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了。”叹了口气:“如果司徒绝为了某种目的娶你的话,就不会允许你擅自离开。”
目的!
我俩异口同声:“龙脉!”
“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竟然弄得世人皆知?”托着下巴冥思苦想,小饼当然绝无可能,当初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除却死去的他爹就剩我俩了。即然不是我说的,那铁定是他。小饼虽不笨,却也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况且他亦绝不会有违亡父的遗愿。
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除却我们外,知道秘密的还有第四个人,这个人一直埋伏在我们中间,神不知鬼不觉,更有可能早在宫倾前父皇将玉佩交给赫连侍卫之际便已被他得知。好狡猾的家伙。
“可是小饼你怎么来这里?”我问出最后的疑惑,难道大叔口中能带我离开的人就是他?但是小饼怎会知道我在这儿呢?
他左看看右看看:“就你一个人?仇前辈呢?”
“他姓仇啊?我问了好多天都不肯告诉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姓啊,好像满天下的人都跟他有仇似的。
“当年跟你失散后,就是他救了我一命。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回来一趟看看他。”小饼抓抓脑袋,露出回味的笑意,明媚如同春光一般。
“他走了好几天了。”我低声说道:“是我摔坏了他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吧。他第一次露出那样凶狠又心痛的表情来。然后就再也不见人影了。刚才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
“是不是一根玉钗?”小饼惊讶的睁大眼睛。
我点点头,他倏然抚额:“见过,比他的命还珍贵,公主,你真闯大锅了。”
“那怎么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他收拾屋子,谁知道……”如果真是人家心里的至宝,那就算还个再贵重的玉钗子也无从弥补。何况连小饼都这么说了,只能说是我一无是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为了开导我的心结,小饼把带来的包袱放到一边,拉起我就往外走。
“去哪儿?”
“找人去呗,你可真笨。”
他回首冲我咧嘴,金阳铺天盖地的光中,清秀的少年笑容灿烂,衣袂飞扬,牵着我的手奔跑在无垠的花林间,粉色的罗裙如风般飞舞,与洁白胜雪的长衫交相辉映,自有那云天流水演奏着美妙的弦律。
不得不说,最懂我的莫过小饼,一通玩下来,我的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四面尽是桃花,风一吹过,落英纷飞。
小饼喘着气,清澈的目光落在那粉红的花骨朵上,突然涌入心情打趣儿道:“你知道吗?相传一对相爱的人在桃树下,如果男子为心爱的姑娘摘下最美的一朵桃花,他们就会相执手生生世世不分离。”
“哪个本书看来的?”我挑眉不信。
他已然拍拍满身的树叶或花瓣走到树下,仰头朝上望了一会儿,遂回头挤眉弄眼,然后撩起长衫在腰间系了个结,两臂抱紧树身就往上爬。
“小饼,你干什么?”我跑到树下大喊,这家伙不是最怕高了吗?这毛病还是被我害的呢。
转眼他已经钻进了浓密的树枝间,只落下来声音:“等一会儿,我把桃花给你摘下来。”
矮?又玩儿开了。我只能叮嘱:“那你小心点儿。”
上头已经没声音了,估摸着他也没听到。剩下我百无聊奈,只得坐回树下拔拔草,或随后拈朵花瓣玩儿。
突然,四面八方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仿佛有一双灼热的眼睛盯得我发毛,可是当我抬眼张望时,却什么也没看见,不过那么炽烈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少。
花飞花舞,一瞬间强烈似被狂风席卷凝成巨大的气流,风刃飞割,就见桃树顶站“嗦嗦”轻响,转眼前我的面前已站了一人,手持一枝树花,凤眸狭长幽邪,似笑非笑睨来:“相传一对相爱的人在桃树下,如果男子为心爱的姑娘摘下最美的一朵桃花,他们就会相执手生生世世不分离。公主,可愿接受在下的桃花?”
那不过是半尺长的一枝,却怒放着六朵粉嫩的娇颜,煞是好看。
然而,桃花虽美,人却可怕。
“遂君可愿接受在下的桃花?”
“司徒绝?”我后退一步,背后撞到桃树,瞬间脸色刷白,无处可退了。
他唇旁擒开一抹浅靥,明知我无处可躲,却不逼近,仅将桃花缓缓递到我面前,俊朗的容颜笑容温柔,若不是明知他的险恶用心,我当真会抛尽前尘,与他冰释前嫌。
“你到底是谁?”我紧张的发问。
对方笑意不减,一眸冷光闪烁:“那有何重要,不论我是谁,公主,本月初八都是你我成亲之日。过来。随我回去。”
大手伸过来,我用力甩开他,忍不住大叫:“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休想。你根本就是不小绝,你这个骗子。”
刹那间笑意褪尽,无影无踪,化做阴森森的邪佞与凛冽,他薄唇泯得泛白,眼中一丝杀机掠过,修长的睫眸缓缓半眯起,沉邃,勾魂夺魄。
“对你来说我是谁有那么重要?你要嫁的是我,而不是”司徒绝“这个名字!”他几步上前,攥紧我的手,生硬的口气几乎是命令:“跟我走。”
“放开!”我用尽力气也无法挣扎,他的手像铁腕般有力,拉着我,控制着我的脚步。突然我念头一转,反握起他的手张口咬下去,血腥味润进唇齿间,飞快的漫涎开来,口中,喉间,腥甜一片。