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不以为然,“兄弟,女人是衣衫,脱了,赶明换一件就行了。我看你也是明白人,乘着天还光着,赶紧回去,两眼一闭,就当没这事,也不用遭罪。”
雪晴气得直哆嗦,忍不住骂道:“你们还没有王法?”
子容忙将她拉到身后,用身子实实的拦着。
带头的嘿嘿一笑,“吆喝,小妞子还是个烈性子的,玩起来,更有意思,我喜欢。”
子容再能忍,听着这话,也动了怒,冷下脸,耐着性子做最后的协商,“我们就这附近的人,家里和衙门多少也有些关系,兄台如果是在这一片找食的,图得一时快活,以后在这儿也混不了吃了。”
带头的当然知道办了这事,这地方就再呆不下去,听了这话也不恼,望了望天色,已是不早,早点办了事,回去拿了银子走人,也不再和子容磨嘴皮子,把脚从大石上拿下来,站直了身子,“换个人说这话,我也不会信,但你说这话,我信。不过我现在只想要你身后的那丫头。要不这样,我们也不带她走,你在这儿候着。我们就这山坡后把事办了就走……绝不会为难你。”
是傻子听到这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雪晴额头冷汗直冒,心里慌得早没了神,想拨脚就跑,但明白就象子容所说,以她的脚力,跑不过在山里混的匪人,偷着弯腰在地上摸了块拳头大的石块,藏在袖子里,抓得牢牢的。
子容怒从心起,如不是身后还有个雪晴,他只怕已经一拳挥上去了。
再不是担心给陆氏夫妇惹下祸事,就凭这匪子这句话,他就得把他给灭了,他这辈子杀敌无数,不在乎多这几个。
这时他感到地面上,轻微的抖了一下,心里一动,将雪晴的小手握得更紧,面上却从容的笑了笑,“台兄这不是为难兄弟吗?按你的说法,还不如把我们夫妻两一刀一个解决了来得干脆。”
带头子没想到对方听了他的话,还能这样从容镇定,暗暗奇怪,道:“我今天忌血腥,所以不杀人。天也不早了,你早些让开,我们早些办完了事,你们也可以早些回去。”
“兄台既然今天忌血腥,又怎么会出来办事,兄台也不是才出来混的,也该知道,既然出来了就难免沾上血腥,你这不是自己找忌犯吗?”子容笑了笑,心里已有了想法,这些人带着目的来的,山里的匪人看上的女人,抢回去当夫人的不少,但这么图一时快活的,还故意放人回去断自己生活的,就稀罕。
所以这几个人,绝不是一般的劫匪。
带头的顿时语塞,找不出话来反驳,干脆使了横,“我爱怎么就怎么的,用不着你管。”
“这人死,也要死得瞑目,我也猜到点眉目,兄台是受人钱财来替人消灾的吧?”子容直视着带头的,眼角余光却扫着他那四个手下,“我也不问你受了谁的财,你只消说是与不是便行了。”
“莫掌柜果然是玲珑心,既然已经猜到我是受人钱财,也就别拦我财路,乘早让开些。”带头了想这可不是他说出来的,是对方自己猜的,自己也不算是失信,王掌柜要找麻烦自不用直接找到自己头上。
这名字都叫出来了,子容心里越发有数,是谁使的手脚,也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他能猜到,雪晴自然也不例外,竖起了柳眉,“那王八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们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这你们就别管了。”带头的已经开始不耐烦,活动着筋骨,打算动手,“莫掌柜的,当真不打算让开?”
“哪能把自己夫人丢给狼的,在下自然是让不得的。”说话间,子容又感到地面上震了一下,心里一喜,如果能借别的办法,把这事解决了,又不暴露自己的身手最好。
继续说话拖延时间,摊开雪晴的手心,用手指写道:“你往来路跑,去求助,我拖住他们。”
雪晴一愣,这儿离马家村已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儿求助?如果是跑回马家村,别说自己能不能跑掉,就算跑掉了,等回来,他没准都让人分了几块。
雪晴一时间还没能想明白,子容为什么要这样安排,那几个土匪已经开始向他们包抄着逼近。
子容蓦然转身,将她一推,“快跑。”抢先向土匪迎了上去,先踢掉了一个土匪手中的长刀。
那些土匪是受了指示的,不但要子容活着,还不能让他身上带明显的伤,让人觉得他怕死,把雪晴白白丢给了匪人,保自己平安。
因为这样才能让人打心眼里看不起子容这个人,让他没脸再呆。
所以拿着刀也只是作作势,并不当真往他身上砍,真打起来,这刀反而有些碍事,这样一来,倒给子容多了些方便,不用显出自己的真本事,只要耍着花拳绣腿,东踢一脚,西打一拳的,就能死死的拖着那几个人。
不过那些钢刀晃来荡去的,着实令人害怕。
雪晴虽然每天见他再忙,也会抽些空闲时间来练练,但她看不出他练些什么名堂,只当是跟着一些普通的武师学了些强身健体的招式,这真枪真刀的上场,对方又明显全是练家子,他那些招式只怕是不顶用了。
见他处处遇险,心揪得紧紧的,想帮更是无从入手,可是走,又实在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跑。
在一边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带头土匪观望了一会儿,感觉子容是脱不了身,‘嘿嘿’干笑两声,走向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