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恒紧了紧拳头,第一个让开。
独孤冥大摇大摆的上前搂住阮浓,身后是南怀素压抑的抽气声,却第一时间被人捂住嘴巴。
北辰风一双眼要滴出血来,门主从小虽然在男人堆里长大,曾几何时被人占过便宜,这独孤冥真该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门主,当他们不存在么?刚想上前,却被东恒一把拉住,他努了努嘴,北辰风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阮浓低垂着脑袋窝在独孤冥怀里,脸上尽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与自豪。
就这么一眼,一个事实便诞生了……门主长大了。
北辰风眼眶不由自主的热了热。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欢喜,当年他们四人曾经这么想过,按照门主平日行为来看,愿意娶她的估计不多,万一她真的没人要,飘渺宫必须选举一个最佳人选来照顾门主一生一世。
很不巧,抽签抽到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人就是他。按照规矩,选中的人这一辈子都不得娶妻生子。
这么多年过来了,他渐渐接受了自己不能娶妻子的悲悯,可就在刚刚,刚刚那么一眼,犹如天雷一样从他天灵盖劈下,他脑中想到一排字……我能娶老婆了!
独孤冥抱着阮浓,感受着怀里那软软的身子,无限满足,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但一抬头看见那四个虎视眈眈的四人,好心情一扫而光。
“独独!”
“恩?”他立即将视线调转回她身上。
“你武功恢复了,这摄魂钉就放在你身上吧!”
独孤冥愣了愣,他虽然不知道这摄魂钉有什么用处,但是可以感觉到这东西对她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不仅是信任,还有一股难以推卸的责任感。
一共九根,被软布包着,从她手上接过时,一股没由来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心里。
四大护法听闻有些诧异,摄魂钉是他们镇宫之宝,怎可随意交给外人,再说,上面有飘渺宫数年来的武功精髓,若是被人偷学了去,那还得了。
“门主……”东恒上前。
“我好累,想睡觉!阿易去铺床!”说完,一蹦一跳的拉着独孤冥走了。
临出去,独孤冥回头,深蓝色的眸子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他们。那淡淡的一瞥,竟透着警告与挑衅。
这四人,他迟早要将他们收拾掉!独孤冥在心里暗想。
东恒咬牙切齿的看着独孤冥与阮浓双双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独孤冥不简单,大家要小心!”一直以为独孤冥只是性情冷淡,门主顽劣成那个样子,肯定不受独孤冥待见,一路上也就没有多加约束,谁知道独孤冥不知审美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这也就算了,就在刚刚与逍遥七七比试的时候,他看的分明,逍遥七七那一掌又快又狠,独孤冥竟能大胆到利用那一掌逼出摄魂钉,要知道,差之毫厘便会经脉尽断,而他仿佛算计好似地,一寸不差,由此可见,这人善于心计。若是他另有图谋,门主一定会吃亏。
北辰风冷哼一声:“是啊,他武功恢复了,有了威风的本钱,日后回去,往飘渺宫一戳,就是飘渺宫一霸!”
南怀素诧异接话:“啊?那谁是飘渺宫一妈啊?”
其他三人:
西易抬头望望屋顶默默无闻的走开了:“我要去铺床了!”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众人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并肩作战之后,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但分别在所难免,岔路口,几对人马就要分道扬镳。
大家相望许久,终于依依不舍的告别。
飘渺宫一行四人与其他人告别之后,踏上回去的路途。
再美好的风景都不及回家时的那一段。
马车摇摇晃晃,马蹄轻快而恣意,没了来时的急色匆匆。
归心似箭,半月的奔波,终于回到飘渺宫。
刚下马车,便瞧见山脚下有一队人马恭候在那里。
从马车里下来一位身穿藏青色衣袍的老人,手里握着一块金黄色牌子,一见阮浓便尖着嗓子道:“咱家等候多时!”
东恒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前这人一看就是宫里的太监,他们跟皇宫是八竿子到不到的,他来这里等是做什么的?
独孤冥眯着眼瞪着眼前的太监。
“有何事?”阮浓整了整衣衫,眼睛盯着太监手里的东西,这个她是认得的,那是当今皇帝的金牌令箭。
“阮门主为民除害,传进皇上耳中,这不,让咱家再次等候阮门主!”说完冲阮浓挤眉弄眼一阵,谄媚道:“皇上是要赏你们呢!”
阮浓道:“那请公公带路!”
她答应的太过快速,快的让所有人来不及反应。
很好,皇帝已经知晓天波峰之事了,这就是她的目的。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私造兵器,就算皇帝不追究,皇后在皇帝心里一定埋下了隐患。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四大护法暂时管理飘渺宫所有事宜,我去去就回!”
“门主,皇宫离飘渺宫路途遥远,门主三思!”东恒第一个出声反对。
独孤冥身形一闪,拉住阮浓。
阮浓清清楚楚感觉到手臂上的力量与温度,心底微微一怔。
“不要去!”这三个字说的清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武林门派众多,今时今日却团结起来灭了天波峰,说明飘渺宫的号召力便不可小窥,皇帝不怕动乱,也不怕相互明争暗斗,怕就怕底下的人团结,飘渺宫如今能号召武林,那么日后再强大些,朝廷想约束便很难了。现在请阮浓去,不外乎有两种可能,一是招安,将飘渺宫纳入皇帝权力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二来就是一场鸿门宴,叫阮浓有去无回,到时候武林群龙无首,武林再如何闹腾,朝廷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