚,我把我的经历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是被男人抛弃的,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希望你能找个正正式式的男朋友,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孙楚楚合上手机,并没马上开车,而是整个人趴到方向盘上沉默了许多,等再次抬头,目光飘向四楼,已带着幽深的笑意。
第二天,送完苏谚,苏悠就去了趟银行,把几张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回到公司仔细算了下,这才打电话给房东。
房东接到电话以为年关了,苏悠想提早交房租,和上次的姗姗来迟不同,这次,她很快就来了,而且眉开眼笑,客套随和,“苏小姐啊,下三个月的房租可以到过完年再给的,不必这么着急,嘿嘿。”
话是这样说,见苏悠手里没像往常那样拿着装房租的信封,忍不住又补充,“既然我来了,那也就不客气了,反正早晚都是要收的。”
“闵阿姨。”苏悠朝她抱歉的笑笑,“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房子我还是不打算租了,你算算上次的损失是多少,我连一个月的违约金,一起给你。”
胖房东一愣,等明白怎么回事,脸色马上由晴转阴,“苏小姐,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吧,昨天先说好不租,后来又租,今天又是不租,你这是存心看着我胖,想帮我减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