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柰他依旧不肯松手,我听得见耳畔邪佞的声音响起:“尽管咬吧,咬断了我也不会放手。”
我吃了一惊,不由松口,怔怔的向那张苍白,微显憔悴的男人看去。他的手上已经落下深深的齿印,血肉模糊,怕是深可见骨。
见我懵然,他释笑:“这下解气了么?同我回去吧。”
大脑一嗡,我连忙挣扎:“绝不可能。我不可能嫁给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我也不知道大随的龙脉在哪里,你就算娶了我也没用。”
“我娶你是为了‘龙脉’?”他嘲笑出声来,狂佞的大笑惊天动地,连我也禁不住被那席卷了森森寒流的笑声吓得瑟瑟颤抖。
半响,他方才肯正视过来:“随你怎么想,但是,我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溜走的可能。”说罢,长臂一伸就要将我拦腰抱起。
我正要拳打脚踢以死相搏,树上一阵骚动,小饼飞快的落下来,差点崴着脚,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挺身冲过来扑倒司徒绝回头对我大喊:“快跑,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司徒绝还没回过神来,我俩撒腿就奔,没什么比逃命更重要。
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是假的,那么轻松就承认了,我不能再落入虎口。
可惜,想法永远是好的,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那家伙虽被小饼扑倒,有那么一点可能是意外,也有大部份可能是想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当我与小饼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时,小饼眼尖的发现那货已久候在不远处,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眯眼,暗藏杀意的假笑。
他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刹,谈笑风生之间夺人性命。
“回到我身边来,我的公主。”伸至面前的大手,散发着骇人的冰冷,似乎要带我走进一个冷酷的地狱。我不由自主往后退。
那脸上的笑容清美却透着冷魅,笼罩肃杀与死亡之气,哪怕靠一丁点都令人有想夺跳而逃的欲望。
小饼挺身挡在我面前,面对司徒绝他竟然能沉着自诺:“七年前站在这个位置的司徒绝已死,七年后,该由我来挡当了。”说及此时还转过脸来对我眨眨眼睛:“公主,我比较喜欢水仙花,不要忘了。”
老娘脸抽,这货怎么就跟交待遗言似的,也不看看场合。
“着死!”对方阴恻恻开口,紧随着手中剑身一晃,银芒出鞘。
是生是死就在他一念之间,然而就在这一刻,东面飞来一阵风刃,伴随着苍老浑厚的低音:“谁敢在老夫的地盘上杀人。也要看老夫同不同意!”
那货来不及收力,被力量惊人的风力直逼得连退数十步。
“你是何人?”他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竟然还能不带气喘。
面前人影一晃,多了个负手而立的壮汉,竟是多日不见的大叔。
我估摸着他已经调好了心境,这会儿负手仰昂,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英伟之势,哪怕连京城里的那几位加起来不及他五成!好奇怪的感觉。
“年轻人,你又是谁?这山谷中的事老夫说了算。想拿人,得先过了老夫这关。”其悠然的谈吐哪像个即将打打杀杀的人,就仿佛面对的是每一餐将猎的猎物,小鱼小虾,或是花斑大蛇兔子之类的。
大叔无形中透出的淡漠与轻狂无疑对司徒绝来说是极其无礼的,那货不仅人假,名字假,身份假,唯一不同于小绝的就是骨子里飞扬的清高,孤傲。
他冷俊阴冽的面色凝结成霜,惊涛骇浪汹涌于眸间成巨浪,一手缓缓拔也长剑,攥紧,强大的气场自是不必说,高手过招,绝非我们一般打群架之前非得吼破嗓子装腔做势。
司徒绝手中的剑反射着刺目的幽光,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冲入中间打半在一起,大叔只以凤刃为厉器,看不出来,他的武功竟然不弱。
几番下来,纵然假小绝有兵器在手,也已渐渐处于败势。
“我们快躲开哇,刀剑无眼啦。”小饼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这会儿却怕死的拉着我胳膊就往一旁草丛里躲,我心里也发慌得紧,却也捉不清最慌的是哪一头。
被小饼拉着就老实跟在后头,反正这娃子逃命的本事不亚于我,跟着准不会吃亏。
而大叔与小绝越打越勇猛,小绝手中剑气呼啸,招招杀机腾腾,大叔功底浑厚,将全身力气凝成巨大的风刀向四面八方飞射出来,直将小绝逼出几丈开外。然而,有利也有弊,就在这同时之际,彼时我正同小饼匆匆往安全地方躺,岂料那飞扬开来的风刃直面拦腰横劈向我们身后,而我俩却浑然不觉。
突然小饼回头拉我,不想瞅见流光似雪,所过之处树木拦腰齐齐斩断,他倏然瞪圆双目,大叫一声:“小心……”伸手就欲推我。
而我在这同时刻回首,竟想也没想反手用力将他推开来,那杀意浓浓的风刀近在咫尺,生生将我吓懵了。
未料被打到几丈外的小绝远远看见,竟无心应对大叔,大吼一声,飞也似的朝我扑过来。
回首的刹那间似乎看到苍白的恐惧之色笼入司徒绝的面上?却来不及细辨那抹担忧是真是假。
只觉身体被重重挂倒在地,头顶一苍穹天旋地转同,身体仿佛被冰冷的厉刀割过,一阵阵森冷之感侵肌入骨,而我整个人却被笼罩在宽大而温暖的怀抱里。
“司徒绝?”没有忘记是谁扑倒我的。着实令我意外,小心翼翼唤出他的假名字,却没等得到他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