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十四岁,对男女之爱懵懂,等到了十九岁后,感情也成熟,思想稳重,判断力也慎重,做出的决定日后才不会追悔莫及。”更重要的是,濮阳寒想让她对自己日久生情,第一次被女人彻底的拒绝,自傲的心难免会受到一丝影响。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他们的第一次,她居然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割腕自杀,很打击他身为男性的自尊。
残疾小姑娘刚烈的个性,让他折服,从而也让他火冒三丈,割腕自杀,愚昧至极,若真想断自己活路,直接挥剑切腹,或横剑抹脖子也比她割腕强。
濮阳寒的话对寒淋漓来说是羞辱,第一具身体活了二十五个年头,第二具只活了二十年,这具身体她十四岁开始接手,两具身体一个灵魂,加起来活了四十五个年头,还有什么是不成熟,不稳重,不慎重的。
寒淋漓有灭了濮阳寒的冲动,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小,只有十四岁,抱着她滚床单的时候,他可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寒淋漓低眸看着自己的双腿,这样也好,给她六年的时间,她也可以安心治她的腿,毕竟没有一双康健的腿,想要回南国找离落跟季如荷血债血还真是难如登天,“六年后,我若没爱上你,届时你必须放我走。”
“好。”濮阳寒一口答应,心里却没半点放她走的意思,就算他另结新欢,宠爱其他女人,他也会将她囚禁在皇宫,让她独孤终老,“就怕到时候,我用鞭子赶你走,你也不一定会走。”
寒淋漓脸上纠结了一下,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自信,自恋到人神共愤,像他这种男人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话别说得太满,六年后见分晓。”
离落也曾说过对她的爱至死方休,可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失去所有,连同自己的命也一并失去了。剖腹,保小弃大,这六个字如同对他的爱恨一迸刻进骨髓里。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濮阳寒抬起手掌,莫测高深的目光落到寒淋漓手上。
寒淋漓抬头看着濮阳寒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他的手很好看,比离落的还好看,手温同离落的一样,游走在她身上带着寒彻骨的寒意,“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啪,一记掌声响亮,两人却各怀鬼胎,约定时间到,濮阳寒也没放她走之意。寒淋漓也怀着必走之心,六年时间对她来说是漫长的岁月,双腿一旦治愈,她就会部署自己离去的路线。
时间飞快的流失,转眼间,三年过去,自那天他们有六年之约后,濮阳寒也恢复了他风流的本性,每夜就寝都按照宫规,翻牌。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从中作梗,濮阳寒每次翻牌,没有一次翻到过寒淋漓的牌子,有时候他会按牌理出牌,有时候他会按自己的心走,濮阳寒宠幸嫔妃的名册上,一年下来,他去晴朗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他、银面跟寒淋漓三人清楚,濮阳寒明着去晴朗宫的次屈指可数,暗中却是多不胜数。
子夜,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黑夜中,御房书却还是灯火通明。
“帝君,今夜是按宫规翻牌,还是指定那一宫侍寝?”端着托盘的太监,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中,他都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暗着催促濮阳寒就寝了。
“银面,替朕去翻牌。”濮阳寒合上折子,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这太监不怕死的来催促他,必定是得了那一宫的好处。人心是贪婪的,很难抵抗金钱的诱惑,他要是处死了这个太监,明日就有第二个太监代替他。
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银面,嘴抽了抽,给濮阳寒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替他翻牌,要不要连就寝也一并替了?虽抗议着,但银面还是认命的走向太监,看也不看随便拿起一块牌子翻开,也没看成果,转身就走。
“佳仁宫。”太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高声叫着,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下。
偌大的御书房就只剩下濮阳寒跟银面两人,没有外人,银面也原形毕露了,纵身一跃坐在案桌上,把玩着一旁的奏折,“要跳进她精心为你挖的陷阱里吗?”
“火,佳仁宫,交给你了。”濮阳寒扫了银面一眼,叫出隐匿在他身边的死士,“她想要孩子,今夜你就如她所愿。”
“是。”只闻声,不见人。
“寒,你这招太损了。”银面轻轻的挑起目光,身子微微的倾斜向靠在龙椅上的濮阳寒,双手搭在他肩上,“寒,老实承认了吧,你是不是对晴朗宫里那个小丫头动心了。不然怎么自她一出现,这三年你就再也没宠幸过其他嫔妃,尽把这份美差交给火。”
“如果你愿意,这份美差也可以由你亲自去完成。”濮阳寒表情认真的道。
“得了,这份光荣的任务我可无福消受。”银面立刻惟恐的拒绝。
濮阳寒则目,看着银面手背上的伤痕,眉头一皱,抓起他的手,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
银面一愣,想起那个火暴野蛮的女人,目光呆滞了瞬间,抽出濮阳寒抓住自己的手,重新搭在他肩膀上,“没事,喂喂喂,寒,你别想转移话题,快坦白从宽,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对那丫头动了心?”
“别瞎想,没影儿的事。”知道银面真的没事,濮阳寒挥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否认道。
“寒,坦白说,我真的很希望你对那丫头动心,甚至爱上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忘掉她。”银面缩回手,在案桌上敲打着,濮阳寒对洛晴用情至深,以至于她死了三年,他还对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