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贵也是混出来的人,见了这架势只道是小三带着手下劫财,见雪晴长得漂亮,起了邪心,暗呸了一口,没出息,成不了大事,盘算着把这事给均过去。
小三见周成贵和雪晴聊得挺熟,心里就犯了嘀咕,只怕这事不好办了。
那几个小土匪围了过来,也有些懵,一双眼就溜着小三,等着他指示。
周成贵跟子容见过了礼,才给他引见小三,先指着子容对小三道:“这位是莫掌柜和他未来的夫人,是我的大恩人。”
说完转身看了看子容和雪晴,对小三道:“这是我以前在道上混的时候的好兄弟,冯彪,排行老三,我们叫他小三。”
至于这些人来的目的,他已经猜得七七八八,至于是何人指使,子容心里也有了数。
琢磨着既然是周成贵的兄弟,不如请他做着中间人,先把眼前的这事应付过去。
等回镇上,再合计将他们幕后指使人揪出来,该算计的算计,该煸巴掌就得煸,这次不把对方弄痛了,以后还得起坏心眼。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一个大男人,到是不怕,但不得不顾着雪晴和陆氏夫妇。
向小三打了个哈哈,抱了个拳,笑道:“兄弟我年轻,说话手脚上都毛燥了些,多有得罪,还望冯兄不要见怪,看在周兄的面子上,放兄弟一马。”
雪晴见子容发话,虽然心里不乐意就这么算了,但他们跟周成贵不太熟,而周成贵又跟人家是兄弟,真急了,谁知道他到底帮谁,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周成贵见子容半点也不矜持,主动说软话给对方台阶下,心里更是暗赞。
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难怪他年级轻轻便能有这出息,对他起了结交之心。
对冯彪道:“这事本是你的错,还不给莫掌柜好好道个歉,把这事揭过去。”
冯彪心里犯着愁,这周成贵过去在道上是数一数二的角色,现在洗了手不再下水,但道上谁不给他几分面子?再说他过去对自己没少照顾,还帮他挨过刀子,救过他一命。
如今他开了口保着子容二人,这面子怎么能不给?但放过二人,接下的生意也就黄了,到了嘴边的二百两银子也将成为泡影。
又心想,周成贵只当是他们想劫财劫色,才开口保人。但如果知道他们是接下来买卖,或许就不同。
他毕竟也是道上混过的人,知道兄弟接点大买卖不容易。
冯彪看了眼子容,拉着周成贵的袖子,压低声音,“大哥,我们借一步说话。”
冯彪拉着周成贵走开二十来步远,确定子容听不到他们谈话,才低声道:“大哥,这人放不得。”
“咋放不得了?”他一开口,周成贵就闻出了味道,只怕不是拦路劫些钱财这么简单。
冯彪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犹豫了片刻,照实说了,“我接了人家的银子,买他们二人呢,这事您能不管吗?”
“换成别人,我还真不想多这事,但我欠着人家的大人情,这事我还真管定了。”果然,周成贵心下了然,这是眼红子容的对头商家使的黑手,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咦’了一声,“买命就买命,你追人家姑娘做什么?”
冯彪长得粗,皮也黑,被他这么一问,黑脸透了红,眼里也有了几分不自然,回避着周成贵视线,“人家买的不是他们的命。”
“那是啥?”
冯彪干咳了声,开不了口,这事说出来实在不光彩。
“说啊。”周成贵知道冯彪是直爽的性子,现在这表情,肯定没有好事。
冯彪见躲不过去,也豁出去了,“人家给了我二百两银子,让我当着子容的面,把雪晴毁了……”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
冯彪捂着脸,愣看着周成贵那张怒容,“大……大哥……”
“把手拿开。”周成贵瞪大了眼,当年的霸气就出来了,冯彪一哆嗦,把手垂了下来。
周成贵二话不说,丢掉从冯彪脸上扯下来的蒙面巾,左右开光的又给了他几巴掌,冯彪那张黑脸转眼肿得老高。
冯彪脸上痛,又不敢抬手去摸,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周成贵。
周成贵还在山里的时候定下的规矩,他没忘,第一条就是不能奸**孺。
他金盆洗手,把山头交了出去,他手下兄弟接下他的山头,也就接下了他的规矩。
这么多年了,他虽然不再管帮里的事,但从来没有人敢犯他的规矩。
现在冯彪收钱毁了雪晴,就是违了帮规,如换成当年,罚的轻的砍手,重的直接挨刀子。
周成贵打得手痛了,才停下,骂道:“你就这点出息?我走的时候怎么交待你们的?”
冯彪耷拉着头不敢哼一声。
“老二知道不?”他口中的老二是以前他手下的二把手,他金盆洗手,这山头就交给了老二。
“二哥不知道。”冯彪声如蚊咬,被当家的知道了,还能有活路?他也是受不得那些银子的诱惑,瞒着山里兄弟接下的生意,在下山之前,跟当家的请了假,说老家的娘舅死了,要回去帮着置办后事。
寻思着,把事办完,拿了钱就走,如果这事没被捅出来,再摸回来,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
周成贵揪了他的衣领就走,“我今天也不急着走了,到要去看看老二怎么当的这个家。”
冯彪吓得斗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大哥饶了我这一回吧,您这么去见二哥,兄弟还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