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贵一脚踹开他,又揪他的衣领,“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干这种天打雷劈的事,还要啥活路?走,见老二去。”
冯彪死拉着周成贵的衣衫,急得泪都出来了,“大哥,我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没把握住,现在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放了我这一回吧。”
“放手。”周成贵脾气暴燥,眼里又容不得砂子,别说对方是自己恩人,就是不认得的人,也是绝不允许。
冯彪死活不肯放,“大哥,饶我这一回吧。”
周成贵更是恼火,抬脚就踢。
冯彪那几个兄弟见老大被打,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进山分在冯彪后下的时候,周成贵已经离开,但他的事却没少听,听得多了,自然心里早存下惧意,现在老大被打成了猪头也不敢还手,可见这个旧时老大的威风,哪里还敢过来帮忙。
倒是子容看不过去了,拉了雪晴,“我们过去看看。”
雪晴站着不肯动,撅着嘴,“那种坏蛋,挨几下,活该。”
子容又朝周成贵那儿望了望,“不成,这么打法,要出事。”
“打死也活该。”雪晴嘴上说的硬,但心里却软,见周成贵出手也着实的狠,这么打法,没准真能把那人打死。
虽然气恼,但哪愿意真看到打出人命,再说现在自己和子佩也没什么事,跟了子容向那边走了过去。
周成贵正在气头上,只顾着打人,没注意到子容和雪晴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边踢边骂,“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畜生,收钱毁人家姑娘,还要当着人家相公的面,猪狗不如。”
正打着,见护着头的冯彪看向前面的眼神不对,回过头,才看见立在身后的子容和雪晴二人,也有些懵,收了脚,潸潸的唤了声,“雪晴姑娘……”
这事如果传了出去,冯彪就算不被街门抓去处死,也会被老二办了。
周成贵对冯彪骂是骂,打是打,那是恼他不成气,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但真要了冯彪的命,他却也有些不忍心。
子容满腹怒气,恨不得拳将面前这王八蛋打死,但怨有头,债有主,他也不过是拿人钱财,帮人办事的人。
虽然这人也该死,但如果不是遇上周成贵,他护着雪晴不出事,一身功夫肯定瞒不住,一传十,十传百,以后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不小忍则大乱,这关口也不能做得过了,狗逼急了还能跳墙。
压下心里怒火,对雪晴好言道:“你先到一边去等等。”
雪晴铁青着脸,轻轻一挣,挣开子容轻推着她的手,“我不去。”她要看看这些畜生,到底要做多少恶事。
“雪晴!”子容口气重了些,这些男人间的话,她一个姑娘怎么方便听?“这事有周大哥主持着公道,你就别管了,到一边去。”
雪晴不是看不到目前的局势,实在是这口气咽不下。
但在人前也不便让子容难堪,深吸了口气,暂时强忍下怒气,狠狠的剜了冯彪一眼,走到一边大石上坐下。
子容等雪晴走开,才对周成贵作了一揖,“子容让周大哥为难了。”
周成贵见他突然向自己行大礼,慌得忙扶住,“这是我兄弟做下的恶事,这该陪礼的是做哥哥的。”
子容仍是端端正正的行了这个礼才直起身,“今天没有周大哥在,我和雪晴定难逃这劫,周大哥只要一撒手,便能顾得兄弟情份。周大哥不撒手,可见周大哥深明大义,子容打心眼里佩服,这大恩,子容记下了,以后有机会,此恩必报。”
周成贵被他这一说,更不知该怎么是好了,护着冯彪明着就是打自己的脸,不护着吧,这兄弟的命……“看你说的,我还欠着你的恩没报呢,我们兄弟间也别说见外的话,别说谁欠谁。”
子容微笑点头,“子容还有一事相求。”
“兄弟又见外了,你我之间不谈‘求’字,有事尽管说。”周成贵虽然在道上混过,但为人却也正直,不是一味护短的人,这事本是冯彪不对,加上子容的一番话早将他牢牢套住,更不能由着冯彪继续胡来。
“这事周大家就在旁边看着,让兄弟来处理,如果你觉得兄弟处理的不好,你再出言指点,如何?”子容温言温语,却字字带着骨气,让人说不出‘不’字来。
周成贵原本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现在子容接过去,也正合了心意,他处理的好也就正好了了自己的这桩心事,如果当真处理的不好,再想对策不迟,欣然同意,退开一步,却不走开,免得冯彪发难把子容一刀砍了。
冯彪被周成贵一顿收拾,早就没了脾气,但他服的只是周成贵,见子容插手,又来了气,碍着周成贵在一边守着,也不敢发难,耐着性子看他要折腾个什么名堂,再作打算。
子容看了冯彪好一会儿,脸色严峻,不怒自威,年级不大,却有慑人的霸气,让冯彪打了个寒战,突然起了个想法,这少年过几年没准是个人物。
不禁气焰又矮了些。
子容上前将他扶起,“起来吧,我们彼此就当没见过,不要让周大哥为难了。”
他这一举动,让所有人愣住了。
冯彪更是懵懵的半天没回过神,“就这样了?”
“啊,还能咋的?我已猜到你要办的事了,不过是当着我的面毁我没过门的夫人的清白,让我没脸在镇上呆下去。”
他说到这儿,冯彪脸就红了,低了头,不否认,他接下的生意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