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面色一僵,脸上露出难堪和尴尬,但随即,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朗声道:
“福晋别生气,听说福晋身子不好,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可就罪过了,今儿我过来只是想看望福晋,给福晋请安,您知道的,再过些日子,即便我有心想来看福晋,我身子的状况也不允许了。”她一边说着,柔弱无骨的纤手一边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的腹间轻轻摩挲着。
我淡淡地笑了,为伊尔根觉罗氏幼稚的炫耀举动。“十四爷的嫡福晋也就是长着一张嘴巴,两只眼睛的凡人,既不是天上的仙女,也不是吃人的妖怪,没什么特别的。倒是侧福晋,有了身子的人还亲自过来一趟,真是烦劳了,既然侧福晋这么用心,我也不好意思不提醒侧福晋一句,这肚子里的宝该藏着的时候还是要好好藏着才是,万一累着了身子,又或者因为自个儿不留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吃了什么不该吃东西,把肚子里的那块宝不小心给折腾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目光落在伊尔根觉罗氏尚未隆起的小腹,我唇畔的笑意更深。“巧月,你怎么做事的,难怪侧福晋要说你,侧福晋来了这么久,连一杯茶水都没端来,去,给侧福晋沏杯热茶,记得,这是给侧福晋的茶,要好好伺候。”
伊尔根觉罗氏一下子惨白了脸,那纤细白嫩的十指不觉绞得死紧。“福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侧福晋克服不便来看我,我只是给侧福晋提个醒罢了。”我笑容浅淡。“人生充满了意外,不是吗?”
巧月端来茶,请伊尔根觉罗氏享用,然而,伊尔根觉罗氏瞪着托盘上冒着白雾的深色茶汤,抿紧了唇,迟迟没有接过。
“侧福晋为什么不喝,是看不起我吗?”看着伊尔根觉罗氏脸色变得越加青白,我笑问。
“福晋说的是哪儿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接过茶盏,她托着茶盏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这茶是养生茶,是当初我怀孩子的时候,太医院专门调配的,侧福晋如今有了身孕,喝这茶正好。”我说道。
伊尔根觉罗氏瞪着手中的茶,仍是没有喝。
“茶要趁热喝,凉了就失去了功效,侧福晋快喝吧。”我热络地催促道。
热茶冒出的白雾渐渐转淡,却还是不见伊尔根觉罗氏有喝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