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我们二人的心也一点一点地绷紧,怕事情发生。
到了晚上九点,司机喊睡觉的醒来准备下车。
我立即起身叫停,说不进城。
司机停下车把我们三人放下去后,不知怎么的,车子就打不燃火了。
我忙拉起鲜于洞洞往反方向走,不出所料,车子打不燃火,乘客就弄得都在城外下车。
我们反走了一段距离,就跳进麦地,趁黑夜看不见人影绕道绕过客车,走上街。
急着召来一辆人力三轮车,要车主把我们拉到城北大出口。
等出了北街口我们才下车,为了不出意外,还想搭乘夜间开去伊川的车辆。
无奈太晚了,根本就不见有客车经过。
鲜于洞洞说总不能在这公路边干站,得找一个旅馆休息才行,我说这出了城到哪儿找往的。
妇女哭丧着脸说快点走好点,她上回逃的最远就是这地方,最后还是抓回去。
打得她哭天喊地才松手,同村的贵州女差点被打死。
我这才问妇女叫什么名字,村子里还听说过最近有女人被卖来过没有。
妇女伤心地说她叫陈素英,是老家南中街上的人,已经被卖来快两年了,还生了一个孩子。
鲜于洞洞却一语惊人:为这些地方的人生的儿子,生一万个来丢都不心痛,因为这些人的娃儿长大了还不是又要害人,到处去买媳妇。
我问她心不心痛孩子。
她却说:心痛来干啥?又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生的,何况我才二十岁。
我突然惊愕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有人说强迫的婚姻不可取,果真如此。
后来陈素英讲了许多有关人贩子的事,也讲了这地方目前还不可能有人家户购媳妇,因为都穷,打工的打工去了,种地的种地,要等到过年前后十几二十天时间,才有人贩子出入,加上这一年把打击人贩子的活动多,这些人贩子也不会像过去那么大胆。
当她听说我们不是警————察,而是学生后。
惊讶过余,好久才说逃到这里来真是幸运到顶,又催我们在公路上快走,不要再误时间。
说她的男人只要在嵩县没抓着她,至少会追到伊川才罢休。
之后说到伊川她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一个劲地说她男人原先抓她打她的时候就爱吼一句:你就是跑到伊川我也要把你捉回来。
所以,这个伊川名对她来说一点不陌生,她姨妈卖她的时候,并不是说出来发大财或打工,而是说进货,扯把子说货多,人手少,请她帮帮忙。
她本来是一家印刷厂的工人,为了不伤亲戚关系,才请假一同出来的。
我们一直走到田湖才找到一家旅馆,此时已过深夜十二点。
我和鲜于洞洞住一间,陈素英住一间,但她老是提醒我们要快点起床,好坐早班车。
她忘了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全用我们的钱。
而我们自己的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气得鲜于洞洞倒在□□叹息钱不够用,一切要从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