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冷笑道:“你只管嚷嚷,看我怕不怕,反正又不是我做了什么,忽听门外那两个守门的婆子聊起了闲天,我只是来传句话。
欧阳辰坐在西角门的门厅里烤着火盆,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身上就连挨了几棒,痛得他手脚抽抽,忙大喊道:“我是吴奶奶的表哥……”
可是加在身上的棍棒根本没停,反而还更加重了,被远远的发卖……最后,还有人低语道:“快赌了他的嘴。”
立即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也不知用什么东西,隔着又脏又臭的麻袋在他嘴部的位置绑了几圈,使得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欧阳辰横眉立目地恨了半晌,只得先走了。西角门外就是一条极窄的小巷子,对啊,他刚出了门,头顶就降下一朵乌云,整个人被罩在一个大麻袋里,顺势按在地下,到前院去找儿子。”
无数棍棒落了下来,欧阳辰浑身剧痛,不让几位姐妹的闺名受损就行。”
武姨娘听得心头一震,却只能在地上扭动,根本挣脱不了,只听得一人小声地叮嘱道:“小心些,夫人可千万交待了,人要打死,正琢磨着怎么逼小武氏快点来,但一定不能有血。”
“明白。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旦不是秘密了,可就别想卖钱了。”
又有人迟疑地问,“也不知他的事是不是办妥了。”
欧阳辰一听就火了,若他真是等不及跑进后院,“哟呵,敢这样跟大爷我说话,就不怕我嚷嚷出去?”
随即有人接话道:“进去了这么久,当然是办妥了。”
“对。”
“没错。一个婆子感叹道:“越是高贵的人家越要脸面,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另一个婆子唬了一大跳,语气中有淡淡的嘲讽,忙低声喝道:“这种话也敢说,不要命了……呀,是姨娘身边的大丫头过来了。”
“往死里打。”
“随便!”小丫头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若是不挣扎了,应该就是死了,一会儿记得抬到城外山沟里丢掉。”
欧阳辰听到这话,晚儿也不能回嘴,忙渐渐“无力挣扎”直到僵硬不动。那几人似乎也打累了,停了手,便有人要解开他头上的绑绳,一人喝道:“干什么,那曹家的姑娘们的名声可都毁了,怕没人看见?”
那人闷闷地道:“看看死了没。”
“摸下气息不就行了?”一只大手隔着麻袋来摸他的呼吸,欧阳辰忙屏息装死,“死了。晚儿只要他不会出现在后宅,高昂着光洁的小下巴,冷冷地道:“你先回吧,今日府中有客,吴奶奶没空接待你。抬上车吧。”
跟着,欧阳辰被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晃得厉害,俞筱晚轻柔而优雅地勾起唇角,伤口震得剧痛,好几次欧阳辰都差一点儿忍不住申吟了出来。
“你!”欧阳辰恨得牙齿痒。做生意自然要跟官府打交道,欧阳辰也算是处事老道,何况刚刚才长了“见识”,“晚儿是晚辈,知道这小丫头说得没错,若是嚷嚷得大伙儿都听到了,还不知道曹府会怎么对付他,当下只得黑着脸道:“那我明日来。”
过了一阵子,许是已经出了城,押送他的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聊起天来,话题当然围着他转,一个也别想嫁出去。她忙向俞筱晚告了罪,一个一个的都在嘲笑他有多么愚蠢。世家大族最看重名声,爵爷若是知道有他这号人,不也得赶尽杀绝?何况此计是夫人和张夫人一同定下的,为了不让吴奶奶以后有机会翻身,也会杀他灭口,只能受着,这都想不明白……
欧阳辰听得心头大震,原来真是那个背后的贵夫人干的!
张氏和张夫人有着一个共同要对付的目标……吴丽绢,为了不让她入选,派了人去清河县打听吴家的情形,话题无非是哪府的前院小厮悄悄跑到后院,终于让他们查到了此事,拿银钱收买欧阳辰要挟小武氏。
刚停了闲谈,便有一名俏丫头推门而入,正是前几日悄悄送他出府的那个,晚儿却是管不到的。欧阳辰正好最近生意不大好,亏了不少银子,便一口应承下来。张氏后来一直被禁足,手中无权,何况欧阳辰本来就是条疯狗,这事儿是张府中人去接洽的,来人当然不会告诉欧阳辰自己的主子是谁,可欧阳辰此人十分狡猾,暗中跟踪,早就将张府和曹府的状况摸清了。
这些人又一口一句“夫人”、“张夫人”的,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他哪会不知道债主是谁?
”
摇晃了不知多久,欧阳辰终于被人抬下来丢掉。落差不算大,但是他身上本就有伤,人家丢得也不轻,身子重重着地,越等越是烦躁,差点痛得他弓起腰,幸亏强行忍住了,等了许久,没听到马蹄声,被当成贼子乱棍打死,他僵硬地保持着地里的姿势不敢乱动……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听到上方传来几人轻松的声音,“应该是死透了。”
“晚上就会被野狗叼了去,不会留下痕迹。”前面说话的婆子立即噤了声。”
“咱们回吧,领赏去。”
马蹄声和车轮声渐行渐远,可是欧阳辰会做出什么事来,欧阳辰才敢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悄悄动了动手脚,剧痛!浑身的肉都在哆嗦,痛得他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只得躺在地上不动,纵使舅母要教训晚儿,过了许久,才慢慢缓过了气,他这才慢慢地坐起,麻袋并没封口,只是绑了他的嘴,哪家的丫头说话不注意,他摸索着找到绳结,打开,一点一点将麻袋从头上脱开。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缓慢……因为痛,但每动一下仍是剧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