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秀色坊在这小地方,也没多大的意思,换个大地方,也未必不是好事。
子容笑了,一脸的温柔,将拂到她脸上的发丝绕到耳后,看着她发红的耳廊,慢慢亲了下去,“行,去哪儿都带上你。”
雪晴满意地嘘了口气,懒懒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许赖皮,你如果敢把我丢下,我绝不绕你,就算你去了天朝老子那儿,我也要把你扒下来。”
“嗯,不赖。”他眼里柔情更浓,低笑出声,到了婚床上还这么霸道,“往后就是丢了自己,也不能丢了你。”
雪晴这才满足地睡去。
子容见她没一会儿功夫就沉沉睡去,却再睡不着,自从有了她,再不是自己一个人,凡事得多做打算。
雪晴出嫁,不比得别家,新婚一大早的就要爬起来,去给公婆请安。
她没有公婆,又是正在自家院子,之前又得了陆太太交待,要他们第二日多些休息,不用请安,也不要急着理会生意上的事。
子容又提前将铺子中事分派妥当了,近两三日内也没什么事可做,二人又是初试云雨,子容更在兴头上,抵死缠绵,到了天将明才沉沉睡去。
雪晴一觉醒来,已过晌午,稍稍动了动,全身酸痛得象要散架了一样,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低声骂了句,“死人子容折腾死我了。”
心里却甜得跟塞了蜜一样。
伸手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飞快的睁开眼,身边哪里有人,一骨碌爬起来,抱着薄被掩着裸着的身子,四处乱看。
天热,昨夜帏帐也没放下,红幔,红桌布,到处一片红,桌上红烛已灭,窗外已是艳阳当头,这屋里怎么看怎么热,琢磨着得快些将这些红东西撤了。
隔着珠帘,望了望外间的门,大门紧闭,这人该不会这才新婚就丢下她,跑铺子上去了。
摸了枕边叠放得整齐的新衣,忍着痛往身上套,只穿好中衣,额头就渗出了细汗,嘀咕着又把子容骂了个遍。
门‘嘎’的一声开了,子容端了盛着饭菜的托盘进来,见她正在起身,面色不太好,忙将托盘放到桌上,三步并两地奔了进来,坐到床边,扶着她,去抹她额头的汗,一脸的焦急,“雪晴,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一提,雪晴一张脸刷的成了一块红布,横了他一眼,“一身痛得慌。”
“痛?一身痛?该不会发烧了?”他抬了手去摸她的额头,又是凉的,心里没底了,扶好躺下,“你躺着,我去找大夫去。”
慌慌张张的,起身就要走。
雪晴窘得一张脸成了大红脸,拽住他的衣衫,又急又气,又是好笑,“你回来,瞎忙活什么。”
他转过身,握了她的小手,“病拖不得,我很快就回。”
雪晴见他在别的事上精明能干,到了这事上,就活脱脱一个木鱼疙瘩,开不了窍,死活要去寻什么大夫,恨不得狠狠的踹他一脚,也顾不得害羞,“都是被你折腾得全身跟散了似的,哪来什么病,你寻了大夫来丢人不成?”
子容愣了愣,脸上由急变喜,又带了些窘态,坐回床边,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亲,“你这是头一回,本来我不该……怪我,怪我性急了些,让你受累了。”
雪晴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就跟个饿鬼投胎一样。”
子容听了也笑,咬着她的耳朵,“也是被你饿的。”
雪晴耳朵一阵痒,脸更红,“你到还有脸了,还敢说。”
子容香玉在怀,见她又是含嗔带怪,心里一荡,身下又起了反应,忙收敛心神,“谁要你惹我,痛得厉害吗?”
雪晴动了动腿,痛得一皱眉,点了点,“可真痛。”
子容听了更不敢造次,“今天别下床了,让你相公服侍你,省得你以后想起这事,还得怨我一辈子。”
雪晴笑瞪了他一眼,没听说过哪对夫妻为新妻之夜不知节制而怨一辈子的。
不过身上实在痛得厉害,也乐得不再动弹。
子容当真打了水到床边,又拿了盆给她接着,在床上洗濑,收拾了巾子脸盆,又拿过玉梳,帮她梳着那一头秀发,想着她也不用起床,也就由着那一头长发散着,握了一束,凑到鼻边闻了闻,“真香。”
雪晴看着他笨手笨脚的,做的却是极认真,心里暖得象阳春三月,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就嫁了他这么个人,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将他牢牢抓住,要他守她一辈子,“你答应的,不许纳小。”
子容放下手里发束,握了她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收了笑,一脸的正经,“这里面这辈子只装你一个人,我这辈子只娶陆雪晴一个女人。如有二心,天打雷霹……”
雪晴忙伸手压了他的嘴,“你答应就好,赌什么咒。”
子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信我便好。”
雪晴感觉这气氛太沉重了,点了点头,笑着凑上前,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饿了。”昨天就在出嫁前吃了些东西,夜里又和他折腾了一夜,这肚子早唱了空城计。
“娘做了好饭菜,我端过来,我们就在床上吃。”子容起身到外间,端了托盘过来,放到床上,递了盛碗筷给雪晴,给她夹了菜。
雪晴也给他夹了些菜在碗里,子容看着碗笑了笑,“想当年大难不死,落难后当了叫化,差点没饿死,冻死,现在天天吃得饱,穿得暖,还讨了个这么好的媳妇,你说我这是什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