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你放心,就两年!”阮浓拼命点头。
独孤冥缓缓握紧拳头,定定的看着阮浓。
阮浓手持斧头,一脸兴奋。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洞内安静异常,偶尔有风进来,吹动洞顶那盏大转灯,引得四周墙壁上的梵文转动更快。
佛香缭绕,将四周勾勒的越来越虚幻。
但是他们两人之间却有着说不出的紧迫,好像是一场无声的战场。
独孤冥看着眼前这个不到自己胸口的小矮子,眼中的质疑与猜测渐渐隐去,似乎微微上扬唇角,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表情。
“好,我答应你!”
阮浓激动的上前抱住独孤冥的腰,却触碰到他身上的摄魂钉,惹得独孤冥一阵不悦,伸手猛的卡住她的脖子,拉开两人距离。阮浓被迫抬头,她张了张嘴,竟发现上方的脸与刚刚的和颜悦色差之千里,取而代之的是从未见过的阴霾毒辣:“答应你归答应你,但我不保证两年之后会不杀你!若你再敢随便碰我,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手往前猛的一送,阮浓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站起来。
独孤冥冷冷一哼,转过头。
碰到钉子了,但是这点意外丝毫没有让阮浓的好心情受到一点影响。
“好,我不碰你,但我,你可以随便碰的!”
独孤冥眉角狠狠抽了一下,手掌捏的嘎嘎作响。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跟女人一般计较。尤其是这个女人!
接下来的几天,独孤冥一直在叮叮当当声中度过。
东恒,西易,北辰风,南怀素拿着自己趁手的兵器对着玄铁链子一阵猛砍。
阮浓时不时上来帮忙,她那专注的样子令南怀素感慨良多,若是平日练武也有今天这样的劲头,她早已天下无敌了!
砍到第三天的时候,四条链子都出现了小小的缺口。
在大家中场休息的时候,了然进来了。
“阿弥陀佛,阮门主,借一步说话!”
看方丈的脸色好像有了了不得大事!
阮浓以为方丈要反悔,出了地牢,了然道:“阮门主,今日我收到官府衙门的通传,说皇帝微服要到我寺庙祈福,其中还有不少女眷,门主,江湖跟官府向来没有什么交集,加上飘渺宫全是男子,还请门主速度快一些才是!”
阮浓若有所思:“所以你要赶我们走?”
“阮门主,老衲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发生什么事连累我们对不对?”
“是的!皇帝这次出巡,免不了带有女眷!”
“还带着女眷?”
“是!听说是淮南王的小郡主!”
“郡主多大啊?长的漂亮么?”
了然怔了怔:“这恕老衲无可奉告!”
“其实吧,我也很想把独独尽快带走,可是你们那根链子质量太好,换了好多兵器才砍了个小缺口,不知方丈你是否有办法呢?”
“这不难,老衲立即召集寺里的得道高僧助门主一臂之力!”
于是,少林寺所有的高手都聚集在地洞里,人满为患的景象着实壮观。
金刚指,铁布衫,挨个上。就连空虚道长都来凑热闹了。导致少林有名的十八铜人远远排在后面!
独孤冥被人挤在中间,表情越来越难看。
“独独不要生气,这也是被情势所迫,谁叫皇帝跟郡主来了!”
嘈杂的声音不由的停止,洞中针落可闻。
独孤冥难看的脸上稍微有了一丝波动,他上前一把攥住阮浓的手腕:“你说谁来了?”
“皇帝跟郡主!”
东恒站在空虚道长身边,偶一回头发现空虚道长脸色变换的有些快,不禁有些担心道:“道长,您没事吧!”
空虚道长摆摆手:“让东护法见笑了,贫道一生从未瞻仰过圣颜,所以听到有些吃惊罢了!”
空虚道长的失常远远没有独孤冥的厉害。
因为在大家吃惊的时候,只听见砰得一声巨响,链子居然被震碎了。
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除了地上遗留的链子碎片之外,独孤冥已经不知去向。
东恒暗叫不好,连忙飞身跟上去。
这是五年来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在菩提洞中五年,怎知外面已经变得如此陌生,独孤冥跳跃到少林的最高处,眺望远方,可是,密密麻麻的屋檐不知哪个才是出口,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那个人。可现实总是与他作对,无论往哪里走,眼前的景致都一样,好像一个大迷宫般将他困在其中。
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回头,是阮浓。
这样的一个高度,她拿梯子上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独孤冥没有问她是如何上来,只是用那双冷冽的眸子斜她,阮浓很识相的收回手,讪讪得的站在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对着远处张望。她记性还是不错的,独孤冥不喜欢人碰!
“你这么忙着出来,是想看太阳下山的样子么?”
独孤冥没说话。看着远处的目光越来越幽暗,越来越迷茫。
“其实太阳下山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火球慢慢掉到山下了,明天还是会上来!”
“如果你再不下去,估计少林的十八铜人会上来!”
果然,下面已经有脚步声临近,以少林方丈为首,空虚道长紧跟其后,少林十八铜人也在其中。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哼一声,纵身跳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