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准备去开门,不想脚下一绊,铜盆被我带翻,里面燃着的衣物被踢到不远处的床旁,把上面依旧红色的幔帐点燃。
眼见着火起,我也慌了手脚,顾不得去开门,而是扯下幔帐扔了出去,忙中出错,幔帐被我扔到铺着大红桌布的桌子上。
火焰‘嗖嗖’地冒了起来,真是要多红火有多红火。
床脚也被幔帐点燃,开始冒起火苗,顾不得太多,能扑灭一处是一处,我现在只能拼了命地救床,如果床烧没了,密道的入口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闪开了!”门外有人大喊一声,紧接着是大力地踹门,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一盆盆冷水兜头浇下,把我淋的‘落汤鸡’似的。
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腥味,往地上一瞧,几只还在扑棱着的金鱼,在地上坐着垂死挣扎,几片小小的荷叶有些枯黄,看来这水是就近从门处的荷花缸里打来的。
“夫人,你怎么就想寻死呢?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和将军交代?”
最先扑进来的就是灵珠、灵秀姐妹,一面为我往下摘头上的荷叶子,一面抱怨。
“谁说……谁说我寻死?”我被冷水冻的哆哆嗦嗦地嘴不利索,看到殷贤小人就站在人群的后面冷笑。
有句老话说的是,物似主人形,这小人的东西也和他的主人一样,有够阴险,只不过是件衣服,烧起来都有够腹黑。
“屋子都烧成这样了还不是寻死?”灵珠埋怨地板起脸,“夫人,将军一年的俸禄大半都用在军费上,你就省点心吧!”在她看来,我的命还没这一屋子的东西值钱。
比起她来,灵秀要好的多,至少她没说什么,默默地为我拿来替换的衣服,只是在递过来时,不停地摇头。
“你们出去,把门关上!”不想解释,我对姐妹二人命令。
“夫人……”灵秀迟疑了下,说道:“夫人可不能再烧火自杀了!这屋里的东西都是要花钱买的。”
“出去!”我大吼,“我要换衣服。”
脸上已经冷的僵硬,偏偏她们还在这里啰嗦,难不成要我当着这些人的面换衣服?也不看看这一屋子的水,我就是真想点火也点得着么?
交换个眼神,姐妹两个还是走了出去,并不忘把门带上。
昊天回来时,天已经大黑,屋子已经重新收拾过,东西也已经换过。吃过晚饭我坐在床上发呆,手里攒着的那张藏宝图,见他进来,忙把藏宝图往怀里藏。
“你今天闹自杀,把屋子点着了?”昊天在桌旁坐下,倒了杯凉茶水慢慢喝着。
“谁……谁说的?”被他一问,我本来没错,也觉的心虚起来。
“府里已经传开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我理直气壮地回道。
他看了我一会儿,挑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我信!”
正想因他的话感动一下下,他接下来的话恨的我差点扑上去和他拼命。
“你根本就没有自杀的勇气。”
“洛昊天,你给我说明白,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凭什么对我冷嘲热讽的?若真是怪我骗了你,可以放我离开,我承诺只要从这里出去,绝不会对外人提起和你之间的这桩婚事。”我实在气疯了,是死是活今晚就来个了断吧!好歹当年的夏兰茜也是为了他们兄弟几个出生入死,最后把命丢了,就算真有做错的地方,他也没理由这样对我,总之就是个小白眼狼。
“想离开?”昊天浅浅一笑,把茶杯放下,“从你嫁我之日起,便是我的妻,穷此一生都不会改变。”
“你的妻?”我冷笑,真是个狂妄又自大的家伙,“你真会说笑话,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你拦得住?”
“拦不住!”他点头,“但是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追回来。”
对他的回答相当无奈,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若说他有情,却要一再的冷言冷语,若说他无情,又事事的体贴,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最后我只能放下身段几近哀求。
“你不爱我又何必追我回来?既不爱我,不如就放我离开!”
“谁说我不爱你?”昊天突然正色道,“若不爱你就不会把你留在身边。”
“你爱我?”听他这一说,我的心狠狠地漏跳了两拍。这孩子表达爱意的方式,实在是……太特别了。
“对啊!”他认真地点头,“我已经爱了你很多年了。”
“很多年?”
ohmygod!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手托前额,头现在疼的要命。为什么他表达爱意的方式这么特别?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是很多年,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过我爱着一个和你很像的女人么?”
“记得!你说过她美的清灵,美的绝艳,还美的让人无法形容。”这个当然不能忘,之前以为他对我无情,才会小小地忘了一下下,现在知道他的心里是爱我的,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吃醋的机会。
“对!”他又点头,似乎对我的记忆力很满意,“我说的就是那个和你一样没头脑的女人。”
“不打击我你会死?”我拿起床上的瓷枕就扔了过去,他微一侧头,瓷枕贴着他的右颊飞了过去,落在门上摔个粉碎。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心疼地瞅着地上的瓷枕,大概是在想又要花钱买了。
“实话你个头!”我又抓起另一只瓷枕,作势向他扔过去,但是一想到这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还是能省就省点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古时人用的瓷枕还真是不舒服,硬邦邦的,硌的脖子生疼,等有时间一定好好弄只棉枕,不管是躺是抱都比这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