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濮阳寒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天下皆知北国后宫美女如云,他在那些嫔妃之间混的如鱼得水,欢愉至极。传言他风流,他滥情,只要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可有谁知他的心,风流的背后是多情,而多情总被无情伤,滥情的背后是痴情,而痴情却换来绝情,逢场作戏只是想填补那颗空虚的心,“朕如此宠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寒淋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越是宠她,她就越觉得大祸临头,目光悠远的落在窗外,“传言,北国帝君邪肆狷狂,暴戾残酷,得宠时,他可将你捧上天,一旦失宠,他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被宠一时,换来的却是毁灭,你认为有幸福可言吗?”
濮阳寒挑了挑眉,伸出食指抬起寒淋漓的下巴,“明知短暂的幸福换来的是毁灭,为什么还有女人甘之如饴进宫为妃?”
他是在她面前炫耀吗?
“我不愿意。”目光正视着濮阳寒,寒淋漓语气平静的道,不管是这具肉身,还是她的灵魂都不愿入宫。
“朕知道你是例外,但朕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痴情不悔的爱上朕,并且甘心情愿的待在朕身边。”濮阳寒很自信的道。
寒淋漓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濮阳寒,俊美而刚毅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眸像古井般深不见底,眼神凌厉而冷漠,深瞳中好似酝酿着什么。一身黑色华美金缕镶边龙袍,衬托着他王者般的尊贵,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冷傲气势,还有那不怒而威的凛冽气息。坦白说,如果先让她认识他,一定会被他吸引,不可自拔如痴如醉的爱上他,可现在的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同一类的蛇咬了两次,还不足以让她吸取到教训吗?两世的背叛和利用,她的心死了,不可能再为谁而复活,“没有那么一天。”
“有,朕说有就有。”坚定的语气,霸道的气势,这点自信濮阳寒还是有的,唇角凝了一抹邪魅狂狷的笑意,“想要在北国后宫长久的独领风骚独占鰲头,就得想尽办法让朕爱上你,只要收复朕的心,后宫的天下就归你所属。”
此话一出,濮阳寒都被吓到了,他的心在他八岁那年就给了三岁的洛晴,而今洛晴香消玉殒,他的心也碎了,还有爱人的能力吗?
“没有那么一天。”还是同一句话,寒淋漓看着濮阳寒的目光里染上坚定,濮阳寒的残忍世人皆知,而离落铁血柔情,十五年的韬光养晦,她失了心,却被伤得体无完肤。
“情到浓时,心不由衷。”濮阳寒放开寒淋漓,转过身阴冷的目光锁定在窗外的一颗树上,伟岸的背影森然而冷酷,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寒冷的仿佛就是一座大冰山。
情到浓时,心不由衷,寒淋漓噙着濮阳寒的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小身影,模糊不清,是谁她不知道,却清晰的知道那抹身影不是离落。
濮阳寒摇了摇头,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思念,转过身看着同样陷入悲痛中的寒淋漓,挑了挑眉,“半个月了,你还没将你心里的那个男人清除掉吗?”
寒淋漓抬眼看着濮阳寒,清冷的目光里有着坦然,“他就像长在我心胸上的一根刺,强行除去必死无疑。”
离落这个狠绝的男人已经被她摒弃了,摒除在心门之外,怨恨却在她心里绵绵不断的延长着。爱得越深,恨意就越浓烈,她恨离落,比对康宇的恨还更浓烈,她跟康宇是一见钟情,而离落却是朝夕相处,感情一天一天的积累起来的,时间久那份爱深入骨血,一点点的伤害皆可致命。
“这根刺朕剔除定了,伤口会血淋淋,你绝对能完好无损的活着。”是真的抗拒他也好,欲擒故纵也摆,这个女人他濮阳寒要定了。这就是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占为己有。
蓦然,濮阳寒犀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眼神里闪过一抹凄然的悲怆,让人心疼的眼神,双眸虽清澈无比,但是灵魂深处却是冰冷的死寂。濮阳寒莫名的痛恨起司马荣,就如当年他痛恨离落一般。
“为什么要看医书?”濮阳寒扬了扬手中的医书,转移话题问道。
“治腿。”寒淋漓诚实以答。
“然后呢?”濮阳寒接着问,俊美的一张脸如同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雪。
“离开。”依旧简洁的回答。
“跟司马荣私奔吗?”看着寒淋漓的眸光过于放荡不羁,却隐隐透着几分戾气,想跟司马荣私奔,除非他死了。
寒淋漓沉默,绝美的脸上依旧是冷清的神色,司马荣是这具身体定过娃娃亲的对象,她接受这具身体,可没打算连这具身体的未婚夫也一并接受。
寒淋漓的沉默,濮阳寒当她是默认,斜身逼近她,嘴角往上扬起,明明是笑,却让人看了直想打寒颤,“寒淋漓,从你成为我的女人那天起,就注定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最好将心中那个男人隐匿好,否则我会把他变成鬼。”
“别妄想用谁的生死威胁我,现在的我只为自己而活。”寒淋漓挑衅的目光不惊不恼的看着濮阳寒,在经历过感情的背叛利用,亲人惨死在自己眼前,寒淋漓不认为在这世上还有谁的生死可以威胁到她。
“寒淋漓,跟我打个赌,不出六年,你绝对会对我生死相许。”濮阳寒卸下帝君的身份,用一个寻常人的身份跟寒淋漓赌。
“为什么是六年?”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现在满心都是对离落的恨的她,六年时间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